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娘娘回宮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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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宇文恭黑眸微縮了下。「末將懇請皇上給予將功折罪的機會,讓末將拿下束兮琰,一雪前恥。」

  「宇文卿,需要你時,朕會告訴你的,下去吧,朕累了。」

  「末將遵旨。」

  送走了宇文恭後,陸取才又踏進御書房裡。「皇上要休憩了,還是想聽奴才念奏折?」

  「陸取,方才假扮公孫令之人,正是朕的救命恩人,朕要他暫時假扮公孫令,待他千萬不可有所怠慢。」

  「奴才遵旨。」

  「他……長得像公孫嗎?」

  「不像。」

  「是嗎?如果不像,宇文恭在防備什麼?」他不解問著。

  以往,公孫與宇文恭總是焦孟不離,後來他企圖擄獲公孫的心時,宇文恭彷彿察覺,總是從中阻擾,而方纔他說話的方式,總覺得是有所隱瞞,像是在防備什麼,只可惜他看不見,否則定能看出端倪。

  「面貌相似,但氣韻不像。」陸取想了下,又補上一句。「其實奴才認為……這位是個姑娘家。」

  闌示廷頓了下,難以置信地抬眼。「姑娘家?」

  「奴才是這麼認為。」她的面貌與公孫令可說是極度相似,是張清俊的宜男宜女相,就連走姿氣勢都像個男人,可問題是她的眉眼間有股女子特有的柔媚,在他眼裡,那是產過孩子的女子神韻。

  闌示廷不禁低低笑開。「陸取,你看走眼了,他是個男人。」

  陸取疑惑地皺起眉,不認為自己會看走眼,但皇上都發話了,他自然是——

  「皇上恕罪,許是奴才眼花了。」

  闌示廷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,想像著鍾世珍是個女人,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,他想抓住,卻快速地消逝。

  「皇上?」

  他驀地回神,將微亂的思緒丟到一旁。「把這些日子累積的奏折都取來吧。」他答允公孫的事,他全都牢記在心,只要與黎民百姓相關的,他絕不辜負。

  文濤閣。

  「束大人,這下怎麼辦才好?要是到時候皇上追查——」

  束兮琰抬眼打斷兵部尚書的話語,冷睨了眼。「方大人,這兒是什麼地方,你在這兒說的是什麼話?」

  「下官……」方尚書不禁語塞,在束兮琰面前竟像個犯了錯的娃兒,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。

  「這事本官自有法子,你先下去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束兮琰漫不經心地撫著地方遞上的公文,直到外頭傳來腳步聲,他才抬眼望去,問:「如何?」

  「大人,皇上留下了公孫大人。」來者是福本,是陸取手底下的宮人。

  「喔?」

  「皇上讓公孫大人待在廣清閣,吩咐眾人不可怠慢。」

  束兮琰聞言,不禁勾彎了唇。也許一切只是他多想了,依鍾世珍那般酷似公孫令的面容,皇上怎可能無動於衷,恐怕只是礙於朝堂上,極力隱藏傾慕之情罷了,這下子……鍾世珍果真成了絕佳的活棋了。

  「對了,後來皇上還接見了宇文將軍。」

  「可有瞧見宇文將軍離開時的神情?」束兮琰迫不及待地問。

  「有,宇文將軍臉色鐵青得很。」

  束兮琰聞言,不禁放聲大笑。好,真是太好了!宇文恭這傻子,難道他會不知道他此刻的諫言皇上根本聽不進去?以往,皇上就極為不滿宇文恭和公孫令走太近,如今就算宇文恭看穿了鍾世珍的身份也沒用,因為皇上會因為忌憚宇文恭,反而更加親近鍾世珍。

  屆時,他只要以縱花樓,甚至是鍾世珍之子要挾,還怕鍾世珍不聽命行事。

  斥退了福本,束兮琰大略地處理了手邊的工作,便打算先到縱花樓一趟,才剛出宮門,便有人攔轎。

  束兮琰不耐地掀起轎簾,沉聲道:「到底是誰?」

  「大人,是小人許長風。」

  「……許長風?」他微瞇起眼,想起此人是雛陽城的小小牙官,之所以有印象,那是因為他的岳丈是吏部侍郎,這小小牙官一職,是看在他岳父的面子賞的。「你不待在雒陽城,跑到京城攔本官的轎,所為何事?」

  「大人,這個。」許長風恭敬地獻上雙蟒玉珮。

  轎旁的侍衛接過,送到束兮琰手上。束兮琰仔仔細細地前後翻看後,問:「你從何處得到這個玉珮?」雙蟒是皇室徽章,民間根本不可能雕飾,而這玉珮是皇上持有,幾年前先皇賞賜的,這京裡大大小小的官,大抵都會知道這玉珮的主人是誰。

  「大人,連山鎮有個姓鍾的商人,托了連山鎮的農戶栽種香料,小人心想這香料的利潤可觀,希望鍾姓商人割愛,可惜對方不肯,就算小人派人暗算,他還是不點頭,最終拿出這玉珮交給底下的牙郎。」

  束兮琰一開始聽得興致缺缺,可聽到最後——「鍾姓商人?他生得什麼模樣?」

  「小人沒親眼瞧見他,不過聽牙郎說,這姓鍾的,眉目清秀,相貌俊俏,後來這玉珮交到小人手上時,小人急著找去,對方已搭上貨船回京,小人自然是搭船跟著,豈料路上遇見宇文大人搜船,小的怕這功勞被宇文大人搶去,只好將玉珮藏著,可這麼一擔擱,就追丟了蹤影,小人只好拿著玉珮進京請示大人了。」

  束兮琰眉頭深鎖著,想起皇上說在連山鎮被救,如此說來和許長風所說頗為吻合,而鍾姓商人指的不就是鍾世珍?換言之,救了皇上的人是鍾世珍?

  如果兩人早就相識,這朝堂上……難不成是兩人連手算計他?

  他瞇緊了眼,隨即察覺不對勁之處。如果真是鍾世珍救皇上,皇上在殿堂上的反應也太過淡漠,要不是宇文恭扶住了鍾世珍,皇上一點反應皆無……況且,如果兩人串通算計他,當鍾世珍瞧見皇上時,神情不該那般錯愕。

  鍾世珍不是個會作戲的,是真的意外,換言之皇上也許未跟他表白身份,兩人自然沒有連手的說法,而皇上的異狀……

  「大人?這玉珮是皇上所有的,聽說皇上失蹤了,要是找到皇上應該大有賞賜吧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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