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要伸手偷吃一口他最愛的菜,卻被蕭海嵐及時發現,上前用力拍了下他的手。「要先洗手才能吃飯,你不是有潔癖嗎,居然不洗手就拿菜吃!」說完,她無奈的笑了,他怎麼像個孩子似的這麼幼稚。
唐梓昊有潔癖的事少有人知,但因為與蕭海嵐的夫妻關係,她知道他太多事情,他也不覺得意外,只是由衷的說道:「我餓了,又很懷念你做的菜,所以忍不住。」
這話的確說得她心花怒放,她不自覺勾起甜甜的笑容,而他因此笑開。
當她看見他還不死心想再偷吃菜時,她扯住了他的手,拉著他到廚房流理台去洗手。
唐梓昊看著她牽著自己的手,想著這也算得分吧,但讓他開心的可不是這個,而是與她之間逐漸消失的鴻溝。「你說百佳是惡婆婆,現在的你像老媽子。」
「老媽子又怎樣,我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……」蕭海嵐話未說完,就發現站在她身後的唐梓昊將雙手環到她身前,就像抱住她一樣,她頓時一僵。
他有多久沒這樣抱著她了?即便兩人還有婚姻關係時,他也越來越少抱她了。
但隨後蕭海嵐就發現是自己多想了,唐梓昊不是抱住她,而是拉著她的手一併洗手。「那你也一起把手洗一洗,我們一起吃。」
「好……」她不敢抬頭看向他,兩人的距離太近,近到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鼻息,不過她也沒有推開他,因為她想念著在他懷中的感覺,還有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。
「這雙手真不像做家事的手,你的別墅那麼大一間,是請人打掃的吧。」
「我忙的時候是請人打掃沒錯,但只要有空的時候我都是自己動手整理的,更何況我們結婚那三年,你沒讓我做太多家事……」
唐梓昊的事業,是蕭海嵐幫助他開始的,他從不因此而自卑,反而下定了決心要讓她過好日子,所以那三年他從不讓她太辛苦,可是要維繫一段婚姻,光是這樣似乎還不夠,否則他不會失去她的愛,兩人最終只能以離婚收場。
「對不起,我做得還不夠好。」
如果前一陣子的唐梓昊還是冰山,那今天絕對可稱為熔岩了,蕭海嵐不解他的態度怎麼轉變這麼多,只是傻傻的任由他幫她洗手,然後又帶著她到飯桌旁,為她拉開椅子、擺好餐具,像執事服侍大小姐一樣。
她的表情越來越困惑,今天的他是怎麼了?
唐梓昊看她的樣子,差點忍不住笑出來,她還記得飯廳裡有攝影機嗎?她知道她這缺根筋的傻樣,屆時將會透過鏡頭傳送到觀眾眼前嗎?不過他有點壞心的沒有提醒她,她這副樣子挺可愛的。
今天的晚餐,他與她聊天,跟她說一些網路上對這個實境秀的好評。
其實蕭海嵐知道他是挑好的說,她雖然不看實境秀,也盡量不去看評論,但偶爾還是會有不少訊息轉貼到她的粉專,她知道最近網友在起哄他們在一起,有人說,很喜歡她下戲之後的樣子,很真實,可也有人說,她下戲之後比演戲還虛偽,但不管如何,她正面看待最近的輿論,總覺得褒多於眨。
飯後,唐梓昊不但幫忙她收拾碗盤,還陪她一起洗碗,他們之間好像回到剛結婚的時候。
「梓昊,我今天抽空看了一些對實境秀的評論。」
唐梓昊頓了頓,他今天回來時她還有笑容,那麼關鍵性的抹黑言論她應該沒看到,雖然她終究會知道,但他仍私心希望她能再多快樂一點時間。
「你說我是不是常常在鏡頭前一臉呆樣,不然為什麼網友說我有「反差萌」?」
聽到這裡,他再也忍俊不住笑了出來。
見狀,蕭海嵐不用聽他的回答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。「你說說,我明明就只是表現出我平常的樣子,到底哪裡呆了?而且我還是名校的高材生耶,怎麼可以用呆來形容我!」
「是,你是很聰明……但又很笨的女人。」
「哪有人很聰明又很笨的,這種互相矛盾的詞怎麼可以用在同一個人的身上,你告訴我啊!一定是這些攝影機架得太低,由下往上,不管怎麼拍,人都會看起來傻傻的。」
「所以你是在說,另外兩組的女人不高,才不會被拍到傻樣嗎?」
「我哪有這麼說,你亂說!你抹黑我!我要抹白你!」
蕭海嵐作勢要把手上的清潔劑泡泡抹到他臉上,卻被他及時拉住了手,接著他把她的雙手包覆在掌心裡,認真的道:「海嵐,不管你聰明還是笨,都一樣美,你是最好的,你要這麼告訴自己,不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語,我希望自己。」
她忍不住紅了眼眶,嬌嗔道:「你是想弄哭我,讓我在鏡頭前更醜嗎?」
「不管你笑還是哭,都很美。」
「你今天到底吃了幾噸的糖啊!」蕭海嵐害羞的抽回手,轉回身子,迅速把碗盤洗好,不敢再看向他。
唐梓昊等她洗好碗後,拉著她的手走到客廳。「我要給你一個驚喜。」
「不要告訴我你提前送了我生日禮物。」
他的腳步一頓,很無奈的回望著她。「我知道你認為生日是母難日,所以不愛過生日,但如果我真的送了生日禮物給你,可以拜託你別那麼早破梗嗎,很掃興。」
還提生日,看來她真的沒看到有網友說她打算辦生日趴,而且還有猛男秀當做餘興節目。
「不然呢,是你說要給我驚喜的。」
她最難能可貴的,就是她總是做自己,唐梓昊決定放棄說服她,獻寶似的把包著防水牛皮紙的畫作送到她面前。
蕭海嵐不解,這麼大一個禮物是什麼?她慢慢的拆開防水牛皮紙,立刻就看見今天才在畫展上看見的那幅畫,她驚喜的驚呼,「「落凡」?!你送了「落凡」給我!」接著她將畫作小心翼翼的放到茶几上,興奮地抱住了他。「你怎麼有辦法買到這幅畫,我今天用我的臉去畫廊拜託了好久,畫廊的人都不理我,說畫家不肯賣就是不肯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