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皇夫好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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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頁

 

  感覺榻沿沉了一沉,她沒翻過身,繼續裝睡。

  「看來這兩個月來,你在沐門學了不少,還開始學會在我面前裝睡。」

  身後傳來沐榮夾帶笑聲的調侃,她這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,慢吞吞的翻了個身。

  就著屋裡微弱的燭光,只見他一身雪白無垢的月牙色錦衫,嘴角噙笑,風華無雙的坐在榻沿,黑夜寂寂中,儼然是一幕勾魂的畫面。

  景華到底未經人事,悄悄紅了臉兒,發惱的問:「這麼晚了,師傅找我有事?」

  「沒事就不能見你?」他挑了挑眉。

  「夜深「……」

  「先前在驛站,我倆可是同睡一張榻。」他毫無赧色的提醒她。

  「那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這麼做!」她紅著臉反駁。

  他笑了笑,伸手撫過她細如絲綢的頰,喃道:「這麼薄的面皮,當初怎麼會願意鑽狗洞?」

  她聞言一呆,下一刻窘得彈起身,眸兒瞪圓,臉紅似火燒。「你、你怎麼知道……」

  「那一年你剛滿十四歲?」他推算了一下,應當是這個年紀。

  「沒想到第一次偷跑出別宮,就遇上你這個煞星。」她氣呼呼的說。

  想起當年兩人相識的經過,如今只覺得像是一場夢。

  那時的她,不識愁滋味,心性未定,一心只想當回女兒身,過過尋常姑娘的日子……沒想到,情竇始開,竟是因他而起。

  見她眸光似水,神情甚是嬌羞,沐榮心中一動,挑起她的下巴,將冰涼的唇湊上前,密密實實的吻著。

  她閉起眼,溫順的迎合,半晌,一個不經意的睜眼,朝思暮想的金鎖片居然就在她眼前輕晃。

  她下意識伸手去抓,金鎖片卻立刻被抽走,她不禁訝喊,「我的金鎖片怎麼會在你那裡?」

  「你就是為了這東西鬧心?」他笑問。

  她心虛了下,臉紅紅的沒吭聲,完全是默認了。

  「這金鎖片真有這麼重要?」

  她吁了口氣,「那是母后請御用金匠耗時一天一夜幫我琢磨的,而且……這塊金石很特別。」

  「怎麼個特別法?」他挑眉,不就是塊金子嗎。

  她愛嬌的輕嗔他一眼後,才輕聲的說:「母后說過,這塊金石是一塊靈礦,是過去父皇隨先帝出征南蠻時無意間得到的,根據南蠻人的說法,這塊靈礦能助相愛的男女脫離困境,順利相守。」

  「南蠻人的話也能信?」沐榮聞言發笑。

  她被取笑得滿臉赧色,趕緊出聲駿道:「父皇就信了,他一直隨身帶著這塊靈礦,你也知道皇祖母不喜母后,原本還千般阻撓父皇迎母后入宮,幸虧後來曹家那邊出了點事,父皇藉這個勢才得以順利納母后為妃,後來父皇認定是這塊靈礦冥冥之中幫了大忙。」

  說來感慨,看似風光的帝后,在充滿陰謀與算計的宮闈中,卸盡三千繁華,最終的期望也跟平凡人沒什麼兩樣——最是難得一心人,長相廝守到白頭。

  沐榮看見她眼中的憧憬,總算明白為何她會這麼想尋回金鎖片。

  「後來我出世沒多久後,父皇便命金匠把靈礦分出一半,琢磨成小巧的金鎖片,又刻上我的名諱,無非是希望我也能跟他們一樣,有朝一日遇見命裡注定的那個人,讓他陪著我一起度過難關。」

  「既然這麼重要,為什麼當初要隨便給人?」

  「還不是因為你!」她氣悶的推了他肩膀一把。

  那時他不清楚她的真實身份,一心只想把她留在沐門,她急了,才會把這重要的金鎖片都用上,拿來攏絡下人。

  「你不打算把金鎖片還給我嗎?」她瞅著被他攢在手中的金鎖片。

  「還你?」他一臉不以為然。「這金鎖片早已經被你給出去,眼下已經是我的束西,你有什麼資格向我討?」

  「沐榮,你——」她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,可愛的模樣逗得他想笑。

  就著這個勢,他湊近她臉前,親了微嘟的小嘴一口。

  她嘴上遭襲,羞惱的喊了一聲,忙用雙手搗住雙唇。

  他鳳眸一挑,笑得風華絕代,拉下她掩嘴的雙手,有別於前一回的戲謔,這一次吻得可仔細纏綿了。

  她低喘起來,兩隻粉拳抵在他胸膛上,輕敲了兩下,似在抗拒。

  他不從,硬是吻得她全身發軟,臉冒熱氣,整個人都被壓進被褥中,還不肯鬆口放人。

  「你信得過我嗎?」情到濃時,沐榮才停住這個吻,目光沉沉的問。

  「要足信不過你,我會一路跟著你嗎?」她眸兒盈亮,直勾勾的回視。

  沐榮拉過她的手,將金鎖片放進她手心,她正詫異著,他忽然將她拉進懷裡,然後緊緊抱住。

  她還沒來得及緩過神,就聽見他說:「太后已被平陵侯安插在慈安宮的眼線下了藥,挾著太后之威,平陵侯又放話說是皇后妖惑皇上,將公主當成皇子養,意圖透過太子之位謀奪皇權。這些耳語從朝廷流到民間,只怕眼下整個大齊百姓都把皇后當成千古罪人。」

  聞言,景華整個人僵住,腦袋鬧哄哄的,什麼也聽不見。

  沐榮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,只是收緊了雙臂,將她抱得更緊。

  懷裡的人兒安靜了好一會兒,慢慢地,啜泣聲才從他胸口處傳出來。

  「母后……母后會怎麼樣……」她揪緊他的腰帶,因為哽咽過度,差點喘不過氣。

  「相信我,皇上這麼寵愛皇后,絕對不會讓她出半點差池的。」

  可是景華已經什麼也聽不進耳裡,她握緊手中的金鎖片,想起母后過去是如何的護她,危急之時,她卻只能躲在這裡,什麼忙也幫不上。

  思及此,她不禁悲從中來,趴在沐榮的胸口嗚咽哭了起來。

  沐榮放任她發洩,直到月牙色的衣襟被她的淚水打濕一片,她哭腫了眼,但情緒已經逐漸緩過來,他才扶著她坐起身。

  他拉過她的手,扳開緊握的手指,攤平她的掌心,看著那枚金鎖片說:「你已經找回你的金鎖片,所以接下來的難關,我會陪著你一起闖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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