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的卿兒,我的小仙,我怎麼捨得自己一個人走?來,我們來試試,看看還能不能跑得如十二年前那麼快。」突來的危險,趙冼鋒不懼,閒適地拉起她的手,對她頑皮地眨眨眼。
「好,你去哪裡,我就跟去哪裡。」面容仍是冷的,但她的決心堅定得不容置疑。
她已經錯過一次,不能再錯。
眼見刺客逼近,兩人極有默契的攜手鑽入街邊深巷裡,機敏而驚險的躲過了襲擊。
這日,卯時三刻剛過,處在睡夢中的蘇遙卿感覺到有人將她從暖暖的被窩裡挖出來。
眨眨眼,映入眼簾的是——車頂?她什麼時候被帶入了馬車了?那顫動之感,耳邊傳來車轅的吱呀聲,馬車內十分開闊,朱柱繡窗,華麗氣派,視線再一轉,她對上一雙柔柔盯著她的眸子,一瞬不瞬,讓她的心頓時漏跳兩拍。
「醒了?」趙冼鋒愛憐地微笑著,把披頭散髮的她揉進懷裡。「不會怪我,這麼早就把你拉出來吧?」
他做了壞事,還一臉無辜與無害。
她沒轍的嗔道:「怪。」靠在他懷裡,好溫暖,她捨不得動,只有偏頭示意她的不滿。
「你還是睡著了比較可愛。」臉蛋紅撲撲的,滿是小女兒的嬌態。
「你是要帶我去哪裡?」她提出疑問。
「帶你去上朝呀,讓你看看我上朝時是何等模樣。」
蘇遙卿這才注意到他身著朝服。「你不要尋我開心。」他要帶她去宮裡?他一定是還沒睡醒。
她一邊說,一邊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。
但她小小的力道,哪抵抗得過他掩藏在溫柔底下的強悍,他一橫臂,便把她鎖在車壁與他之間。
「想到上朝,整整要離開你四、五個時辰,真是捨不得你。」他的瞳眸黑幽不見底,深情款款地吐著情話。
她芳唇微啟,神情迷濛地看著他,他的字字句句都令她忘卻拒絕。
「你真是誘人極了。」語畢,他的唇貼近,抵住她的。
他誘哄著她,領受著她唇齒之間的青澀,她真的好甜,讓他像個貪吃而不知節制的孩子。
瞠大眼睛,蘇遙卿只能任他帶著她起舞,她覺得頭好暈,心跳好快,全身輕飄飄的,就快承受不了這樣的快樂。
這個吻,遲到了十二年,一開始,就不再受理智控制。她的發亂了,他的心狂野而熱烈,略顯粗暴的手扯去她身上礙事的中衣,水綠青蔥的肚兜顯露在他眼前,他喘息著,撫著那如水般的肌膚。
「鋒……」銷魂的吟哦,紅霞爬了滿身,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,軟軟的拒絕,可那沙啞的語氣卻像是一種邀請。
馬車車輪碰著一塊石頭,猛烈的顛簸讓兩個人一下子撞在一起,趙冼鋒總算清醒了點,他努力深呼吸,想平復情慾之火。「該死。」
怎麼一黏上她,他就不想離開?
他閉著眸,額頭抵她的胸口,悶悶的道:「小丫頭,你真的長大了。」一語雙關。
蘇遙卿慌忙推開他,嬌嗔道:「你也老了。」隨手拉緊自己的衣襟,她不只雙頰紅,全身更是紅得不像話。
居然說他老?!
趙冼鋒滿是怨慰地說:「不許亂跑,乖乖在落雁院等我。」
他是怕她再度不告而別吧?被人無時無刻的牽掛,原來是這樣令人滿足。蘇遙卿撩開錦簾,任窗外的風雪撲上她火紅的臉。
她的眼神慢慢地回到他臉上,堅定的向他保證,「鋒,我不會再離開你,不管出什麼事,不管任何人再來阻撓,我都不會再做傻事。」
「我也不許你離開,你只要記得,你的影子裡總會有我的腳步,明白嗎?」繞了滿指青絲,他半垂幽眸,情深意切地道。
重重的頷首。她鼻酸落淚,楚楚可憐的花顏上,有著釋然與幸福的微笑。
她將細白的指與他的緊緊交握,兩隻掌中供起一團暖意。
「王爺,太和門到了。」馬車停住,鐵獅在馬車前朗聲稟報。
他該入宮了。
趙冼鋒戀戀不捨地撫過她頰上的紅雲,得憑借強大的意志力才能掀簾而去。他真想和她一起回落雁院,不理會任何事。
「鐵獅,替我照顧好卿兒。」
聽他在簾外威嚴的命令道,蘇遙卿不住的傻笑。
回程,她心花怒放,輕掀起窗上錦簾,迎著大雪,心情大好地賞著雪中黎明。
「鐵獅,停車、停車。」離落雁院還有段距離,她突然如此吩咐。
他牽緊韁繩,車邊的護衛們也都勒馬停下。
蘇遙卿裹著趙冼鋒留下的披風,散著頭髮讓鐵獅攙下車來。
「你們在這裡等我,我去……總之我去去就來。」
她的欲言又止,讓護衛們以為她內急。
跌跌撞撞在雪中小跑,她閃入暗巷,巷中有一位黑衣男子,沉默的等著她。
「焦大哥,你何時回來汴梁?」她吐氣成霜地問。好冷,厚厚的月白色披風也擋不住嚴酷的寒冷,身子微微有些發抖。
焦銘冷著臉,斜眸瞥了眼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。他從那男人自落雁院帶走卿兒就開始跟蹤了……目光轉回來落到眼前人兒臉上,她櫻唇微腫,眉宇間隱含嬌態。
她跟以前不一樣了。
「焦大哥?」他在看什麼?蘇遙卿撫上自己的臉,覺得莫名其妙。
「我過得很好,你不用為我擔心。」
這半年來,果真如卿兒所預測的那樣,路近龍一死,新上任的知府就派人跟蹤他,為了躲避官府追查,他投入永順王爺門下,一來是為了尋求庇護,更想藉由此路,得到榮華富貴,好能將卿兒綁在身邊,如今的他,根本不在乎用什麼下流血腥的手段為永順王爺賣命。
「你現下所居何處?」她關心的問。
「你不用替我擔心,我找到一件很好的差使。那個男人是誰?」他避重就輕的回答後反問道。
該怎麼對他說明?蘇遙卿眉心一皺,吶吶地說:「他是我未來的夫君。」趙冼鋒已在準備婚事,她縱然還有顧慮,但都擋不住他迎娶她的決心。此時她向焦銘道明兩人的關係,是希望得到兄長的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