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花燈西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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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頁

 

  「你說。」

  「不如由老臣收辛悅為義女吧,這麼一來,她便是我尹家的女兒,可一點都沒辱了將軍夫人的頭銜。」

  尹泉書此言一出,文宗臉上馬上有了笑容。「相國公說的一點都沒錯,這果然是個好方法。」

  盛鐵軍一臉驚訝,尹泉書位高權重,為了幫他,居然願意收一名宮女為義女?

  雖說他們之前的心結已解,但據他所知,尹信秀仍耿耿於懷。

  他們是父子,再如何也是心連心,尹信秀視他如仇,尹泉書為何沒跟獨子同聲同氣,還自願幫這個忙?

  難道是他低估了尹泉書的胸襟?忖著,他還真有點抱歉了。

  「盛將軍,不知你意下如何?」尹泉書笑視著他。「將軍可願與尹家結親?」

  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讓皇上首肯的方法,且尹泉書都已經主動提議,他若是婉拒,可能會落個不知好歹的下場,還讓人以為他心胸狹隘,仍記掛著兩年前的宿怨。

  「盛某謝過相國公。」盛鐵軍對尹泉書一揖。「此事由皇上作主,微臣並無異議。」

  在邊關時,趙學安只知道辛悅跟盛鐵軍互許終身,可互許終身就跟訂婚一樣,算不上是夫妻,而且以她對封建時代的粗淺瞭解,像他這樣的大將軍,成親的對象通常都是官家千金,辛悅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,就算再愛,也只能是個小小的侍妾,別說是正室,就連偏房都可能構不上。

  可盛鐵軍自宮裡回來後,卻告訴她相國公要認她為義女,而皇上也准了他們的婚事。

  她是很驚喜,但也有點反應不及。

  因為隔天相國公便來訪將軍府,說是要跟義女見面。

  第一眼看見尹泉書,趙學安就覺得他是個八面玲瓏、人情練達之人,對他稱不上喜歡或討厭,但不管如何,她仍感謝他幫了這個大忙。

  之後,她正式拜尹泉書為義父,成為相國公的義女。

  這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義父,還送了她幾份大禮,說是要給她當嫁妝,除了上好的布匹,還有珠寶首飾。

  當然,她也見到了她的義兄尹信秀。

  這個人,她就真的不怎麼喜歡了,她雖不敢說自己多麼會看人,可尹信秀一看便知是個廢物。

  他態度輕浮又囂張,衣著打扮浮誇奢華,看著人的時候,眼神總是輕佻,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。

  不多久,盛鐵軍帶她進宮覲見皇上,皇上對於她在祁鎮照料傷重的盛鐵軍,予以讚揚及賞賜。

  當天兩人回到將軍府不久,宮裡便來了一輛馬車,車上滿載著要打賞給她的華服及絲綢,以及各種飾品及幾樣珍貴的珠寶。

  她活到現在,當真沒看過這麼多好東西,不過她對打扮並不熱衷,這些豪奢品對她來說不過是身外之物。

  她跟盛鐵軍的婚宴在一個月後舉行,本來皇上意欲熱熱鬧鬧、風風光光的辦上三天,但盛鐵軍婉拒了皇上的美意。

  他是個低調務實的人,不喜浮誇奢華之事,表示儀式只要簡單隆重即可,而她也認同。

  於是他們在將軍府辦了個小而美的婚禮,她還親自設計花燈佈置。

  婚宴當天,皇上帶著皇后及小皇子前來祝賀,皇后得知所有花燈都是出自她的巧手,讚歎不已,還跟她約定好一個月後小皇子七歲的生日宴,也要由她來設計花燈並佈置。

  皇后今年也不過才三十,溫良恭儉,有著母儀天下的風範,和辛悅十分投緣,還邀請她改天進宮做客。

  婚禮在午夜前結束,賓客散去後,府中僕婢便開始收拾。

  趙學安在一位老嬤嬤的陪同下,回到新房候著。

  盛鐵軍似乎被他的弟兄們絆住了,遲遲沒回到新房。

  她等得有點無聊,逕自拿下紅蓋頭及鳳冠,在房裡晃來晃去,就在她心想盛鐵軍可能要三更半夜才能回房之時,卻忽然聽見他的腳步聲……

  第5章(1)

  趙學安慌慌張張的衝回床邊坐下,快速戴上鳳冠,蓋上紅蓋頭。

  盛鐵軍開門的那一瞬間,便看見她急急忙忙、有點滑稽的舉動,不禁覺得好笑,但他忍住沒笑出聲,只是默默關上房門,邊走向她邊問:「等很久了?」

  「還好。」蓋頭下,她怯怯的回答。

  在祁鎮時,他們就睡在一起,今天辦婚禮跟婚宴,她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,不是她不開心,而是她並不覺得特別興奮或是特別不安。

  可這一刻,她竟莫名感到心慌,是因為今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嗎?

  盛鐵軍來到她前面,發現她的紅蓋頭蓋得歪歪斜斜的,他猜想她剛才一定好幾次將紅蓋頭掀起來,想確定他是否回來了。

  她是坐不住也閒不了的,早在祁鎮時他便見識過了。

  失憶後的她,不似從前那麼沉得住氣,可以整天不說話,若他要求,也可以文風不動的坐上一天,反倒像只活潑的小兔子,成天蹦蹦跳跳,就算再累,眼底也閃閃發光。

  不過看來她也是極力忍耐了,要不然早就衝出洞房找他了吧?想著,他忍不住笑了。

  伸出手,他掀起紅蓋頭,一看,差點兒笑出聲來,她的鳳冠根本就戴反了。

  「你的鳳屁股怎麼對著我?」盛鐵軍促狹地道。

  「欸?」趙學安下意識伸手去摸頭上的鳳冠,這才驚覺她剛才手忙腳亂,將鳳冠給戴反了,她一臉尷尬,默默將它喬回來。

  她那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模樣,教他看著生憐,他拿下她的鳳冠,擺在一旁几上,接著坐到她身邊,邊卸去革履邊問:「整晚戴著這玩意兒很不舒服吧?」

  「嗯。」她皺皺鼻子,模樣俏皮。「到底是誰發明這玩意兒來折騰新娘子的?」

  盛鐵軍一笑。「肯定是個男人。」

  「我也這麼想。」有人附和,趙學安說得更起勁了,「他肯定跟女人有仇,可能小時候缺乏母愛,又或是有會欺負他的姊妹,然後又娶了個河東獅……」

  他一聽,爽朗笑開。「這麼慘啊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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