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花街七王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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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頁

 

  她搖頭歎氣,「長相如何?」

  「俊得不能再俊。」

  「說得清楚點。」

  「好吧,俊得比神仙還好看。」

  蘇遙卿覺得自己被打敗了,心中隨即驀地靈光一閃。難道那人是趙冼鋒?

  「小紅,那位公子呢?」

  「吃完早膳,公子就帶著天兵天將走了,走時他還告訴小紅,能在這裡找到小姐。」

  老天,她錯過了什麼?小紅口中的公子,到底是誰?是趙冼鋒嗎?如果是他,他怎會就這樣走了?

  「小姐,那位公子還說,可以去府衙見焦大哥。」

  聞言,蘇遙卿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,振作精神,「走,換件衣衫,我們去接焦大哥。」

  湖州同升客棧,天字一號房內,一場一場的小災難不斷發生,倒臥在床上的焦銘,無能為力地看著這一切發生。

  向來穩重冷靜的蘇遙卿,守在渾身是傷的他床邊,端茶倒水,不過她實在太魂不守舍了。

  燭火燒灼她的衣袖,她不知不覺,是焦銘忍痛奮力大喝,才將她喚醒。火是滅了,手忙腳亂的她又把銅盆中的水打翻在地,還驚動了客棧老闆不滿過來抗議,更別說那熱騰騰的肉湯被她一勺一勺地喂到焦銘的鼻子裡,而剛換上的羅裙,居然還穿反了。

  「卿兒,蘇遙卿?」焦銘出聲大叫。

  「啊!」她像是被嚇了一大跳,身子一抖,肉湯全灑在他的手掌上,她內疚地問道,「焦大哥,你沒事吧?」

  「我沒事,我只是想告訴你,我吃飽了。」他根本就沒喝到一口湯,湯水順著他的鼻子流到衣襟上了。

  「哦,那我去給你倒茶。」正起身,她又不小心踩著自己的裙子,側跌在床榻前。

  痛!好痛!

  「卿兒,出什麼事了嗎?為何如此魂不守舍?」她是在擔心他?

  「沒事,焦大哥,你好好休息。」蘇遙卿目光散亂的背過身。她心裡不停地掠過趙冼鋒的俊臉,害她心慌意亂。

  「卿兒,我沒事,只不過被那姓路的打了幾鞭,餓了幾天。要不是這樣,我早就用符咒脫身,去救你了。」如今他們仍停留在湖州城裡,就是因他傷重得無法上路。

  「焦大哥,一切都過去了,你睡吧,養好身體要緊。」此次他受她牽連,她難免深深自責。

  正欲再開口,這時小紅飛也似的衝進屋內,大聲嚷道:「小姐,不好了、不好了。」

  她趕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,「焦大哥在休息呢,小聲點。」

  「小姐,路近龍死了,街上的人都在議論紛紛。」小紅趕忙把聽來的傳聞說給主子聽。

  蘇遙卿聞言輕皺起眉頭。

  「我聽街上的人說,那路近龍不日就要發往汴梁吏部關押,今日看守的官兵發現他竟已死在牢裡。」小紅瞪大著眼睛,說得繪聲繪色。

  「怎麼個死法?暴斃?」這其中定有蹊蹺。

  「聽起來好可怕,聽人說,路近龍昨日夜裡囈語喊叫不斷,結果清晨打開牢門一看,他衣不蔽體,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刀傷劍痕的,卻血流滿地,聽說他的血塗滿了整個牢房。小姐,好駭人,而路近龍就像被搾乾了一樣,成了具乾屍,府衙當差的人都說是鬼魂作祟,才會發生這樣的事。」她雙手摩擦著自己起了一堆雞皮疙瘩的手臂。

  主子沒說話?難道嚇傻了?小紅小心地看著小姐瞬間煞白的臉色。

  「小姐,你不要害怕,有小紅在。」她豪氣地拍拍胸口,一臉忠心地道。

  哪知蘇遙卿只淡淡地說:「小紅,你先出去吧,我餓了,客棧中的飯菜不太合胃口,你去街市上找些我愛吃的。」

  小紅不疑有他,接住主子遞過來的碎銀,急匆匆地出了客棧。

  「焦大哥,我記得你教我符咒術時曾親口對我說,此法不可害人性命。」她站起身,來到床邊嚴肅地盯著焦銘。

  「我是說過。」他垂下眼,臉色慢慢沉了下來。

  「那你為何還要這麼做?」焦銘想張口辯駁,她卻又搶白道:「昨日我去府衙接你,我都看見了,路近龍就關在你牢房的對面,而他顯然是中了符咒術中最邪惡的血咒。」

  蘇遙卿歎了口氣,「只有血咒,會讓一個人在一夜之間流乾所有的血。」

  「對,你說得沒錯,是我做的。」他自知已瞞不過,乾脆坦承。

  聞言,她內疚的咬住下唇,眼底浮起淚光。

  「路近龍他該死!他把你關起來,所有人都猜得到他想做什麼,他要玩弄你。他該死!」焦銘氣怒地擂打床沿,渾身緊繃,失控又憤怒地咆哮。

  深深地歎口氣,她身形不穩地跌坐在圓凳上。

  「卿兒,那種人死不足惜,你毋需在意,罪孽都是我造的,與你無關。」

  蘇遙卿搖頭,壓根無法釋懷。「都是我的錯。」要不是因為她,焦大哥不會雙手染血。

  「這是路近龍的錯,不是你的!」

  「是我讓你造的殺孽,官府的人不會善罷罷休的,一定會徹查到底。」眸色黯然,她暗自下定決心,絕不讓焦銘再受罪了。

  「官府要查,也由我自己承擔。」

  「焦大哥,你不能隨我回汴梁,我們在湖州就此分道,此後以書信聯絡。」這罪責讓她來擔吧。

  「什麼?」焦銘驚駭,他哪裡捨得這麼做。

  「我不會讓官府的人找上你。」她道出決定。

  「我不走。就是死,我也要死在你身邊。」他堅決地拒絕。

  他的決心和愛意,著實令她覺得難以承受,她實在欠他太多了。

  「焦大哥,我……對不起你,欠你太多卻無力償還。」

  「我不要你償還,只要你嫁給我,跟我走,把心給我。」他目光如炬,急切的要求。

  「我什麼都能給你,就是心,我早已給了別人。」十二年前,她碰到趙冼鋒,從此心就遺失在那一年的春天。

  陡然的打擊從天而降。他從未聽聞過此事……焦銘激狂地大笑,笑到淚水湧出眼底。

  「告訴我,那個男人是誰?」他要殺了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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