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試探什麼?」夏晴沒好氣的反問。
「試探你到底是喜歡都市派還是田野派,你不是說了,你的心跳速度會給你答案,那試一下又何妨,如果最後還是不行,我們大可一走了之嘛,放心,到時候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。」
姜秀玲都這麼說了,親愛的爸媽也點頭同意了,她一個人抗戰似乎顯得過於勢單力薄,沒辦法,夏晴最終只能妥協。
奶奶有多任性、多固執,陳承睿一直都很清楚,所以他本來是要到台南視察門市的,卻因為奶奶一個命令,他不得不取消,一早飛奔回台北替奶奶拿一個她說很重要、非得馬上拿到的東西。
既然都回到台北了,他自然就抽空回總部辦公了幾個小時,直接聽取各部門的會報,這幾日他都是透過視訊和各部門開會。
一聽到老闆回台北,員工顯然沒做足準備,一個個不是資料沒準備好,就是有人缺席,懶散的程度讓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半個小時。
對於工作,陳承睿一直都堅持完美,就像對於美麗的看法,得要零失誤,這是對顧客最大的尊重。
「小趙,通知丘醫生,我要跟他開會。」
他才離開台北幾天,還天天視訊盯梢,沒想到還是出問題了。
丘醫生是他挺信賴的醫生,卻在他離開南下的這幾日開始有顧客投訴,說他手術時不夠用心,零缺失的神話因此破滅。
沒多久,丘顯浩來到辦公室,一看到他的模樣,陳承睿更火了。「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?」一個平日容光煥發的人,現在卻頹喪得好像三五天沒先過喿,胡碴冒滿臉,完全沒有醫美名醫該有的形象。
丘顯浩垂著頭,低聲回道:「我想和執行長商量一件事。」
「什麼事?」陳承睿對於工作要求高,但不至於不通人情,雖然他有預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,但他們合作了這麼久,丘顯浩的表現向來可圈可點,也許他真的有困難也說不定。
「我可不可以先預支一年的薪水?」
陳承睿皺著眉頭道,「公司有公司的規矩,不管任何人,包括我自己,都不能預支超過一個月的薪水,你若真的有需要,我可以私人借你一點,但我希望你說實話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別問了,我不想說,如果你願意借我當然最好,要是你不願意,我再自己想辦法。」
「丘顯浩,你以為這只是你個人的事情嗎?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,有人敢找你做手術嗎?還有,有人投訴你手術前精神狀態不佳,讓他們非常沒有安全感,這種話要是傳開了,損失的可就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聲譽,美樣醫美集團的名聲也會跟著賠進去,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?!」陳承睿麗震的質問。
「我不是沒有失誤嗎!」
「沒有失誤不代表不會失誤,你今天的樣子,連我都不放心,更不用說等著做手術的顧客。」見丘顯浩不語,陳承睿又道:「你休息一陣子吧,等調整好心情再進手術房。」
「不用,我的心情如何並不會影響工作,我沒有犯錯,你不能單方面暫停我的工作,你這麼做是違約,而且我需要工作才有收入。」丘顯浩摸摸下巴,勉強的說道:「我會整理一下自己,你不用擔心。」
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。」說完,陳承睿拿出支票本簽了一張個人支票遞給他。「我不知道你到底缺多少錢,希望這些可以幫助到你。」
支票裡一百萬,離丘顯浩想要的金額有滿大的差距,不過有總比沒有好,丘顯浩沒多說什麼,默默收下了支票。
他看起來沒有其他奇怪之處,但陳承睿並沒有漏看他收下支票時眼角閱過的陰鬱色彩,不知道為何,那個眼神讓他心裡一直覺得很不踏實。
回到幸福村,時間已經很晚,怕吵醒老人家休息,陳承睿特意放輕了腳步聲,也沒開燈,誰知道他才剛走到房門口,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。
摸黑想到廚房找東西吃的夏晴一撞到人,立刻提高了警戒心,低喊道:「你是誰?」
陳承睿認出了聲音的主人,卻不太明白這麼晚了為何她會在他們家,他打開房門,並且開了燈,瞬間,連走道也亮了起來。
夏晴也看清楚他的臉了,她揉著額頭,剛剛撞得太用力,頭有點痛,導致她的語氣不是太好,「你幹麼鬼鬼祟祟的?」
「這裡是我家,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。」他不答反問。
她很無辜的回道:「我哪有鬼鬼祟祟,我只是還不太熟悉這裡。」
這就是問題所在,這裡是他家,夏晴根本沒必要熟悉他家的環境。「你為何在這裡?」
「你不知道?」
「我該知道嗎?」
「你的問題你可能得去問問你奶奶。」她也是被牽著鼻子走的一個。「不過,我的問題你應該可以回答。」
「你有什麼問題?」
「你家裡有吃的嗎?我有吃消夜的習慣,現在肚子很餓,什麼都可以,泡麵也行。」
聞言,陳承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「難怪你的身材圓滾滾的,原來是有原因的。」
「喂!你不想回答我就算了,幹麼做人身攻擊,我圓滾滾又怎樣,礙著你了嗎?」
「就是礙我的眼了。」
「是你自己要看的,活該!」夏晴沒好氣的瞪他一眼,越過他,快步來到廚房,打開櫃子翻找,終於讓她找到一包泡麵,她正開心,沒想到下一秒泡麵卻被跟過來的他給搶走了,她氣得嚷嚷,「你在做什麼,快點還給我!」
怕她吵醒長輩們,陳承睿連忙上前把她逼向牆壁,並且用手摀住她的嘴巴。
「安靜點!」
她先是一楞,隨即心跳莫名加速,而且依照她的估計,絕對超過一百。
這是怎麼回事?她怎麼會覺得心臟快從胸口跳出來了?而且她明明應該馬上用力推開他的,卻使不上力,兩手只能貼著他的胸膛,做著垂死掙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