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很好!」沈侃大吼一聲,「我哪裡不對了!我對你不好?你為什麼什麼事都要瞞我?」
「我有我的苦衷,終有一天你會瞭解的。」彧君不怕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意,上前抱住他。「我都是為了你。」
她聲音中的脆弱讓沈侃即時拉回理智。沉重的歎了氣,他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,相戀近半年了,她心中的陰影一直無法消除。
「你還在氣那天採訪的事?」自從那次有人來採訪之後,連著好幾天她一直都是陰陽怪氣的,本以為近來她的心情已漸漸轉好;沒想到她卻像一朵白雲似的越飄越遠,抓不著她的擔憂與日俱增,光一想到都會讓他心痛。
「我說過我不怪你。」她不想談那件事。
「那你這樣又是為了什麼?」
「我只是想讓自己配得上你。」她的聲音小得讓沈侃幾乎聽不見。
他將她摟進懷裡,吻著她的發,像是在承諾什麼似的。
「總有一天我會逼你說的。」
彧君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掉在他胸前,她一定得成功才行,她是那麼的愛他啊!
???
「強尼·杜爾來台的事我已經派人處理了,還有沒有別的事我能幫得上忙的?」
「呃……暫時是沒有了,現在一切就等彧君把最後一首曲子交出來。她剩兩首歌沒錄,一首等著杜爾編曲,另一首她則堅持要自己寫,其實我已經挑好了一首準備讓她唱,但她看不上眼,老實說我還真佩服她的毅力,老宋的歌放眼當今歌壇哪個歌手不搶著要,只要打上老宋的名字就等於坐上了排行榜冠軍的寶座,老宋鐵定料不到會有人不要他的歌。」范介聲想到這兒,嘴角不禁揚了起來。
「她這孩子就是太固執了。」
「但固執未必不是好事,她勇於嘗試,這次收錄的歌幾乎由她一個人包辦詞曲的創作,她的曲風清新,和一般市場上的完全不同,她的點子硬是跟別人不一樣,我之前寄了卷帶子給杜爾聽,他不也跟你讚美過彧君的與眾不同?」
「是啊!」葉其乾澀地回道,對於這個女兒,他一直是讚賞多於責備。
「拍音樂錄影帶的事我還在傷腦筋,最近媒體對她很有興趣,記者咬得緊緊的,根本找不到好地點拍攝。」
「這樣啊,把你需要的告訴我,我會想辦法。」
「葉董,這怎麼好意思?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了。」范介聲其實並不急著拍錄影帶,只是離杜爾來台還有段空檔,這陣子剛好可以拍,若不是時間緊迫,他是用不著勞煩葉其出馬的。再說他曾從彧君口中得知一些彧君與葉董之間的事,若是彧君知道葉其在暗中幫了這麼多忙,她不氣翻才怪。
「就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她的一點補償,你不用擔心,我會盡量做得不露痕跡,我不要求她必須知道這些。」他明自范介聲的為難,主動解釋。
「我很抱歉,彧君很固執,我一點忙都幫不上。」
「沒什麼好抱歉的,是我欠她太多,她會這樣我能諒解。」
「葉董……」
「好了,我還有事,你和我秘書討論吧!需要什麼盡量說,她會處理的。」葉其無法再繼續和他討論下去,對於這個女兒,他光想到就會心痛。
這二十年來他什麼都沒為她做過,現在為了她,就算拼了老命他也要完成她的心願。
???
沈侃不知道有多久沒看過自己的二妹了,沈倪看起來變了好多,整個人消瘦得不成人形,沈侃直覺到這次的事情一定很嚴重,否則沈倪不可能會來找他,光靠沈和沈倫,還有家裡無所不能的爺爺,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惹沈家的人,尤其是沈家的小寶貝——沈倪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沈倪話還沒說眼睛就先紅了一圈,沈侃心中的警鈴立刻大響。
「不要哭,你得先把事情說出來我才能替你解決啊!」
「只有你能幫我了。」她哭著說。
「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們家的小公主?」沈侃故意裝出生氣的模樣。
沒想到沈倪的答案卻讓他吃了一驚。
「還不是你那寶貝柳彧君。」沈倪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恨意。
「彧君?她怎麼可能……」沈侃驚訝的說,他不相信彧君會做出什麼值得讓自己的妹妹這麼生氣的事。
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袒護她。」沈倪氣極了,她的臉上有著沈侃從未看過的陰毒。
沈侃在心裡打了一個寒顫,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妹妹。「你最好說清楚,我誰都不袒護,發生了什麼事?」他一字一字地說。
沈倪一邊拭淚,一邊從皮包裡拿出一疊照片,遞給沈侃。「你自己看清楚。」
沈侃接過照片,定睛一看,「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?」照片中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人,長得還不錯,他身邊的女子正是君,他們一同坐在一輛豪華的進口跑車內,兩人有說有笑的,連被拍了照都不自覺。
「不要問我這照片從哪裡來,有錢的話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。可是感情,我的感情卻不一樣,彧君早在兩個月前便和照片中的男人……范介聲結婚了。」這個男人姓范!
「不可能,她不可能和他結婚的,一定是你弄錯了,這不可能。」沈侃像被電擊到一樣,差點跳了起來。
「我沒有弄錯,是這個男的親口告訴我的。」沈倪的激動不下於沈侃。
「這不可能,彧君根本不認識他。」沈侃急著想找出所有不可能的理由,但心中卻浮現了彧君近來忙碌的情形,而且她曾向他提過那個姓范的製作人。
「說來可笑,他們是因為我才認識的。」沈倪又哭又笑的說,沈侃幾乎快以為她瘋了,因為他的二妹從來不是這樣的。「你也可能是他們的媒人之一。記不記得你要我們多陪陪柳彧君那小賤人?我和沈還有沈倫怕她在家裡無聊,建議她找份工作做,她會彈琴,又會作曲,所以我們便帶她到介聲那兒;沒想到才幾天的工夫,介聲便為了她對我大吼大叫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