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是真的了。包力達心下瞭然。
真心感恩梵總編以身試法,實在太偉大了他!
唉唷,進行這麼久,第一次掌握到超級獨家大八卦,好興奮啊。
「包力達,再讓我看到你嘴角上揚,我就把你從窗戶扔下去——」
晚上,當辦公室裡的人都下班後,低調留守的劉克瑾一陣左右張望,幾次確認此時此刻此處此電腦螢幕前,就只有她一人。
她壓抑著緊張的情緒,動作迅速的把微型攝影機裡的檔案轉存至電腦,並且開啟播放——
畫面稍有晃動,看得出是那日她剛踏進夜店,她一陣快轉後……
沒了?!怎麼回事?
不信邪,劉克瑾移動滑鼠,將播放游標往回拉。
結果還是一樣。微型攝影機只記錄到她離開警局,上了梵季諾的車,之後的畫面就全沒了。
難道梵季諾的車上也有裝「國防布」?
這太詭異了,根本沒道理啊!是沒錄到還是檔案被截了?
如果儀器的電力和記憶容量都沒問題,答案就只可能是後者了。
至於誰是始作俑者……用腳指頭想也知道。
可惡,他到底想怎樣?不會是卑鄙的想以此作為要脅吧?
她不馴地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冷哼。別忘了,耳環可是戴在她身上,常理來說,他的臉肯定才是最大亮點。至於她了不起就是貢獻了一點引人遐思、慾火焚身的聲音,他厚著臉皮不認也就罷了,難不成還能抓她去作聲紋比對?
這麼一想,劉克瑾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慌亂了。
只是,他動機不明,著實讓人摸不著邊際,令她不免介懷。
劉克瑾呀劉克瑾,你是招誰惹誰了?
第5章(1)
進公司前,劉克瑾照例在便利商店買了兩杯咖啡。第二杯半價嘛!
一杯拿在手上喝,另一杯裝在紙袋裡拎著,打算待會拿給包力達。
距離賴總編昏倒送醫已經過了三天,據說當天下午賴總編清醒後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委請分居中的妻子幫忙向公司遞辭呈。
說不意外是騙人的,但人在走過生死關頭,突然看開也是有的。高層考量他的狀況、體恤他的心情,第一時間便批准了他的辭呈。
換言之,芒果週刊已經三天沒大人了!
大家都在猜,誰會是下一任的總編大人呢?
雖然她也很好奇,究竟是誰有勇氣接下芒果週刊這燙手山芋,但她更掛心她的獨家新聞——
最新進度,她已經和包力達聯手假扮快遞人員,以尿急借廁所為由,到錄音室完成踩點。
事情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,據說在錄音室裡積極籌備新專輯的汪競東,壓根兒就不在。
而昨天傍晚,已經有名女子出面指控,汪競東腳踏兩條船、始亂終棄,可精彩了!
她也已經交代包力達,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和出面指控的女孩碰面說上話。
想要透過女孩瞭解的細節,已經在劉克瑾腦中編排成一個又一個的問題,進了電梯,按了樓層,她靠牆而立,暫時放空腦袋。
突然,敏銳的鼻子嗅了嗅……是揉著青草香的高地杜松!
她抬頭一看,梵季諾就站在電梯的裡側,顯然是從地下停車場搭的電梯。
她剛剛進來時,竟半點沒注意到。劉克瑾輕吐了舌頭,正想把目光偷偷調回,裝死到底,他卻冷不防地朝她的方向看來。
四目交會,劉克瑾也不好失禮,硬著頭皮對他點點頭,當作是打招呼。
他今天看起來似乎不大一樣,神情比平常更冷峻嚴肅幾分,可……還是一樣帥!
怪了,平日裡電梯人滿為患,偏偏現在就只有她和他兩個人,感覺呼吸裡充斥的都是他的氣息,害她怪不自在的。
彆扭之際,包力達的電話到了。
這小子真是跟她心有靈犀啊,曉得她尷尬,就立馬打電話來搭救,不枉她三天兩頭拿咖啡餵養他。
「喂,阿達。」
「老……老大……新……編……」
因為是在電梯裡,訊號斷斷續續,好不容易抵達樓層,她邊跨出電梯邊說:「我剛出電梯,說吧,什麼事?」
「老大,公告了,終於公告了!新任的總編大人今天就要正式上任了。」包力達興奮的說。
她挑眉,「喔?這麼快!」
拐個彎,前面就是辦公室,包力達就站在門口,拿著手機一臉興奮。
她放下貼在臉頰邊的手機,直接問:「接手的新任總編是誰?」
方纔還笑得像傻瓜的包力達倏地瞪大眼睛,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身後,呆不楞登的張著嘴巴。
難道她背後有什麼嗎?
劉克瑾回頭,見是梵季諾,揶揄道:「你站在這裡做什麼?不會連自己辦公室在哪兒都搞不清楚吧?隔壁,隔壁才是你的辦公室。」
包力達扯扯她。
她回頭,接續方纔的話題,「到底是誰?說了才給咖啡喝。」
「我。」醇厚的嗓音沉沉地響起。「這杯咖啡屬於我了,兩位沒有異議吧?」
沒等劉克瑾會意過來,紙袋裡的咖啡就這樣被抄走了。
劉克瑾不可置信的望向包力達,他笑咪咪地點頭如搗蒜,眼眸泛著燦光,一副興奮到不行的樣子。
「幹麼不早說?」她瞇眼瞪他。
「我哪知道你會剛好跟總編大人搭同一部電梯上來。」
劉克瑾沒好氣的轉身進辦公室,才剛放下手裡的東西,就聽見梵季諾揚著聲說:「都先到會議室,我們開個會。」
看著前方正在主導會議的男人,劉克瑾第一次體會何謂魂不附體,整個會議過程,她的靈魂完全沒跟上現實的腳步,雖然當他問起現在手邊幾個尚在推進的線索,她都能應對自如、流利回答,可感覺嘴巴是嘴巴,腦袋是腦袋,兜不起來,尤其想到以後得同在一個辦公室裡接受他的管轄,她隱隱覺得不安。
但不管如何,總算是熬過會議了……
呼!劉克瑾偷偷吁了一口氣。
和包力達默默尾隨大家離開時,她朝他使了個眼色,用唇語無聲問:「怎麼回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