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他是有點大男人主義,想要個孩子的想法在他腦裡已經發酵到霏安肚皮鼓起的模樣,而他對這想像感到欣喜。
「嗯。」她再度應了聲。
段任衡明白霏安不會忤逆他的決定,所以繼續想著孩子的事。
有個像她的小女孩,或有個像他的小男孩,看著霏安陪孩子玩耍,在他歸門時霏安和孩子撲向自己大叫,也許那才像一個家庭,也許他和霏安之間會更像一對夫妻。
想著想著,他將霏安更抱緊了些,她抬起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像是發現了他的不尋常,臉上馬上泛開一片紅暈。
他不會是想在這裡吧?霏安掩住心中的惶恐,看了眼天花板的吊燈,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恐慌。他們從沒在客廳裡,甚至是開著燈的地方做那種事。
但段任衡顯然沒有發現她的不安,反而是以惡虎撲羊的姿勢,直接以行動表示他的認真。
纏綿在她的唇齒之間,吞去她的嚶嚀和微弱的抗議,吻著她微微發紅的粉頰,挑起她的激情,讓她無力專注於掙扎,撫上她曼妙的曲線,讓她沉掄在他的魔咒底下……
聞著她身上獨特的氣味、聽著她的呼吸聲逐漸不穩,段任衡樂於見到他的老婆被自己所撩動。
霏安是個盡職的老婆,在這方面她倒是不像其他女人那般瞭解他的需要,所以一向是他主控著房事的進行,但他相信她會從自己身上得到歡偷,而她的反應也印證了他的判斷。
激情過後,他攬著她,維持她跨坐於身上的姿勢。她的衣衫盡褪,他隨意拾起衣服蓋上她光滑的裸背,將她緊抱在前胸,聽著她因熱切的交歡而急促的喘息。
抬眸細看著她,霏安的髮絲微亂,一臉的蘋果紅,分明寫著剛被愛過的痕跡。
被愛過,段任衡腦子裡闖進「愛」這個字。
「你喜歡我嗎?」他咬著她精巧的耳垂,語音含混的問。
她的頭點了兩下,但她的臉始終不肯面對著他。
「為什麼不看著我?」
「這地方讓我覺得不自在。」她的聲音有點怪。
段任衡握住她的下巴,逼她正視自己,卻意外的在她眼角發現濕潤的痕跡。
她很尷尬的對他投以一笑,邊笑邊勉強的搖頭。
「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……」她的聲音破碎。
從他開始提小孩的事時,她就覺得事情有了異樣,段任衡突然認真了起來,甚至忘了她不是那種可以任他隨時隨地使用的女人。
他突來的熱情是由於他的心血來潮,而造成他心血來潮的原因是……
他想讓她懷孕。
這讓她感到傷心……她恨自己的膽小和無力,她想告訴他:我只想跟愛我的人生寶寶……可是她不敢這麼說,更氣的是她不確定自己不愛段任衡……
她很確定她想要個小孩,但她更確定她不要自己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進出人世啊!
她想找她的「shmily」,然後跟他共有一個孩子,若她跟段任衡的婚姻只能維持在這種無法交心的程度,那這個假婚姻裡根本就沒有必要弄個真的生命來湊熱鬧啊!
段任衡被她的淚震得動彈不得,他不明白哪裡做錯了,方才交歡之時他並沒有發現到霏安有任何的不對勁,她還是跟以往一樣對他不推不拒,任著他盡情的釋放,但……這有什麼不對嗎?
「我們從來沒有在開著燈的地方做這種事,而且……」她吸吸發紅的鼻頭解釋,「這裡是客廳。」
「我們是夫妻啊!」他說得理直氣壯。
也許行事保守的霏安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更換場地有助於增進樂趣吧?
身為她此生唯一的男人,也許應該教導她一些事情,但另一半的段任衡又自私的不願教她太多這方面的事。
他保守的小妻子不是跟其他女人一樣瞭解男人的渴望,妻子跟情婦之間在他的觀念裡是有所區隔的。
他只能貪戀的吻了她許久,意圖安慰她,卻阻擋不了心裡逐漸升起的無力感……
也許他不該將對女人的慾望轉嫁到她頭上,畢竟霏安不是他喜愛的火熱情人類型,而她的觀念也守舊得無法負擔他的恣意狂歡。
他是該考慮到這點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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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兒育女的戰場改回傳統的大床。
霏安開始有意無意的在躲著他也是主因,她似乎深怕段任衡會和上次一樣,心血來潮就強壓著她尋歡,所以他只能在床上尋著她的身影……
而段任衡則因為她若有似無的閃躲而感到不悅。
霏安一樣對他笑、一樣煮飯等他回來,但每當段任衡一有親近她的意圖時,她就馬上走出他的視線躲進書房裡,並慶幸著秀麗陪她去買了許多畫具,讓她一人待在書房裡時除了發呆以外還多了些事情做。
她開始我回了年少時想對著空白畫圖的慾望,試著借此轉移自己對婚姻問題的無力感,把自己複雜和失意的心情全畫進圖畫裡頭,那讓她覺得畫圖比在沒事時寫那幾個英文字母好,更不會讓她在發現自己又寫了那些字時,隨之淹沒在沮喪之中。
某次段任衡在正常時間回家吃晚飯時,只見霏安收拾餐桌後,便找了一個理由進書房看公文。
看在段任衡眼裡,只覺得那是她想避開自己的借口,他並霸道的將她進書房辦公的行為解讀為避開自己,為此暗自生著氣。
他開始不再像上個月一樣經常回家吃晚飯,說穿了上個月他不過也才早歸了六次,但他除了賭氣不肯回家吃霏安煮的晚餐以外,甚至和妖嬌的美女廝混至三更半夜,刻意沾著一身粉味返家,再喚醒已睡熟的她,並與她行傳宗接代大事。
他不瞭解自己為什麼突然在意起霏安的感受,更不瞭解自己為什麼開始想用不忠來傷害她?
以往的他一定是經過盥洗,穿上只沾有他慣用古龍水香味的衣物回家,而如今他甚至大方的穿著染上口紅印的襯衫在她面前晃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