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她的身子忽地一僵,尷尬的笑了笑。「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,我怎麼可能這樣想呢?呵呵!」他是會讀心術嗎,實在太可怕了。
「你是不是這樣想,你應該比我還清楚,而且我也不會讀心術,只是我跟你是同一種人,思考模式當然也差不多。」他也不再跟她打哈哈,直接換上真實的另一面。「你掩飾得很好,但道行還是差了點。」
一聽到他這麼說,白薇秀再也忍不住,既然都被識破了,她也不必再假裝了。
「我虛假的程度的確比不上你,堂堂一個顧問公司的總經理,不需要跟我們這種小角色比。」她的言下之意就是,你比較假,你第一名!
趙霖大笑,伸出大手拍拍她纖細的肩,力道之強,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可言。
白薇秀被他拍得一邊肩膀都往下垂了,她惱怒的打了下他的手。
他一點都不在意她的舉動,反而嘲諷的笑道:「歡迎拋棄假面人生,真實的面對自己。」
第3章(1)
夜,越夜越熱鬧,狂歡沒有止盡,酒也是。
白薇秀跟趙霖不再維持良善溫柔的假面,爭鋒相對再配上一杯又一杯令人迷惑的酒。
兩人之間現在的氣氛可稱之為……和諧?也許吧。
至少兩人在吧檯前並肩而坐的畫面還滿好看的,女的算漂亮,身材又火辣,男的高帥俊逸,一身訂做的手工西裝將他精實的身材顯露無遺。
他們算是PUB裡頗受注目的一對,總不時被打量著,甚至還有個穿著低胸洋裝的金髮美女上前跟趙霖搭訕。
「能夠被如此美麗的女人邀舞是我的榮幸,可惜我的朋友在場,沒有辦法與你共舞。」趙霖用流利的英文回答,他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金髮美女,看得對方暈頭轉向的。
待金髮美女抱著遺憾離開後,白薇秀冷冷的拋去一句,「虛偽。」
他一點都不在意,還微笑回道:「謝謝。」
「都已經是快要結婚的人了,還到夜店來尋求艷遇。」
「來夜店尋艷是正常的,總好過有人到夜店卻是猛啃辣雞翅跟酗酒,看起來像是躁鬱症患者。」趙霖意有所指,他猜,她是藉此舒壓,但這樣的方式並不健康。
再一次被他看透,她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臉頰微紅,而後又覺得形象大傷,於是她高高的抬起下巴,高傲的想要反駁,「誰說我是來啃雞翅的,我、我……」她擺明就是來啃雞翅的啊,唉……
「難道你也跟我一樣,來找艷遇?」
「沒錯。」脫口而出之後,白薇秀才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,只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,她真的好想捧著雞翅到角落哭泣。
趙霖的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。
見狀,她更是逞強,嘴硬的道:「笑什麼!我還單身,也有需求,找艷遇又沒有錯!」她決定要繼續偽裝成單身、獨立幹練且性自主的成熟女性,這樣才不會被他取笑。
他淡淡的道:「我跟你一樣。」
「什麼跟我一樣?」白薇秀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。
「單身。」趙霖緩緩的道,「距離婚禮還有兩個禮拜,我身份證上的配偶欄也還是空白的,所以在法律上,我、仍、然、單、身。」
她頓時啞口無言,只能瞠大眼瞅著他。
「所以——」他故意停頓,想要誘引她繼續往下問。
經過這陣子幾次的交手,他發現她其實是個好奇寶寶,只要有所疑問,她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,要不然就會渾身不對勁,還會一副你有秘密沒告訴我的委屈模樣,很可愛。
「所以?」白薇秀果真順著他的話問了,但卻遲遲等不到他的下文,她不免來了火氣。「你到底要說什麼,一次說完,好嗎?」
「所以你找到了嗎?」
他沒頭沒腦的問題,讓她又是一愣。「找到什麼?」
趙霖眸底閃過一絲充滿心機的算計,還有純男性的慾望蠢動。「艷遇的對象。」
「呃……還沒,找不到滿意的。」她故作挑剔的回道。
「那麼,你覺得我如何?」
「你?!咳、咳……很好,呃,不好不好!」當白薇秀意識到他是在毛遂自薦時,突然覺得渾身都不對勁,還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。
「哪裡不好?論長相,我算是帥的,至於身材嘛,我有定期健身跟練拳,絕對讓你滿意,至於再更深入的,可能就要等你體驗過後才能評論了。」
趙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,可她的眼睛卻是越睜越大。
現在是怎麼一回事?她的客戶居然邀約她上床?!
白薇秀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咳得更激烈了,她心慌慌,情緒因為血液裡酒精濃度過高而越發澎湃。
關於上床這回事,她自認不是八股保守的老舊個性,跟兩個前男友也都有過親密行為,只是一夜情倒不曾有過,若真要一夜情的話,他的確是個不錯的對象,長相俊帥,還沒上床滾就很賞心悅目了,更別說那合身剪裁西裝下的好身材,她早猜過,他應該是有固定健身的習慣,襯衫下頭搞不好有排排站的肌肉。
流口水了……喔,不、不!白薇秀趕緊將腦袋裡旖旎的想像畫面給摘除。她一定是酒喝太多了,一定是,要不就是太久沒有找男人上床,荷爾蒙失調,難怪許安安常常念她,說她與其喝酒,還不如找個固定的床伴,若對方能力優秀的話,不僅可以享受性福,還有免費調劑身心跟護膚的多重功能,現在她終於明白好友的用心了。
她眼神複雜又有些怯懦的看向趙霖,想確定他到底是在跟她開玩笑還是認真的。
第3章(2)
趙霖倏地挑高了眉。「怎麼,你不敢嗎?還是你根本就只是到夜店來啃辣雞翅的?」說著,他又露出嘲諷的笑。
白薇秀怎麼可能忍受得了被嘲弄,瞬間情緒激憤,只差沒一掌拍桌,極為豪邁的道:「我才不是!不過就是滾床單嘛,走吧!」說完,她便自顧自的拎起包包,率先走人,自始至終都沒發現他眼底的算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