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在家從妻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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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而且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發出咯咯咯的笑聲,雙眼因此瞇成兩道細線,胸膛也跟著顫動不停。

  他的模樣還不至於讓葉雪不舒服,但他的笑聲卻讓她真想直接賞他一拳,不過她也不清楚是因為他的聲音沙啞又破音,還是因為他可以連續咯十幾聲不停。

  如果在現代,她會猜他是個Gay,尤其搭配他身邊那個高壯、看起有點像台灣黑熊的男人,簡直是天上一對、地下一雙,珠聯璧合的最佳情侶檔。

  「對不住。」葉雪又再說了一次,轉身想走。

  沒想到對方把腳步往旁邊一挪,熊男和小白臉硬生生擋在她面前,小白臉依舊眉開眼笑地望著她,甚至當眾調戲道:「小姑娘真漂亮,皮膚白裡透紅,教人看著好生喜歡。」

  他那輕佻的語氣、淫邪的目光,讓葉雪的討厭指數急速破表。

  她直覺用二十一世紀的習慣,與小白臉對望,企圖用臭臉逼退對方,可她忘了這個時代的女人首重保守、矜持,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舉動在這裡可以被解讀為欲擒故縱、落花有意,倘若流水也恰恰有情,可以一頂花轎立即上門抬人。

  於是小白臉的小心肝怦怦亂跳,直喊著幸運吶!

  「小姑娘,要不要與爺去喝一杯?」小白臉繞著她轉了一圈,將她從頭頂到腳底細細打量了一番,腦中幻想著與美女春風一度、桃花開的愉悅。

  他的話再度惹惱了葉雪,她豎起雙眉,寒聲問:「公子想喝什麼?」

  「自然是好酒啊!」他突地湊近她,猛吸一口氣,香啊……處子的香氣無人能敵。

  「好酒?太浪費!」她輕嗤一聲。

  「不浪費,爺旁的沒有,就是錢多,爺請你上天香樓吃魚翅燕窩盅。」

  魚翅?鯊魚是保育類動物,有良心的人早就不碰,只有原始人種才會講出來炫耀。

  「可我覺得公子不適合吃魚翅燕窩盅。」她似笑非笑,滿臉鄙夷。

  「姑娘覺得本公子合適吃什麼?」

  「馬尿、砒霜。」她本還想說氰化物,但要讓原始人聽得懂實在太為難他了。

  小白臉瞬間變臉,質問道:「你在罵爺?」

  「現在才聽出來?不會吧,公子腦袋的組成元素是豆腐渣?難怪,豬頭豬腦豬脖子,才說您是豬呢,我馬上聽見豬在大哭,它們同聲譴責我對它們的智商做嚴重污辱。」

  她繞了幾個圈兒的罵人方式,主要攻擊對像小白臉沒聽懂,卻有個聽懂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,她倏地轉身,目光上下左右移動了三、四遍,但還是沒發現任何人。

  小白臉聽不懂,卻也曉得她說的可不是什麼好話,一個眼神示意,身旁的大漢隨即跳出來,想用身高體重恐嚇她。

  如果是古代的女子,看見這麼一位大個兒,恐怕就要嚇得掩面求饒了,但在葉雪眼中,他不過就是個腦殘的傻胖子。

  怕這個字眼用在這種情況,實在太浪費了。

  她微微一哂,瞥一眼目標物,把大學時期學的防身術在腦袋裡複習兩遍,接著覷準角度,膝蓋一提,用最大的力氣朝對方的下體攻擊,頓時,七尺大漢被她的膝蓋「折服」了。

  傻大個兒痛得全身冒冷汗,摔在地上蜷縮成團,這一腳是葉雪集合畢生精力的完美出擊,再強悍的男人,那三兩肉也脆弱得緊。

  小白臉沒想到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,竟敢用身子碰男人的那話兒,未免太、太……

  他想搶上前,葉雪卻放話恐嚇道:「你也想試試?我保證、我發誓,一定會讓公子絕、子、絕、孫!」

  她口氣陰毒,目光凌厲,渾身散發的殺意嚇得小白臉畏懼極了,打他出生到現在,從來沒有女子敢這樣對待他,他高貴的自尊心被她的鐵杵瞬間磨成粉。

  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辱啊!不甘心,他看看在地上打滾的男人,再回望葉雪,突然間誰也想不到,小白臉一秒變格格……呃,不對,是一秒變潑婦,他揚聲大喊,「來人吶,大家快來評評理,哪裡來的蕩婦!」

  他扯起破鑼似的沙啞嗓音,不斷嚷嚷,不多久真被他引來十幾個好事的百姓,其中除了兩名男性老者之外,以四、五十歲的婦人居多。

  「各位大叔大嬸評評理吶,這位姑娘半路把我攔下來,強迫我娶她為妾,天底下哪有這種事?我又不認識她,可她居然威脅我,要是我不答允,就要告上官府,說我非禮,這、這可不是天大地大的冤枉嗎?」小白臉哭天喊地,好似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。

  葉雪冷笑望著他,信口雌黃之事,可不是只有他會做,於是她也跟著道:「這位好男風的公子,你是不是縱慾過度,把腦力給耗光了,要不怎會說出如此離譜之言?明明是那位公子要拉著你到牆邊行苟且猥褻之事,我路過看見,公子二人惱羞成怒,企圖殺人滅口,卻沒想到夜夜貪歡、身子掏空得厲害,三兩下竟教我這弱女子給打趴了,殺人不成反遭羞……」她故意頓了一下,還歎了口氣,眉尾卻忍不住揚起一絲傲氣。「身上沒銀子嗎?何不捺下性子,找間屋子辦事?這裡往來行人雖然不多,萬一被路過幼童看見,多傷風敗俗。」

  小白臉的臉色一陣青紅白交錯,氣恨到直跳腳,卻噎得講不出半句話。

  這時一名老者上前,似是有話要說。

  終於有人肯出頭了?不錯嘛,還以為古代人膽子小,奉行自掃門前雪定論,可以竊竊私語、指東指西,卻不敢跳出來主持公義,葉雪微微一笑,自動自發往後退半步。

  老人家留著一撮山羊鬍,板起一張老學究的臉孔,嘴巴張開之際,深刻的兩道法令紋微微跳動,他語重心長的道:「兩位公子行止雖有不端,但姑娘說話更該謹慎,方纔那些言語豈是能從女子嘴裡講出來的?什麼叫縱慾過度?什麼叫做行苟且猥褻之事?難道姑娘沒讀過《婦德》、《女誡》,不知德容言功?就算姑娘不識字,難道父母尊長沒教過姑娘女人該有的品性?有些話,好人家的女子甭說說不出口,便是想也不該想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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