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養妻好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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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頁

 

  至於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一個個都去死吧!他會用大量的死魂掩飾她的存在,直到她活過了九厄。

  只要她能活著,他就為自己的罪孽贖罪,要是他心機用盡,老天還是不肯讓她活,那麼他臨終之前,所有人全都一起陪葬!

  忖著,他掀唇笑得疲憊。

  奉行說的對,他已經瘋了,差不多快瘋了……

  「咱們之前不曾見過,為何你認定了我?」她低問著,沒奢望他回答,因為他像是已經入睡。

  其實他們見過的,在上一世裡。

  上一世,她十歲進了周家的門,儘管無名無分,但她記得他有多疼愛自己,疼愛到允諾她,有一天她會成為他的妻,可是,她盼到最後,卻盼到他即將迎娶燕芙公主為妻。

  他要她離開主屋小院,住進後院的染香院,在他成親的那一晚,她心碎了一地,淚如雨下,無法遏抑。

  那一晚,她讓雙姊和舞姊去幫忙婚事,獨自待在染香院,才會讓那個男人有機會欺凌自己,為保清白,她拿他送的金釵刺入了喉口,當下她的胸口凝聚了恨意。

  如果他連一個名分都不能給她,為何要她進周府?如果他根本不愛她,為何對她百般憐惜?為何有了她,他還要迎娶他人?!

  她是受他教養的女孩,為了他,她開始學習他書房裡的兵書,以防他鋒頭太健惹出事端時,她可以替他思量對策;她製衣擅繡,那是因為大燕的姑娘總會為心愛的男人製衣,讓心愛的男人穿著親手縫的衣,親手繡的圖騰,可以綁住他的心。

  可是他不要她……他不要她!他最終選擇放棄她。

  她擅長做紙鳶,因為九九放紙鳶可以逢凶化吉,所以每年每年她都會為他做一隻紙鳶,隨他上永春嶺放紙鳶。

  他卻不知道,她的命運像是一隻紙鳶,繩的一端被他緊握,只要他不放手,她就只能佔住那離他最遠的距離;只要他一放手,天旋地轉後,她從天而墜,人生從此結束。

  豈料,睜眼後她還是於丫兒。

  她不知道她的人生為何重來,但這一次她沒有遇見他,沒有在十歲那年進周府,她甚至懷疑那段記憶只是她的幻想,直到再次相遇。

  她重來的人生與他有關嗎?她想問,可又忍不住笑了。他是個神官,不是神祇,哪來的本事讓一個人的人生重來?尤其,那天她親耳聽見他與戶部侍郎的交談,與二皇子妃、冀王之間的對話。

  預知,不過是以行動將預言之事落實罷了,一如他巧妙煽動了戶部侍郎為邀功而提早秋收,再讓二皇子以此為由關了水門,以至於大雨落下翻江氾濫,水淹沛縣,滅了東西江村,死了數百條人命,數萬石的糧作化為烏有。

  最終,以意外收結。

  可這分明是因宮中惡鬥,拿了百姓的身家性命作陪,更可怕的,幕後操控的人卻是他。

  為什麼?因為重來的人生一切都變了?她的家境改變,他們相遇的時間延遲了,所以其中摻入了某種她不知的變化?想了許久,她怎麼也想不透。

  「爺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她啞聲問。

  一切都不同了,爺變了,而她呢?

  她要怎麼收拾心底的愛恨?

  第4章(1)

  「好端端的,你怎會讓冀王把於姑娘帶走?」

  哪怕交談聲已刻意壓低,周奉言還是在聽見的瞬間,張開漆黑無人味的眼眸。

  「王爺要帶她走,我擋得了嗎?再者,是她要跟王爺走的。」巴律抱著頭低聲哇哇叫著。「而且在鋪子裡拉拉扯扯的像話嗎?來來往往的商旅那麼多,天曉得裡頭是不是有其他皇子的眼線,要是讓丫兒太惹眼,就怕會惹事端,爺不是這麼交代的嗎?」

  「可是讓冀王給帶走,這……」戚行眉頭都快要打結了。

  「都已經被帶走一個時辰了,我派人守在冀王府外,至今一點消息都沒有,我看還是跟爺說一聲吧。」巴律苦著臉提議。

  巴律眼巴巴望向一直充當門神不吭聲的拾藏,一雙俊眸裡是訴不盡的哀怨,卻見拾藏濃眉愈攢愈緊,彷彿對他的處理方式極不以為然。

  「不然要怎麼辦?」巴律都快哭了。

  如果冀王肯見他,這事他自然是自個兒擔了,可問題是冀王壓根不睬他,他能硬闖嗎?闖進了之後呢?他要是鬧了事,還不是得要爺去善後?既是如此,不如趁著還沒鬧大之前先告知爺。

  「這……」戚行沉吟了會,看向拾藏,瞥向他身後的門板緩緩打開,一張臉都快綠了。「爺?」

  「丫兒被冀王爺帶回冀王府了?」周奉言面無表情地問。

  「爺,都是我的錯,是我沒把丫兒看緊。」巴律二話不說地跪下。

  「起來。」周奉言微蹙著眉,閉眼倚在門邊,一會才道:「王爺是以帶她去見弟妹為由將她帶走的吧。」

  「是。」巴律被拾藏一把給拉起,不敢抬眼。

  周奉言沉吟了會才低聲道:「戚行,備馬車。」

  「爺要走一趟冀王府?」

  「我不走這一趟,王爺不會放人。」他說著,已經回身入房。

  事實上,他不走這一趟,燕奇臨也會將丫兒送回府。他太熟知燕奇臨唯恐天下不亂的惡性情,帶走丫兒能玩出什麼把戲,他心裡有數,只是有點生惱。

  他刻意不讓丫兒太引人注目,可燕奇臨非要鬧出亂子,昭告天下。

  冀王府。

  跟著丫鬟來到大廳,見燕奇臨就坐在主位上,於丫兒趕忙上前行禮,垂著臉道:「多謝王爺照料舍弟舍妹,於丫兒感激不盡。」

  燕奇臨半倚在扶手上,懶懶地道:「本王不需要你感激不盡,這兒坐下吧。」

  於丫兒本想要探望完弟妹就告辭,思索過後此舉似乎太過失禮,於是從善如流地挑了個位子坐下。

  「本王指了這兒,你沒瞧見嗎?」

  於丫兒抬眼,見他指著他身旁的位子,直覺得自個兒坐在那兒並不合宜,只能低聲道:「王爺,於禮不合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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