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小妾比天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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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頁

 

  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,暈紅的臉蛋埋入他頸窩。

  這樣的舉動不僅僅是羞澀,也帶著某種順服的意味,蕭雋心口一軟,下腹那東西卻是興奮地彈跳了下。他無聲地歎息,低唇貼著鄭恬滾燙的耳朵低語。

  「說真的,爺那兒確實難受,都有點痛了,要不恬兒你就幫幫我吧?」

  她聞言又羞又惱,水蔥般的指恨得掐他硬得硌人的手臂,那力道對他猶如搔癢似的,只覺得懷裡這丫頭實在潑辣得可愛,目光一暗,恨不能一口吞了她!

  「恬兒……」他俯首吻住她,細細密密地啃咬著她白皙瑩膩的頸脖,大手一面滑入她衣襟內,握住那綿軟的粉團搓揉。

  她不覺酥酥一顫。

  他陡然橫抱起她,將那細碎的嬌呼含入嘴裡,一路吻著倒向床榻,唰地落下床幔,與她在這絕對私密的空間裡肆意纏綿——

  蕭雋睡著了。

  也不知是那藥的殘餘效果,抑或他真的累了,完事以後他拿干布擦淨身上的汗水,躺下就睡著,而且睡得極深極沉,彷彿雷打都不醒。

  這下他還真的就留宿在她這梧桐院了。

  鄭恬沒有吵他,側過身來,靜靜地看他疲憊的睡顏,睡著時的他臉部線條看來不再那麼剛硬,多了幾分柔軟,微微張著的唇甚至給人一絲脆弱的感覺。

  看著看著,她就怔了,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他左臉下緣那道淡淡的疤痕。

  除了臉上這痕跡,他身上也有多處傷疤,看得出來都是長年在戰場上留下的,有一道在背部的看著甚是可怖猙獰,可她一點也不怕,反倒很想問問他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受的傷?當時肯定很痛、很難受吧!

  他是承爵的勳貴子弟,府裡產業眾多,照理說無須上戰場搏命也少不了這富貴榮華,可他卻真刀真槍地拿命去拚,是什麼緣故讓他那般不顧一切地豁出去呢?十七歲以前,他不還只是個鎮日只曉得風花雪月的紈褲公子嗎?

  很想問,可終究不曾問出口,雖說不論名義上或實質上,她都已是他的女人,兩人肉體間分享著極致親密,但心與心之間,仍有一層說不出的隔閡。

  她知道,他也知道,可誰也沒有說破,也許在這世上,男人和女人的關係就是這樣的,即便是那些白頭偕老的夫妻,到頭來也可能只是舉案齊眉,不曾真正地心意相通。

  況且她算不得是他的妻啊!只是個小妾……

  想著,鄭恬幽幽歎息,半晌,忽地用力皺了皺鼻子。

  她討厭自己滿腦子愁緒,就算窗外下著綿綿細雨,她也不學那「一葉葉,一聲聲,空階滴到明」的悲情,人生苦短,能夠的話還是快樂地活著吧!

  「所以你不要皺眉了啊。」她細細地呢喃,纖指探上男人微擰的眉宇,試著替他撫平。撫平了眉,小手順著往下,撩起他一束墨發把玩,玩著玩著,忽地興起惡作劇的心思,悄悄捏住他鼻子,不讓他呼吸。

  起初他只當是擾人的蚊蟲之類,在夢裡不滿地哼了一聲,大手拂了拂。

  她放開他一會兒,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,又輕輕掐住那鼻口,然後在心中默默數數兒,等著他何時不耐地撥開她的手。

  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……

  奇怪地,這回他沒有撥開她,呼吸好似真的斷了,片刻,她驚覺不對,放開他時,他已在夢中短促地抽氣起來。

  「呃、呃……」他悶哼著,彷彿呼吸不順地刷白了臉,鬢邊沁出大滴的冷汗,兩手使勁拽著被褥,像是在掙扎。

  她嚇一跳,慌忙搖醒他。「侯爺,你怎麼了?你快醒醒!」

  「救……命……」

  救命?鄭恬惶然大驚。他這是怎麼了?是在夢裡被人掐住了脖子嗎?

  「水……」

  水?是夢見自己溺水了嗎?

  「侯爺!」鄭恬見搖不醒男人,慌得坐起身,將男人的身子攬入自己懷裡,讓他的頭靠在她柔軟的胸前,一面伸手輕拍他臉頰。「醒醒,你只是在作夢,決點醒來。」

  「娘……」他抓住她軟膩的小手,忽地呢呢喃喃地喚了一聲。

  她怔住。

  「娘。」他將她的手貼在自己冷汗涔涔的臉上,嗓音隱隱哽咽。「都是孩兒不好,是孩兒害了你……」

  他夢見自己死去的親娘了嗎?為何說是自己害了娘呢?

  鄭恬怔忡地望著懷裡的男人,他臉色蒼白,蹙眉抿唇的神情帶著一絲孩子氣的委屈,看著令她的心口不由得軟綿綿地融成一團。

  「沒事了啊。」她不自覺地拍撫起他,像溫柔的慈母一聲聲哄著自己的孩子。

  「沒事了,雋兒乖,沒事了哦。」

  男人咕噥一聲,大手依戀似地握著她的小手,頭在她懷裡一歪,又睡沉了。

  無夢無憂,睡得很香。

  「小園春酒樓」的密室裡,蕭雋、趙祈以及幾個錦衣華袍的男子對著一幅地圖指指點點,商議北方邊防軍務之餘,也對近日京城的情勢探討了一番。

  散會後,一行人分成三、四撥各自散去,至於蕭雋和趙祈,全京城都知道他倆是過命的交情,自然是光明正大地在酒樓現身,來到三樓的廂房飲酒吃菜。

  蕭雋端著杯酒,卻是不曾沾唇,只拿拇指摩挲著杯身,心神飄遠。

  他想起今晨醒來時,竟發現自己是睡在鄭恬懷裡,而那丫頭背靠著床頭,一手攬著他,另一手垂在床上,螓首歪落,睡得又沉又香。

  他驚愕不已,呆了好片刻,才小心翼翼地拿開她的手,從她懷裡起身,大掌捧著她後頸貼上軟枕,讓她躺平,再順手替她拉攏被子。

  換了個舒服的睡姿,她在夢裡滿足地低囈一聲,又翻了個身側睡,臉蛋暖得紅撲撲的,小手抓著錦被邊角,睡態嬌憨可愛。

  他幾乎又看癡了,磨蹭許久才不情不願地下床,躡手躡腳地穿戴好衣裳,離開前還悄聲吩咐她的丫鬟莫吵醒她,順便去正院傳他的話,就說她病了,今日沒法前去請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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