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,我要她們一個個閉上嘴!也要讓我爹的下巴掉下來!」江定拓信心滿滿,充滿鬥志的道。
徐路兒看他信心十足,欣慰一笑,心想或許他無法繼承江記,但他依然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價值,走出另一條屬於他的路。
「路兒,你對我真好,總是為我做那麼多,我一定會讓你以我為榮的!」
江定拓緊緊握住她的手,徐路兒望入他的眸底,看到他眼神充滿著強烈又真實的感情,直擊她的心。
「還用說嗎?你是我的丈夫,我當然要幫你。」她柔柔地道。
江定拓高興的不得了,鬆了她的手,卻有點不自在的爬了爬發,咳了一聲,冒出:句催促,「路兒,天色晚了,我們睡吧。」
頓時徐路兒臉蛋酡紅,她知道這男人會害羞,但對於睡覺這種事,他可是樂此不疲,完全不會害羞。
不過今天不行,昨天晚上她才被他折騰得全身酸痛,她不想再讓他得逞。
只是當他抱她上床時,徐路兒發現她一個不字都說不出,雙手還很自然地環上他的肩……
算了,就當成他的獎勵吧,男人是需要獎勵的。
隔天兩人找了個時間,對江老爺說起這件事。
江老爺頗為驚訝,然後陷入了沉思。
他的沉默讓兩人格外不安,氣氛僵冷無比,徐路兒的雙腿也都跪得發麻,她望向身邊和她一起下跪的男人,他比她更沉不氣,先出了聲。
「爹,讓我去吧!」
江老爺卻是轉向徐路兒,目光犀利地問道:「是你要他這麼做的?」
「是。」徐路兒額頭沁出薄汗,坦誠道。江定拓為她放棄與李小姐的婚事,江老爺已對她深感痛恨,是勉強才讓她進門的,現在知道是她提出這要求,肯定會認為她的野心很大,對她的印象也就更差,但她仍然承認了,因為這確實是她內心的冀盼。
「爹,這也是我想做的,你不是老說我不長進嗎?現在我想做事了,你就讓我試試吧!」江定拓並不想讓妻子挨罵,趕緊搶話,說什麼也不能讓爹拒絕他。
「試?你以為你在玩遊戲嗎?管理一家鋪子可不比現在做的工作容易!」江老爺大罵道。
江定拓這些年挨了不少罵,臉皮也練厚了許多,「爹,現在的工作固然穩定,但我總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,照爹的安排安全的做事,總是要學著成長呀。」
江老爺一震,就如徐路兒所想的,他為了避免兒子犯錯,特別找了幾個他信任、品性又好的人手協助兒子,也讓兒子做不必接觸客人的內務工作,他原以為兒子做慣了,就會想這麼平平順順做下去,沒想到他竟然主動要求做別的事。
他這長子從以前就不曾認真做過什麼事,而現在他居然說有想認真做的事,不得不說,他覺得很欣慰。
在兩個兒子之中,定興表現出眾,江記裡資深的元老,以及投入資金的金主,都希望由定興繼承江記,沒有意外的話,他也確實會讓定興繼承,然而,他對定拓這長子也有所冀望,他並不認為定拓做不好事,事實上,這兩個多月來定拓在香行的表現,已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好,作為一個父親,他當然希望可以讓兒子多多發揮實力,往後對江記有幫助。
只是在定興被視為繼承人的同時,他栽培長子的動作若太大,怕是會引起元老和金主不必要的猜臆與反彈,所以他也難以讓長子做更多事,只能維持現狀。
但現在情況不同,是長子主動要求想經營鋪子,要他把城北的分行交給他,並不是他主動授與,想來元老也不會有什麼反彈心思,也有機會可以給長子磨練,這不是件壞事……江老爺默默在心裡盤算著。
「爹,我想做,我會好好做的!相信我,我不會再滋事,也會學著收斂脾氣,不會再打架,不會再讓你丟臉了!」江定拓深怕父親不信任他,心急的懇求。
徐路兒也懇求道:「爹,讓他去做吧,媳婦不想讓別人瞧不起他。」
江老爺望著兒子,又望向徐路兒,發覺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。
他確實不喜歡她,是她害得兒子跟李家的親事破局,至今兩家的關係依然惡劣,可後來聽說成親後她和兒子感情很好,她將定拓照顧的無微不至,從不假他人之手,每天還會為兒子煮三餐,現在他從她眼裡看出韌性與堅定,若她只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,是不會有這樣的眼神的。
一個丫鬟,竟會有這種不凡的眼神。
江老爺忽然驚覺到,兒子堅持要她當正妻的原因。
會不會也是因為她,兒子才會有改變,毛遂自薦要當掌櫃?
「老爺,拓兒娶妻後就是不一樣,心思變得穩重,想做大事了,你就放手讓他去做吧,多學著些,以後可以替興兒分憂解勞。」
這時,元氏從門口踏了進來,和藹可親的替他們說話。
徐路兒有點心慌的看著元氏,她可是特別挑元氏不在的時間來的,就是想單獨和江老爺說話,怕遇上她會有所變量,但如今看起來,元氏並沒將江定拓看在眼裡,還高枕無憂的說這些氣人的話,顯然已經把江定拓當作她兒子的下屬了,但起碼她不會阻擾他們,她這番話是間接幫他們。
元氏確實是認為她兒子的繼承人寶座不會受到影響。
方纔在房外看到繼子向老爺求這份工作時,她雖有點惶恐,但想了想江定拓和李家的親事失敗,娶了個丫鬟,他還能做什麼,只是在做困獸之鬥,而且他是不可能像她兒子一樣優秀的,管理一家店舖沒有那麼簡單,一個出差錯就會賠錢,到時他的名聲便會更差,她用不著怕他,只要等著看好戲就好了。
江定拓自然知道元氏沒那麼好心,因為他終於看清繼母這些年來是如何看待他的,又有多麼瞧不起他。
無所謂,當他放棄和李小姐成親時,他就不把這繼承人的位置放在眼底,管她怎麼看,他只想做好他想做的事,只想證明他也是有能力的,想讓他的妻子和爹為他驕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