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曉努力與薄天宇取得初步共識,他表示願意給凌妙霏一次機會,因為某些原因,他也願意考慮她提出的演一場假同居假結婚戲碼的請求。
凌妙霏今天特別請了半天假,到超市採買食材,要拿出她拜師學藝的總鋪師食譜,大顯身手。
晚上七點,凌妙霏穿著圍裙站在租來的小公寓餐桌旁,薄天宇則坐在餐桌前,吃著她親自準備的晚餐——第一道是四喜富貴盤,以鮮切烏魚子、和風冰脆卷及油蔥雞、浦燒虱目魚腹四道冷菜呈現;第二道菜則是古早味佛跳牆,另外還有虎掌燴海參以及香荷蒸米糕。
薄天宇打從吃第一口就皺起眉頭,而且每多吃一口,眉頭就攢得更緊。
這讓凌妙霏看得心驚膽跳,她對自己的手藝深具信心,可他的表情卻讓她的心漸漸發冷。
終於,度秒如年的十分鐘過去,薄天宇將所有菜色都仔細品嚐過一遍後,他放下碗筷,優雅的拿起紙巾擦擦嘴。
「請問薄先生,我今晚準備的料理,您還……滿意嗎?」她小心翼翼又極為有禮客氣的問。
他並未回答,而是用高深莫測的眸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,這個女人很明顯是想要討好他,顯然迫切需要他配合進行假同居計劃,要不然不會如此客氣有禮。
凌妙霏按捺住內心的焦躁,狗腿的又遞上剛泡好的熱茶讓他去去油膩。「請喝茶。」這可是今年比賽的冠軍茶葉,她不惜下重本買來討好他。
薄天宇接過茶杯,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,齒頰留香,而且香氣久久不散,他挑挑眉,精心的晚餐加上上等的茶葉,看來她花了很大的心思。「這些菜色都是南部的辦桌菜,你從哪裡學來的?」
她潤了潤喉,鄭重的說明,「事實上,我熱愛美食,也經營了一個部落格,不過我不像其他的美食部落客,介紹的都是流行的時尚餐飲,我介紹的大部分是逐漸失傳的總鋪師手路菜,而薄先生今天吃的這些菜色,都是我這幾年拜師學藝學來的。」
「你這麼客氣有禮,實在跟我記憶中那個麻煩的女人不同,你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嗎?」他差點要噴茶了。
「薄先生怎麼這麼幽默。」凌妙霏揚起粉唇,露出含蓄笑意。「我喜歡薄先生風趣的個性,我想,如果我們同住的話,應該會很合拍。」
「是嗎?」相較於她的盛情,薄天宇語帶保留也心存懷疑。
「那是當然,我一定會每天準備豐盛的晚餐好好伺候薄先生的胃。」
「你的手藝的確不錯,很合我的口味,不過……你從莫曉那裡應該聽到不少有關我的評價,以我對莫曉的瞭解,她絕對是毫不保留的把我批判了一頓,你真的確定你可以忍受我?」
誰忍受誰還不知道呢!不過凌妙霏不會笨到老實告知,得先將他騙到手再說。
「薄先生,我最大的優點就是適應力強。」
薄天宇認同的點點頭。「的確,你不僅適應力強,臉皮也夠厚,如果你不要又惹出什麼其他麻煩,配合你演戲三個月的提議我可以答應。」
「喔耶!」真是太好了!她簡直樂歪了。
他又喝了一口茶,愛上了這個茶香,潤潤喉後,他不疾不徐的提出佴書,「我們同居期間,你除了兼任管家並負責每日的晚餐之外,你也得適時配合我的需求。」
聞言,凌妙霏突然笑不出來了,心忖難怪他答應得那麼乾脆,原來根本是心思不正。「我們純粹當室友,你少打歪主意。」什麼需求不需求的,她雙手抱胸,戒慎迅速的退離他一段距離。
薄天宇不屑的哼了一聲,「你以為我會對一個腰粗腿短的女人有興趣嗎?」
她真想揍他一拳,可為了陞官,她只能忍了。「薄先生,請問您指的需求是……」
「我可以配合你演戲,至於我這邊,有些場合也需要女伴,你必須跟我一起出席,並配合適時演出。」
「當然沒問題,我配合度很高的。」高難度的熱吻戲都配合過了,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呢。
初步協議達成,接下來就是做細節上的商討。
用晚餐前,薄天宇已將客廳參觀過一遍,傢俱家飾用色相當繽紛,空間打掃得一塵不染。「你的公寓整理得相當乾淨,物品擺放得非常整齊,整體環境是很不錯,不過就是空間小了點,我住不習慣,所以你必須搬到我家。」
當他提及物品擺放得非常整齊這句話時,凌妙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。「以你方便為主,何況我這裡也沒有其他空房間可以讓你住。」
「你倒是爽快,看來為了陞官,你真的豁出去了。」
咳咳!他說的一點也沒錯,為了能順利陞官,他提出的條件,她一定會排除萬難好好配合。「對了,為了確保我們未來三個月能夠配合到底,我準備了合約,你要不要過目一下?」說完,她飛快跑到客廳,再踅回來時,手中已經多了兩張A4紙和一枝筆。「內容很簡單,只是針對這三個月的同居期限有個約束力而已,這是莫曉幫忙擬定的合約書,我跟莫曉都已經簽名了,莫曉是見證人。」
薄天宇接過一看,內容的確相當簡單,就短短幾行字——
同居期間甲方凌妙霏與乙方薄天宇雙方必須和平相處,任何一方在為期三個月的同居期間,不得以任何理由或借口毀約,否則乙方薄天宇已交付萬能事務所的委託費五十萬將全數沒收,歸莫曉所有,日後其不得再提出更換管家的要求,且與事務所的交易從此一筆勾消。
「這份合約唯一受益者是莫曉,唯一受害者是我,你倒是輕鬆,沒有任何負擔。」他冷哼一聲,區區五十萬他沒放在眼裡,不過莫曉還真會利用機會替自己解套。「倘若你主動毀約,我的損失不就大了?」
「我想陞官想瘋了,我不可能毀約。」凌妙霏的立場很堅定,這可是攸關面子的大事,她痛恨也無法忍受再度成為楊姿祺的手下敗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