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懷豐前腳剛踏進幼教社,幼教專員一發現他全迎到店門口,只有熱愛文教事業的娟娟,還在積極向顧客推薦自家商品。
這情況讓他有強烈的無力感,還號稱是好朋友呢,娟娟對他的熱情明明就不如別人。
繃著臉,把專員們給一個個瞪回崗位,宋懷豐心裡考量著,要不要和關關提幾聲,留著這群會對男人流口水的女人,她難道不怕大哥失身。
這話,他真的對關關提了,她的反應是:「你想太多。」
的確是他想太多,哪個專員敢和主子搶男人?但是,和娟娟搶男人不必手下留情,何況他還不是娟娟的男人,充其量只能算得上好朋友罷了。
悶吶,他改變心意了,他對她的感覺不光光是有趣,不單單是好友情誼,他要和她一路發展下去!
宋懷豐雙手橫胸擺臭臉,想把客人嚇走,他要是有一臉橫肉,大概效果會更好一點,可惜他沒有,因此只能待在旁邊,眼睜睜看著娟娟對一位大爺獻媚。
娟娟不遺餘力地向對方介紹練習簿的用法,還親自示範教具操作,那大爺見她可愛親切,便慷慨大方的一口氣訂下百本練習簿、圖畫書,連同教具算一算付了近四百兩,生意成交,娟娟那張臉啊,笑得陽光燦爛。
「梁大爺,如果您沒有師傅可以指導家中孩兒,我們有幼教專員可以到府上指導貴府少爺小姐,您只要付一點點的指導費就行。」
這是關關的另一條生財之道,她的目的是藉由到府指導,將幼兒教育的觀念推展出去,一來可以幫助幼稚園招生,二來能讓幼教社接下更多筆生意。
梁業生看著眼前嬌俏可愛的清麗佳人,反口問:「可以挑選人嗎?」
「當然可以,梁大爺有認識的專員?」
「我想選姑娘,行嗎?」
說著,他眼底透出一抹興味,他喜歡這位姑娘,活潑大方、聰穎慧黠,若是有幸成為他的女人,定是紅袖添香、佳事一樁。
娟娟莞爾,本想回答:梁大爺說笑了,我們有負責指導的專員……
可她來不及開口,宋懷豐便闊步走到兩人中間,對梁大爺說:「梁大爺,真抱歉,我的未婚妻喜歡這裡,我才讓她出門玩玩,恐怕沒辦法到府指導貴子弟。」
梁業生見到宋懷豐,驚了!這位竟是縣太爺的未婚妻?該死,自己怎能有這念頭?
他也在商業區買了間鋪子,當然知道這一大片地、包括那片湖都是宋家兄弟的私人產業,所以這鋪子也是宋家的?既然如此,帶自家未婚妻來此玩玩當然可以,怪他有眼不識泰山,冒犯錯了對象。
他急忙哈腰敬禮對娟娟致歉:「是在下唐突,還望宋大人和塗姑娘別掛懷。」
娟娟看一眼臉色緊繃的宋懷豐,幹麼擺這張臉啊,真奇怪!
轉頭重新望向梁大爺,她笑得滿臉甜。
怎會掛懷呢,這一單,自己又能收下將近四兩銀子的紅利,哪個呆瓜會對錢掛懷?
她越笑、宋懷豐就越火,宋懷豐越火、梁業生就越害怕,於是汗水淋漓、滿面驚疑,他付過銀子,匆匆離開幼教社。
塗娟娟不理解他的驚懼,又是微笑又是哈腰,一路把人給送出大門,心裡正得意著呢,卻發現幼教社對門的雅客小築來了人,是老朋友——萱兒姑娘。
萱兒不負責門面生意,今兒個會出現,是因為蕥兒分身乏術,只好讓她到店裡一趟,盤點各項貨品剩下的數量。
事情剛做完,萱兒就看見宋懷豐往幼教社走去,一顆心頓時撲通撲通跳不停。
她喝掉一杯茶、順了順頭髮,還悄悄地往臉上添點胭脂,做足準備後往幼教社走來。
看見娟娟,她微笑屈膝道:「娟娟姑娘也在這裡?」
娟娟沒多想,回答:「是啊,我白曰都在店裡忙著呢,萱兒姑娘也在雅客小築做事嗎?」
「說啥呢,拋頭露面的事,我們家小姐怎麼能夠做?你別污辱我家小姐的名譽。」萱兒身邊的小丫頭接話,彷彿自家小姐還是當年的官府千金似地。
娟娟尷尬一笑,這丫頭說話不看場子的啊,幼教社裡的女人哪個不拋頭露面?
就是僱用她家主子的方蕥兒,也拋頭露面得很。
「萱兒姑娘來這裡有事嗎?」她趕緊轉開話題,免得引來眾怒。
萱兒微微紅了臉,回道:「方纔我見宋二哥在裡頭,想過來打聲招呼。」
娟娟恍然大悟,哦哦,醉翁之意啊……她微笑,連忙把人給請進鋪子裡,帶到宋懷豐面前後,自己便轉到櫃檯裡,計算這個月能拿到的紅利。
撥著算盤珠子、拉長耳朵,她對古代女子追求男人的含蓄手法挺感興趣的,她得認真學習,說不定日後替自己招上門女婿時用得著,技多不壓身嘛!
「宋公子有請。」
小丫頭想把宋懷豐請到萱兒跟前,她家小姐低眉淺笑,做足了含蓄派頭,但宋懷豐不合作,他定定站在櫃檯邊,擺明有話就自己過來說,沒時間陪你玩含蓄伎倆。
這、這……不是陷她於不義嗎?娟娟把頭壓得更低,直想把自己整個人全給縮進櫃檯裡。
見宋懷豐一動不動,小丫頭沒轍了,只好回到萱兒身邊,在她耳邊低言幾句,萱兒有些難為情,卻還是紅著臉朝宋懷豐走來。
微仰頭,娟娟看見宋懷豐還是那張死人臉,他真的很不給女人面子,就算要發好人卡,表情也溫和一點,免得結情不成反結仇啊。
「宋二哥,多日不見,不知安好否?」萱兒臉紅心跳,聲音輕得差點聽不到。
「好。」他敷衍了事,連半個多餘的氣音都沒。
「數日不見宋二哥,不知宋二哥在忙些什麼?」她再提一次勇氣,擠出兩句話。
「政事。」
宋懷豐又用兩個字把小姑娘的綿綿情意給塞回去,要不是現在跳出來主持公道太尷尬,娟娟真想掐住他的耳朵大罵,你實在很不紳士。
「年關將近,不知宋二哥有何計劃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