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皇商管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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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頁

 

  二子板著臉,想起那天不小心瞧見的一幕,心裡就忍不住想歎氣。

  哪裡是人家腦子壞了,是這個黑大個沒長心眼,自家的大姑娘,不知怎地又讓那高家三郎給盯上了,也就黑子這傻的沒瞧出來,大姑娘哪裡能不閃著那高家三郎,那人只要一見到大姑娘,馬上就變成像頭雙眼冒著青光的狼,恨不得把大姑娘當肉骨頭給啃了,要換成他,他也想跑。

  更別說那日瞧見的那一幕,大姑娘的裙腰結都被弄亂了,然後高家三郎還笑得一臉傻樣的跟在大姑娘後頭從儲酒屋裡出來,就是兩人沒怎麼了,那也肯定沒個清白的好事,只是他和黑子就兩個小夥計,老爺又還沒回來,就是想說也沒地方說去。

  二子不說話,黑子也沒了趣,只得把精神放在掃雪上頭,一時之間除了掃帚的聲音,院子裡安安靜靜的。

  等一院子的雪都掃得快差不多了,忽然高辰旭從院子外頭跑了進來,還不小心踩散了剛剛才掃成堆的雪堆,一時間院子裡全都是他的聲音——

  「蘋兒,快來瞧瞧我帶了什麼來!」

  黑子沒好氣的丟了掃帚,大聲嚷嚷著,「高少爺,您在找我家大姑娘前,先看看我們倆吧,沒瞧見剛掃好的雪都讓您一腳給踩散了啊!」

  高辰旭往常一聽這話就得發火,但是今兒個他看著那被踏散的雪堆,摸了摸鼻子,反常的馬上道歉,「是我不對,勞兩個小哥再重掃一回,等等我和你們家大姑娘從外頭回來,帶點下酒的東西給兩位!」說完,又作了個揖,就匆匆忙忙的跑進釀酒的屋子裡。

  黑子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過了好一會兒才愣愣的轉頭看著二子問道:「他這是怎麼了?難不成真的撞壞腦子了?」

  二子瞧著他那囂張的行止實在不怎麼順眼,但是又不能把實話說出來,就怕黑子這嘴巴把不住門,胡亂說了出去,到時候若是又鬧了一次像上回拜堂那樣的笑話,豈不是真的要逼死自家大姑娘了?所以他只是瞪了黑子一眼,氣憤的拿著掃帚大力的揮著。「你腦子才壞了!還不趕緊掃著,要不等會兒大姑娘要出去弄了滿鞋子的雪可怎麼好!」

  黑子摸摸頭,不知道他在氣些什麼,只得小聲的嘟噥著,「這一個個的是怎麼了,怎麼脾氣突然都變得這麼古怪,難不成一個兩個的都撞壞了腦子不成?」

  朱蘋兒站在釀酒房裡,就是關著門,也能聽見高辰旭在外頭說話的聲音,臉色一紅,恨不得趕緊找個洞把自己給埋藏起來,也不用看著他那惡胚子在她眼前晃蕩。

  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,那日兩個人說著吵著,她以為自己是在進行正經的人生勸說,應該是像心靈雞湯一樣,充滿了正能量的勸導,怎麼最後就變成那不要臉的色胚對她……

  她認真的檢討過自己,每一句話都重新擬碎了想,確定自己沒有任何的勾引成分在,然後肯定了不是她的錯,而是那個色胚子不知道怎麼精蟲上腦了,才會忽然對她下手。

  而且這人沒有半點羞恥心,接下來幾天,就像沒事人一樣老是往她身邊湊,一開始她還想著那日不過是個意外,既然他要當做沒事,那她一個現代人也就照做就行了,不過就是一個吻嘛,在現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  可是她想錯了,某天就在她把最後一罈子酒給封了口時,人都還沒站直,他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,死死盯著她不說,頭還越來越低,嚇得她整個人都木了,以為他又要做些什麼,下意識的揮手打了他一巴掌,兩人才從那詭異的氣氛裡脫身。

  而這些天來,這樣奇怪曖昧的時候越來越多,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拿這種情況怎麼辦才好,更苦惱的是,她壓根不知道情況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。

  朱蘋兒對於他總是情緒改變得太快而苦惱著,以前他突然變了性子鬧冷戰是這樣,現在他又突然變得有些無賴熱情,也讓她覺得無從招架。

 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,他還算是有點分寸,而且這幾日做活也認真多了,對於釀酒品酒也更主動學習,不再偷偷的小聲抱怨。

  前日還突然說有一些好想法,想要好好的賣出這些酒,讓更多能夠欣賞的人品嚐,沒想到今兒個就這麼大呼小叫的,也不知道是在鬧騰什麼。

  高辰旭可不知道朱蘋兒正苦惱著他突然改了性子的事兒,手裡拿了一個盒子,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,人都還沒進屋,就迫不及待的大喊,「快來瞧瞧!這就是我說的好法子!」

  朱蘋兒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,心裡也有幾分好奇,接過他手中的盒子,慢慢打開來,一見到盒子裡的事物,也忍不住瞪大了眼。

  看著她沒有遮掩的反應,他更加得意,從盒子裡取出兩個訂做的酒罈,擺在桌上,興高采烈的說道:「瞧!這是為了青霜雪特別訂做的罈子,另外這個是正準備要出酒的燒刀子的罈子。青霜雪的罈子為了應和酒名,還在上頭題了小詩兩句,正是「有梅無雪不精神,有雪無梅俗了人」,說的是詩,喝的又是梅子釀的好酒,酒如詩,詩如酒,那些文人騷客,肯定愛得不行!」

  她看著湖水綠的壇身,上頭墨汁細筆草題了兩句詩,又有幾筆深綠點出了青梅,看起來比朱家酒坊的燒土罈子不知道好上多少倍,眼裡除了讚賞,也有幾分驚喜。

  高辰旭見狀,笑意更深,又挎著一旁那看起來黑壓壓的陶罈子,上頭蓋了紅布,又用粗草繩紮著瓶口,肚圓寬口,看起來豪邁中又多了幾分別緻,上頭用有些發黑的朱紅寫上了兩句詩,「烹羊宰牛且為樂,會須一飲三百杯」,狂草一筆呵成,粗獷留白,讓人未飲酒就明白這瓶內的豪氣。

  「這瓶子是用粗土重燒的,看起來不光亮,造價也不高,就是讓人這麼一題字重新包裝了,看起來就格外的豪氣不說,也多了幾分文墨味,而且這兩個罈子能做大也能做小,包準賣出去的價格又能翻了翻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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