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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3章(2)

  冷蓉自然不知道身後的丫鬟是怎麼看待她的,她把心力全都放在了即將要做好的藥劑上。

  來到古代後,盧氏給她上的記憶深刻的第一課就是——在這裡,人身安全的保障度太低!

  而她學的化學工程,在這沒有實驗室也沒有實驗器材的狀況下,要做出太有殺傷力的東西或者是太先進的東西也很有難度,但是,她當初是雙主修,製藥她也學了,混合她強大的化工知識,做點防身毒藥什麼的,還是沒問題的。

  現在第一鍋成品即將出爐,她死命的盯著看不怎麼透明的玻璃杯裡開始出現的化學反應,原本有點混濁的溶液逐漸變得清澈透明,她遠遠的輕嗅了嗅,再觀察溶液裡沒有其它的雜質,這才確定自己果真寶刀未老,即使在如此簡陋的環境下,也讓她把藥給製作出來了,她差點沒高興的跳起來。

  她套上不久前紫籐幫她用布巾縫製的厚手套,小心的把杯子從簡陋版的酒精燈上拿了下來,接著不管紫籐在後面喊著,飛快跑出房外,腳步不停的直往驚鴻院去。

  她熟門熟路的打開顏溫良的房門,表情得意得像個急著要獻寶的孩子,高舉著那杯還散著熱氣的藥水,伸手就要拍拍他的肩。

  顏溫良正準備換衣裳,察覺到後頭有人,一回頭就是一個冷如寒冰的眼神,「誰!」

  「是我啊!你……」冷蓉看著他冷然的視線,忽然有種被潑了一頭冷水的感覺。

  「是……你?」他看了她一眼,眉頭輕皺,語氣還帶了一點不確定。

  他是可以仰賴聲音大約辨別他人,以掩飾他認不出人的毛病,不過有時情況過於突然,他就會像現在這樣不是很確定來人是誰。

  她傻了幾秒,緊接著忍不住急問道:「等等!不是前幾日你還讓我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找你的嗎,怎麼看到我卻是一臉疑惑的樣子?」

  等等!這男人疑惑什麼啊?難道能夠這樣闖進他院子裡的女人不只她一個?!

  「我沒忘,我只是……」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,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。

  冷蓉見他這個樣子,也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,他看著她的時間太久,而且目光和表情的不確定又那麼明顯,這症狀怎麼那麼熟悉呢?

  她把玻璃杯放到一旁的几上,定定的望著他,直截了當的問道:「你……該不會是有完全認不出人的毛病吧,也就是臉盲症?」

  顏溫良還沒有所響應,就聽三聲叩門聲傳來,緊接著是二胡的聲音——

  「主子,我是二胡,這就進來……」

  冷蓉愣愣的將視線從顏溫良的臉轉到剛進門的二胡臉上,不可置信的揚高了聲音,「所以……我應該先打個暗號,然後再自己報上名字,才不會讓你認不出來嗎?」

  如果有一個不敲出特別暗號再主動報上名字就認不得自己的老公,身為體貼善良的小嬌妻,應該要有什麼反應才好呢?

  見他在自己發現了他認不得人的這個事實後,變得更加冷漠沉悶,一副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說的彆扭表情,冷蓉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可愛小嬌妻當得實在太不稱職了,居然傷害了他脆弱的男人自尊。

  「其實認不了人也沒什麼,反正、反正……」反正兩個字在嘴裡轉了好幾轉,她還是想不出該怎麼安慰比較妥當,只好生硬的轉了話題,「對了!我說要做的藥已經做出來了,無色無味,但是可以讓人短暫的放鬆暈眩,趁這個時候可以對喝下藥水的人做簡單的拷問,保證有八成以上的機率可以問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。」

  顏溫良本來還想著,她知道他隱瞞許久的毛病後,有可能又恢復以前那樣的性子,那封早已寫好的和離書他自然要拿出來的,卻沒想到她壓根不害怕,反而還興致勃勃的介紹起那杯古怪東西的妙用。

  「真這麼神奇?」他皺著眉頭看著杯中澄澈如同開水的東西,不太相信的問。

  要真有道種東西,還隨隨便便就讓她這個小妮子給弄了出來,世道不早就亂了?

  冷蓉自然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意相信,也不多說其它保證,只微微一笑,「是不是真的,試試不就知道了?放心,這喝不死人的!」說罷,她狡黠的目光馬上轉向站在一旁的二胡。

  顏溫良見狀,馬上就明白她的用意,於是淡淡喚道:「二胡,過來試試。」

  二胡只覺得今兒個八成是他的不幸日,一張討喜的臉皺成了一團,像吞了一大口黃連似的,可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違逆,只得乖乖的坐在椅子上,拿起玻璃杯就要往嘴裡倒。

  「等等!」

  顏溫良和二胡同時不解的看向出聲制止的冷蓉,就見她拿來一個小茶盞,抽走二胡手中的玻璃杯,將裡頭的東西往茶盞裡倒了一些,才又遞給二胡。「這藥效重,可不能一次全喝了,要不喝完了也成了傻子了。」解釋完,她滿心珍惜的看著手中的玻璃杯,「況且這東西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弄出來的,一口喝乾了就浪費了。」

  二胡看著手中的小茶盞,頓時感到欲哭無淚,本來就略顯忐忑的心,這下子更是惶惶不安了。

  喝多了會變傻子的東西,他能不喝嗎?答案自然是不能,他也明白這一點,所以他舉起茶盞,悲壯的一口飲盡。

  紫籐在屋頭等了一個多時辰,才終於等到少奶奶得意洋洋的抱著玻璃杯往外走,少爺雖是面無表情,卻也體貼的護著少奶奶一起走了出來,至於落在最後的二胡,則是一臉受到重大打擊的模樣,讓她不禁心生好奇。

  只不過她小小的疑問還沒有得到解答,就見少奶奶笑咪咪的牽起了少爺的手,表情嬌羞的問道:「我為你做了這些,你是不是該獎賞我些什麼?」

  或許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撒嬌,顏溫良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,如刀刻般的粗擴容貌,和左眼角上那一道斜長刀疤,看起來也沒那麼嚇人了,語氣自然也跟著輕柔了幾分,「你說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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