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娘子的小心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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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9 頁

 

  「女人之間的交際,無須多理會,我不是耳根子軟的男人。」

  自尊心強的男人都這麼說,不過他對花榮月的態度的確很冷硬。

  他沒發現自己時常被寒蓮的溫言笑語誤導,他沒察覺自己常常沉醉於那一雙如同月光清輝般皎潔又幽靜的眸海,是呵,他的蓮兒溫雅柔善,是個需要他呵護疼愛的小女人,是他孩子們的娘,他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。

  如果他是敏感多思的文人才子,他會明白月光清輝是冷寂的,但他不是。

  他是正常的貴族男子,武夫性情,粗中有細的幹練個性是用於外務上,目光很少專注於後院,他是安慶王世子,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,一生循規蹈矩、忠於皇帝,才能免遭滅頂之災,是以,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宏圖大業,而是心儀女子唇畔的那一抹笑。

  如果有一個女人,一直對你很溫柔很溫柔,很貼心很貼心,一年兩年三年……你還會懷疑她的真心嗎?

  寒蓮的柔情似水只給他一個男人,他是寒蓮生命中唯一的男人,兩人兩心相許、相孺以沫,生兒育女,他這一生都沒有懷疑過寒蓮的一片癡心,到死都活得很滿足幸福。

  三歲的寇昭德出痘,寒蓮一早得到消息,便急急趕去正院。

  「母妃,把德哥兒移至暢意軒,我親自照顧他好嗎?」次子出生後,王妃便笑著要寒蓮和世子妃一樣喊她母妃,寒蓮心知這是王妃把她當自家人了,她在王府的地位已無人能動搖,因為她名下也有兒子了。但兒子不管養在誰膝下,都是她生的,是她的心肝寶貝。

  病在兒身,痛在娘心。

  第二十章 為母則強(2)

  安慶王妃見她面色十分蒼白,滿臉焦急憂慮,不禁想到自己過去也同樣為兒女發愁,寇准和寇泱小時也出過痘,她大半個月吃不好睡不穩,到底是親娘啊,不像方才來請安又匆匆回去的花榮月,一步也不敢踏進寇昭德的房間。

  王妃對花榮月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,如今已沒啥感覺了,但她也不能將德哥兒交由寒蓮照顧,前幾日尤嬤嬤悄悄稟告她,側妃的小日子沒來,即使尚無法確定寒蓮又有了身孕,但王妃不敢冒險,子嗣為大,子嗣最重要。

  王妃溫言道:「你還要照顧亮哥兒,伺候焱之,不要擔心德哥兒,我已請了兩名太醫來家裡,我身邊的兩名嬤嬤對照顧出痘的孩子極有經驗,你看焱之和泱兒都好好的,一點痘疤也沒留下。有我親自坐鎮,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?蓮兒你啊,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行。」

  「是,蓮兒明白。」寒蓮只能這麼說,心裡亂糟糟的,沒聽出王妃的言外之意。她好想自己照顧生病的孩子,但她不能忤逆王妃,誰敢質疑婆婆照顧不好孫子?比較安慰的是,王妃確實有經驗,寇准和寇泱都活得好好的。

  此時,五歲的寇昭元從外頭進來,看見寒蓮眼睛一亮,「娘!」生母是側妃不是侍妾,可以喊「娘」,而尊稱嫡母為「母親」。

  「昭元,你沒事吧?!」寒蓮蹲下身子,拉住孩子的小手,從頭看到腳。

  「娘,我沒事,是二弟生病了。」

  寒蓮這才想到,出痘是會過人的,她那還有幼子,的確不好帶走次子,王妃的考量更周全。

  安慶王妃招手讓寇昭元過去,微笑道:「你去豐澤堂請安,你母親怎麼說?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?」出痘會過人,兄弟最好分開一陣子,她讓昭元去豐澤堂,就指望花榮月主動要昭元過去住上十天半個月,畢竟在宗法上,昭元是花榮月的兒子,是她後半生的依靠。

  寇昭元慢慢道:「母親送孫兒一塊白玉珮,說可保平安。」他腰間果然掛著一塊以前沒見過的玉珮,他想了想,又對祖母道:「母親說祖母要照顧二弟,她忙著處理家務,要我聽話,便讓周嬤嬤送我出來了。」

  孩子很敏感,誰待他真心溫柔,誰待他冷淡敷衍,心裡雪亮。

  安慶王妃氣不打一處來,心裡惱怒到了極點。這個花榮月太令她失望了,身為嫡母,就算孩子不是寄在她名下,她也有義務照顧好丈夫的每一個孩子!

  自己千方百計想加強她與昭元的母子情,不領情就算了。

  王妃抬眼看寒蓮一臉擔憂的表情,心想母子天性終究假不了,豁達地笑了,「蓮兒,出痘是會過人的,你帶昭元回暢意軒住十天,待德哥兒病好了再搬回來。你們先回去吧,待會兒伺候昭元的奴才會把東西收拾好送去。」

  寒蓮喜出望外,在王妃善意含笑的目光下,牽了寇昭元的小手出了正院。

  寇昭元以前只到榴花院和暢意軒玩耍吃飯,不曾過夜,心裡也很興奮。

  安慶王妃待他們母子走後,又進去看望寇昭德,心疼孫子之餘,對花榮月越發不滿,吩咐王嬤嬤道:「去豐澤堂看看,世子妃在忙些什麼,都見了些什麼人?」

  王嬤嬤應聲而去,心裡明白,這王府的風向徹底變了,人力難以挽回。

  陪著寇昭元背《幼學瓊林》,含笑望著他逗正在學爬的三弟玩耍,和他一起吃午飯,親手為他剔去魚刺,寒蓮只覺得無比的滿足。

  「娘,您也吃啊!」

  「娘看你吃比自己吃更開心。」

  寇昭元笑得見牙不見眼。

  飯後歇一會兒,她便哄著寇昭元午睡,將較長的詩詞吟唱成安眠曲,嗓音清越,婉轉動聽,如一汪清泉汨汨而流,帶著一種催眠的魔力,寇昭元安詳的進入夢鄉。

  寒蓮又坐了好一會兒,凝望兒子的睡顏。

  寇昭元脫下的外衣、腰帶、白玉珮等物,放在一旁的紫檀大香几上,雲雀走過來,從懷中掏出很相似的白玉鴛鴦佩和寇昭元帶來的白玉珮做了交換,寒蓮朝她點個頭,雲雀便將白玉珮放進懷裡,回內室收藏起來。

  寒蓮今日也佩戴一塊羊脂玉珮,乍看和白玉鴛鴦佩有幾分形似,是寇准第一次送她的定情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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