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娘娘回宮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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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呃……皇上萬福。」她現學現賣,把剛剛束兮琰說過的話暫時借用。

  「……世珍?」

  鍾世珍眨了眨眼,鬆了好大一口氣。「我是。」太好了,他總算是認出她了!

  「陸取,退下。」

  「奴才遵旨。」陸取恭敬地退出門外,在外守著。

  待陸取一離開,闌示廷惱聲問:「你為何會在這裡?!」

  「我……」她實在是一言難盡,不知道要從何說起。

  「你和束兮琰連手要謀奪朕的皇位?」聽她吞吞吐吐,他不得不作此臆測。

  如果真是如此、真是如此……是要他如何處置?!

  「不是!我沒有,我是……」她咬了咬唇,低聲道:「示廷,你聽我解釋好嗎?」

  「朕等著,不是嗎?」

  「就是……」鍾世珍盡量長話短說地將遇到束兮琰、答應他的交易而進宮,簡短地說過一遍。「昨兒個我發覺不對勁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了,就算我不想要八支參了,他竟威脅要毀了縱花樓,我……我實在是沒有辦法,心想這路怎麼走都是死路一條,所以今兒個是抱持著讓宇文恭揭穿我的決心來的,可還沒來得及揭穿我的身份,你倒是先出現了,所以就……」

  鍾世珍惴瑞不安地偷覷他,就見他垂眼不語。

  她等了又等,等不到他開口,她囁嚅地道:「如果我真是有罪的話,你就比照辦理吧,只要不牽連知瑤和天衡他們就好。」

  是她識人不明就答應了交易,犯了錯領罰也是應該的,況且落在他手裡,絕對比落在束兮琰手裡要好得多,最重要的是,她不必當個拱束兮琰為帝的罪人,這結局對她而言,已經是最完美了。

  「如何比照辦理,嗯?」他冷聲問。

  「就……該怎麼辦,就怎麼辦。」她過去也是個執法人員,很清楚犯罪是不得循私枉縱,她是甘心受罰的。

  「就算死罪,你也無妨?」

  鍾世珍愣了下,沒料到假扮一個失蹤的大臣竟會是如此重的罪……

  「假扮朝中大臣,你以為你可以全身而退?」闌示廷怒不可遏地道。「你以為朝堂上是能夠兒戲的嗎?」

  如果不是他,他早已經拿下了束兮琰,老天送上來的好機會,他卻因為他而按兵不動,教他能不嘔嗎?

  「對不起,是我太天真,搞不清楚狀況才會鑄成大錯。」鍾世珍吸了吸口氣,試探性地上前握住他的手,笑了笑,道:「示廷,沒關係,我已經想過最壞的打算,只要你、知瑤和天衡可以不受牽連,這樣就已經很棒了。」

  「朕會受誰牽連?」他微惱地握緊她的手。

  「可是在今天之前,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,所以昨天你說要走時,我本是難過的,但想想也好,你走了才不會受我牽連……總不能因為我犯了錯而連累身邊的人吧。」哪怕她是無心不懂規矩,都不能成為犯錯的借口。

  闌示廷緊握著她的手,啞聲道:「你怕牽累朕?」

  「當然,我們是朋友嘛。」

  闌示廷突地一把將她揪近,讓她毫無防備地撞進他的懷裡。「你對朋友總是又親又抱的?」

  鍾世珍羞紅了臉,想從他身上掙開,才發覺他摟得死緊。「那個、那個……」

  「啟稟皇上,宇文將軍求見。」外頭傳來陸取的通報,瞬間震醒了她的神智,教她想起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一國之君。

  「要他先退下。」他惱聲道。

  「遵旨。」

  突地,房裡靜默下來,被迫偎在他懷裡的鍾世珍,試著替自己掙取一點空間,將他推開些許。「示廷,呃……皇上……示廷,你真的是皇上……」

  改了稱呼,才真正意識皇上兩個字,竟是無限遙遠,可以將兩人的關係變成天地般的遙遠。

  「朕是皇上又如何?當不成你的朋友?」他惱聲問著,氣惱他的抗拒,拿稱謂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
  「不是,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是皇上,知瑤說你住在一重城裡,我心想……」她突地一頓,問:「知瑤知道你的身份?」

  「她當然知道。」這麼說來,莫知瑤確實未向他提起他的身份。莫知瑤在他面前總是防備,有時欲言又止。他突地想起,鍾世珍長相酷似公孫令,所以莫知瑤的疑惑是在於他面對鍾世珍時的毫無反應?

  莫知瑤會看穿他雙眼不便嗎?

  「她真是的,既然知道怎麼不跟我說一聲?」鍾世珍不禁想起在連山鎮時,他的玉珮就可以打發牙官,而他後來急著要走,恐怕是怕牙官趕來會揭穿他的身份,而知瑤……難怪知瑤初見他時,一臉活見鬼的模樣!

  有些事是有跡可尋,可是她沒有追究,自然不會發覺。

  「跟你說這些做什麼?」

  也是。鍾世珍猜想莫知瑤之所以不告訴她,大概是怕她冒犯了皇上,不過——「皇上是認識知瑤的?」這代表他們有幾分交情才是,可偏偏他倆從未提起此事。

  「見過幾次面,與她較熟的是公孫,不是朕。」

  「公孫?公孫令還是公孫熙?」對了,這兩個人同姓,該不會是父子還是兄弟吧……不對,束兮琰說過,公孫令是獨子,有個姊姊是前皇貴妃,父親公孫策是前禮部尚書,已逝。

  「……是同一人,熙是公孫的字。」

  鍾世珍瞪大眼。所以,公孫令就是公孫熙,也就是他思念的人,這……

  「莫知瑤是公孫的妾,正因為如此,縱花樓有公孫的照拂,哪怕她已失蹤三年多,有朕在,不會有人上門滋事。」

  「嗄?」鍾世珍愣了下,好像有什麼從腦海閃過,快速地教她捕捉不住。

  「莫知瑤當年因公孫一句話而免了死罪,更將她收為妾,不讓任何人欺她,所以會與你一塊,也許就是因為你酷似公孫令,讓她得以得到安慰,又也許她是把那份恩情轉移在你身上。」他說著,微惱的哼了聲,卻不知道在惱些什麼。

  瞬地,她定住,無法動彈。

  大量而快速竄進腦海的訊息,在瞬間編織出可疑的真相,如雷轟頂,教她錯愕得無法反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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