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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頁

 

  也只有心疼妹妹的哥哥才會設想良多,夜不能眠的愁白了發,唯恐妹妹遭遇不幸而寢食難安。

  佟若善想了想也對,連續三個,真有點貓膩了,於是她道:「大哥,你進來,快告訴我她們是怎麼死的。」

  隱身暗處的刑劍天黑沉著臉,感到有些不快,那些女人怎麼死的問他最清楚,問她大哥幹什麼?大舅子會有他這個當事人明瞭嗎?她也真是的,他想說時她不聽,偏要道聽塗說,外頭的傳言不可盡信。

  「第一個是溺水身亡,聽說半夜裡不睡跑到煙波湖畔賞月,一時失足掉入湖裡……」

  「等一下,她身邊服侍的丫鬟、婆子呢,怎麼沒人去救?」堂堂將軍府的夫人,身後總會跟著一串小尾巴吧。

  佟仲陽露出欣喜的表情,有種終於找到知音的歡喜。「問題是她是一個人,你說,一個女人半夜賞什麼月,要穿過烏漆抹黑的林子她不怕嗎?誰給她的膽子,還有人說……呃!不是很好聽……」

  「說什麼?」佟若善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。

  「偷人。」

  「偷人?!」她驚訝的睜大眼。

  「有人說她是去私會男人,才會一個人偷偷地溜出去。」這個傳言最可靠,言之鑿鑿。

  「那第二個呢?」

  「第二個是成親第三天被陪嫁的丫鬟發現陳屍在床上,根據太醫的說法是死於心疾突發,因為發現得太晚,回天乏術,而第三個……」

  佟若善越聽越感到不可思議,第二個有心疾不曉得,還沒有隨身帶著藥?至於第三個更誇張了,外放嶺南仍混得風生水起的四品官,他所養的女兒可不是一般閨閣女子,聽說還是地方一霸,長得尚可卻凶名在外,年過二十還未婚配,十分愁嫁。

  一個想嫁人的悍婦怎會尋死?她的乳嬤嬤說她前一日還歡歡喜喜的備嫁,幻想著婚後的美好生活,誰知當晚就懸了梁,屍體一解下來都僵硬了,也不知吊死了多久。

  「三個人三種死法,但死時身邊都沒有人未免太奇怪了,你們姑娘家的寢室不都是有丫鬟、婆子守夜嗎?當她們死的時候,這些人去了哪裡?」佟仲陽越說越心驚,自個兒也怕了起來,他感覺到什麼卻一時捉不到,只覺得這樁婚事不太妙。

  果然處處透險,死因迷離……佟若善輕飄飄地朝刑劍天藏身處看了一眼。「大哥,我知道了,我會小心。」

  「小心有什麼用,他會剋死你,不知何時他的煞氣便會衝向你身上,你……」能不嫁是最好。

  「放心,我命硬,誰克誰還不知道呢!天懸寺的雲空大師替我看過相,他說我天庭飽滿,靈台有仙氣,注定是大富大貴的命,逢凶化吉,子孫綿延。」這種鬼話用來騙人最佳。

  「真的?!」他面露喜色,原來妹妹是個有福之人。

  「我沒必要騙大哥,不信你遣人去建康城問問,我可是少數能與大師交談的有緣人,常常到廟裡聽他講道。」聽經是假,溜出去玩才是真,她十次有九次拿雲空大師當幌子蒙騙人。

  「聽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,時候不早了,你早點歇息吧,我先回房了。」

  第七章 不就是嫁人嗎?(2)

  佟仲陽離開後,若有所思的刑劍天眉頭深鎖的走了出來。

  「聽見了沒,旁觀者清,你多派幾個人在我四周守著,我可不想才成親便死得不明不白。」她大哥是個外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,他這個當事人卻渾渾噩噩。

  他一頷首,想必把大舅兄的猜測聽進去了。「我會派八個人日夜輪流,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耳目。」

  「不能透露出去。」佟若善叮囑道,要秘密進行。

  「嗯。」若是人為,必定是他身邊極親近的人。

  「好了,你真的該走了,我明日還得早起向人請安。」老妖婦能折騰她的也只剩下立規矩了,她熬得住。

  刑劍天忽地緊緊抱住她,承諾道:「我會護著你的,阿善,沒有人能夠傷你一分毫。」說完,他才放開她,快速閃身離去。

  佟若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,嘴角微微一勾,胸口湧上一股有些陌生的暖意。

  「去查。」刑劍天冷肅的命令暗衛。

  「將軍是懷疑……」有人謀害?

  「不管是不是都要查個水落石出。」給死人一個交代。

  「是。」

  黑影隱去,只留下刑劍天孤冷的身影。

  他前後有過三任妻子,但誰能料得到他仍是童子之身呢!

  頭一次成親,兩人衣服都脫了準備洞房,誰曉得到了關鍵時候居然響起緊急敲門聲,邊關告急,他的兩位兄長已穿戴完畢,就等他一人,於是他丟下妻子趕往邊疆。

  好巧不巧地,第二次剛好遇到新婦來潮,他忍了兩天與妻子分房而居,等到第三天再合房,可是她一早便死得無聲無息,喜事變喪事。

  而第三位根本還未入門便死在娘家,但他們依禮迎娶,是為鬼妻,三座冥牌並排在刑府祠堂。

  「老大,你不會真信了佟家大哥的話吧?她們三人與人無冤無仇,怎麼會有人想害了她們?」也在當場的莫不破當然也聽到佟仲陽的那番話,他也不免有所動搖,可是又覺得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做。

  「他說的不無道理,的確離奇,有值得探究的必要。」刑劍天面色沉凝的道,有時外人看得比他還清楚。

  一次是意外,二次是巧合,那第三次呢?現在想來他也忍不住心裡發寒,究竟是誰這般居心叵測,居然都朝弱女子下手,真要有仇,衝著男人來,刀對刀、拳頭對拳頭,何必牽連內眷。

  至於刑克不刑克的他一點也不相信,他們都是血裡拚出來的,講求的是實力,男人沒點血氣還打什麼仗,乾脆回鄉下種地去,省得丟臉。

  「你當初沒處理好嗎?」莫不破記得他曾經離開過一段時間。

  刑劍天表情冷肅的道:「我把府裡的事交託給大嫂,喪禮的事由她一手打理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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