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跟趙霖一起踏進這間豪宅還是頭一回,不知怎地,她竟然會緊張,連忙在心裡替自己打氣,讓自己趕快鎮定下來,他們可是要同居兩年,她得趕快適應才行,但她壓抑不住狂跳的心,只好很俗辣的先溜了。「我先回房間了。」
趙霖解開束縛了一整天的領帶,望著她僵硬的背影,忍不住嘲笑道:「原來你也會緊張。」
白薇秀猛地停下腳步,迅速回過頭大聲辯解,「我哪裡緊張!你是哪只眼睛看見我很緊張!我是因為……嗯,臉上的妝讓我很不舒服,頭髮都是定型液跟發膠,癢到不行,我得趕緊回房間洗個澡,還有,你不累嗎?我可是累死了,結婚真的很累,比籌辦婚禮還要累上十倍。」
她因為太緊張而喋喋不休,但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後,她馬上住嘴,在這只笑面虎面前,太多的裝飾跟解釋都會被他看穿,算了,她寧願以後直接透明一點,也好過被他看笑話。
「好啦,我就是緊張,行了吧!」她大聲承認完,扭頭進入自己的房間,還用力甩上門,以示不爽。
趙霖不禁失笑。這小女人真實的性子恐怕不好惹,但倒也直接,沒什麼深沉的心機,就是因為這樣,他才喜歡……喜歡?!
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給狠狠嚇了一跳,還錯愕旳看向她緊閉的門板,陷入深思。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?不會吧……
白薇秀環顧一周接下來兩年要住的房間,忍不住讚歎,真不愧是豪宅,一間主臥的坪數就比她之前租賃的套房還要大,包括乾濕分離豪華大浴室一間、衣物間、一張Kingsize的大床,歐洲進口的梳妝台、一副多功能的辦公桌椅,電視、音響之類的傢俱更是一應俱全,簡單來說,除了吃飯、喝水,她根本不需要離開房間。
有錢人的生活,果然不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能夠想像的。
白薇秀先到浴室放水,豪華的按摩浴缸看起來價值不菲,打開位於洗臉台旁鄉村風的木頭櫃子,裡頭滿滿的都是全新的沐浴用品和保養品,她忍不住挑高眉,這到底是黃秘書的貼心呢,還是趙霖的指示?
不過這個問題她暫時不想花精力思考,她挑了一瓶熏衣草精油倒入浴缸,接著脫下衣服走進淋浴間,開始卸妝、洗臉、洗頭和洗澡。
洗完澡後,她整個人泡進按摩浴缸裡,她幫新人舉辦過無數場婚禮,卻沒想到最累的竟然是自己當新娘,下回再也不當新娘了……呃,這樣的想法似乎有點怪,不過這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泡個熱水澡也太舒服了吧,呼!
泡好了澡,白薇秀離開按摩浴缸,擦乾身體,換上棉質睡衣,她對著鏡子吹乾頭髮,眼皮已經忍不住疲倦往下掉,還打了個大呵欠,終於,她將頭髮吹乾了,微微搖晃著身軀離開浴室,一看到柔軟的大床,便毫無顧忌的讓自己跌了上去。
嗯,好舒服啊,她用臉頰蹭了蹭高級柔軟的蠶絲床單,在眼睛闔上前,她腦袋裡所想的是——
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船到橋頭自然直,既來之則安之,什麼都不要想,也不想再想了,見招拆招,她現在窮擔心也沒用。
是的,還是先好好睡一覺,才不會對不起這價值不菲的席夢思大床啊。
白薇秀覺得自己的腦神經中或許有一條特別粗壯、特別不敏銳,要不然她也不會常做出一些連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的事情。
例如答應跟趙霖簽下合約當假面夫妻,又例如昨晚竟然睡得跟死豬一樣,房門也沒上鎖,要是他突然闖進來……不對,就算上鎖也沒用,這裡是他的地盤,他肯定有鑰匙,如果他真的拿鑰匙闖了進來,她該怎麼辦?
呃,好吧,他們兩個早就上床滾過了,她又何必搞矜持……不對,這問題很值得深思,如果他進了她的房間,那麼她是該答應還是不答應?
天啊,這是什麼問題?!白薇秀猛地坐起身,用力抓了抓頭髮,睡飽了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。
她絕對不會讓趙霖再上她的床的,雖然他真的很帥身材很好床上功夫沒得挑,這樣的床伴難得一見……喂喂,白薇秀你是在想什麼,難道希望能再跟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?
白薇秀把頭埋進枕頭裡,還來不及懊惱呻吟,就聽到肚子傳來的飢餓喊聲,她這才想起昨晚的喜宴她根本沒吃多少東西,大睡一場精神獲得滿足之後,基本的生理需求也甦醒了。
不知道這間豪宅裡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,想起她曾經瞄過那乾淨宛如樣品屋的大廚房,希望很渺茫,不過她的肚子實在太餓了,於是她抱著一絲希望,拖著有些虛弱的身子走出臥房,來到廚房。
望著那乾淨潔白、連灰塵都不敢碰觸的流理檯面,白薇秀的絕望升到最高點,至於那台六門超大冰箱,她心忖八成是裝飾用的,要不然裡頭就只有飲料或啤酒。
不抱任何希望的她,一打開冰箱,眼前為之一亮。太意外了!冰箱裡竟然有滿滿的新鮮食材,是她眼花嗎?趙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會親自下廚的人,搞不好他連煎蛋都不會。
但現在疑惑這些做什麼?吃飯皇帝大啊!白薇秀從冰箱裡拿出吐司、雞蛋、培根、生菜,還有橙子,動作利落的開始料理早餐。
基於節省原則,她只要有空都是自己料理三餐,租賃的套房雖小,卻有個小而美的廚房,這也是當初她會承租的原因,也因此她的廚藝不敢說絕佳,但也是不錯的,做些簡單的吃食或點心不是問題。
白薇秀一邊哼著歌,一邊洗菜、烤吐司,接著動作流暢的煎蛋跟培根,再搾一大壺的果汁。她準備的是兩人份,反正他們要當兩年的同居人,總不好在這房子裡就是乾瞪眼,互不往來吧,況且她跟趙霖的關係還算OK,既然已經合作了,就是在同一艘船上,關係不友好一點怎麼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