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偲月恍然,然後驚喜又生氣的瞪著他。「航平,你……」
紀航平知道自己的惡作劇被戳破了,只好乾脆的認了。「我看見你了,笨蛋。」
「你真是……」田偲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湧了出來,她捂著臉,哭道:「你怎麼這麼壞!嗚……」
「航平,你怎麼這樣嚇偲月?!」紀敦雄也責備道。
「是啊,媽也被你嚇壞了,以為你真的沒機會重見光明……」李德芳好氣又好笑的瞪著他。
「只是開個玩笑,你們怎麼這麼沒幽默感?」紀航平氣定神閒地道:「阿春爺爺,謝謝你妙手回春,治好了我的眼睛。」
春野利松呵呵一笑。「一切都是緣分。」
這時,紀航平看著掩面哭泣的田偲月,伸手將她拉到跟前。「好了,別哭了。」
他像哄孩子般拉開她的手,輕輕的揩去她滿臉的淚。
她一臉委屈的瞪著他,哽咽道:「這一點都不好笑,你知道嗎?」
「知道了,是我不對。」他溫柔笑視著她。「別哭了,好嗎?」
田偲月吸吸鼻子,瞪著他,但眼神卻不見一絲怒意。
熟識紀航平的家人們看見如此溫柔的他,都感到驚訝,身為母親的李德芳雖然有點吃味,卻更確定了田偲月在兒子心中確實有著外人無法想像的份量。
看兒子凝視著田偲月時的深情模樣,還有那愉悅的表情,她想,田偲月是真正能讓兒子綻開笑顏、感到幸福的女孩。
她以前真是大錯特錯,她以為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給紀航平當妻子,是他最大、最完美的幸福。但若那女孩走不進他的心,那麼外人眼中門當戶對的夫妻,最後也不過是毫無感情的室友。
尤其這陣子跟田偲月接觸後,她越來越喜歡她了,她謙遜有禮、善良天真,而且還燒了一手好菜,住在日本的這三個星期,大家的三餐都是她負責張羅的,每個人都被她韻胖了一些。
有這麼一個好女孩照顧著她的兒子,她真的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。
思忖著,她突然有了一個念頭,而且她想,大家都會贊同的,於是她道:「爸、三郎叔叔,我有個提議,不知道好不好?」
紀應明跟田三郎疑惑的看著她。「提議?」
「春野醫生是我們紀家的恩人,改天航平要是跟偲月結婚,是不是也會邀請春野醫生前來?」
「那是當然。」紀應明說:「不說他是我們航平的恩人,他是我跟三郎的老友,我們就:定會邀請他。」
李德芳一笑。「我想,就別讓春野醫生飛來飛去了,既然我們都在日本,那就把田嬸還有偲月的爸媽請來東京,我們就讓航平跟偲月在這兒舉行婚禮,你們覺得好嗎?」
她的提議教所有人都一驚,但旋即每個人都贊同了。
李德芳看著田偲月,露出慈母般溫柔的笑容。「偲月,你願意嫁給我們家航平嗎?」
田偲月轉頭看著紀航平,而紀航平給了她一記深情的微笑,她羞怯卻堅定的點點頭,但早已哽咽得發不出聲音了。
在所有人的祝福及見證下,紀航平跟田偲月在日本舉行了婚禮。
之後回到台灣,兩人補辦登記,正式成為夫妻。
田偲月住進紀航平的家,成了真正的醫生娘紀太太,她不再領紀航平給的薪水,卻掌管了他所有的錢,她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嫁了個有錢人。
兩人結婚半年後的某一天,田偲月接到一通電話,來電顯示是一組她沒看過的號碼,可是另一頭傳來的聲音她相當熟悉——
「偲月,是我。」
她愣住了,她沒想到蔡一嘉還敢打給她。
「偲月,你在聽嗎?」
「嗯。」她回了一聲。
「你現在在忙嗎?」蔡一嘉問得小心翼翼。
「還好。」晚餐已經準備好了,紀航平也快回家了。「有什麼事嗎?」
「聽說你結婚了,嫁給紀學長……」他討好地道:「你們真是郎才女貌、天作之合,紀學長家世好,又是眼科名醫,財力一定很雄厚。」
「還好,就食衣住行育樂都不缺。」認識他十幾年,田偲月太瞭解他了,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,用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,如果不是有事,他是不會打電話給她的。「學長,有什麼事嗎?」
「呃……是這樣的……」蔡一嘉說道:「我就在你們家樓下,你能下來一下嗎?有件事想跟你聊聊。」
「這……」她看了一下時鐘,距離紀航平返家的時間大概還有十分鐘。
「拜託,聊一下就好……」他哀求道。
田偲月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拒絕他,反正紀航平還沒回來,她就見他一面吧。
「你等等。」
她說完便掛了電話,走出家門下樓。
在電梯裡,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,蔡一嘉怎麼會知道她住在哪裡?她心裡疑惑,可沒有深究。
蔡一嘉在大門外瑟縮著身軀等待,一看到她,馬上高興的朝她揮手。「傯月!」
田偲月走了過去,直覺問道:「學長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?」
「透過一些朋友知道的,學長是名醫嘛,很好找……」他話鋒一轉,「對了,你現在沒在上班吧?」
「嗯。」
「你想做點投資嗎?」蔡一嘉問:「你想成為香榭的股東嗎?我知道你很喜歡餐飲,剛好有這個機會,我不想便宜別人,所以……」
「學長,我沒興趣,而且我也沒錢。」說得那麼好聽,鬼才信他的鬼話。
「怎麼會沒錢?」他有點急了。「你跟紀學長說一聲,他會給你吧?」
田偲月搖搖頭。「我不懂投資。」
「你不用到餐廳做什麼,只要每個月收錢就好……」蔡一嘉努力的想說服她,卻見她依舊不為所動,他只好使出苦肉計,「偲月,看在過往的情分上,幫個忙嘛!」
受過多次教訓,她早就知道他有什麼技倆,還說什麼有好康的不想便宜別人,明明就是找不到救火隊才厚著臉皮來找她吧,她以前居然覺得他是個好人,實在太瞎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