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水湄眨了眨大眼,愣住了。咦,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,他不是不通曉那事嗎?
不過很快的,她便被他挑逗撩撥得無暇再細想其他。
一整晚,紅木打造的堅固雕花床榻吱嘎吱嘎作響,伴隨著不停的喘息呻吟,兩人共赴數次巫山雲雨。
季長歡沒有想到新婚妻子竟是……如狼似虎,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索要,他才剛掩旗息鼓,她的嬌軀又黏了上來,他的臉色不禁有些發白,但為人夫者,若連這點事都滿足不了妻子,日後只怕要夫綱不振,他咬牙發狠,決定這一次要一鼓作氣徹底征服她。
外頭兩名值夜的丫鬟聽見喜房裡不時傳來的曖昧嬌喘之聲,互看一眼,掩唇低笑。
「咱們國師看起來如此斯文儒雅,想不到在閨房裡頭竟是這般悍勇如虎哩!」
「可不是,這都快一宿了。」
良久,房裡終於不再有聲響傳來,這時東方也亮起了第一道曙光。
歐水湄宛如剛被餵飽的貓咪,俏美的面容流露出一抹嬌懶的嫵媚之色,她側躺著,凝視著季長歡沉靜的睡顏,抬指撫向他微攏的眉宇,心裡愉快的想著,洞房之夜她這般努力,他一定很「盡性」吧,瞧他睡得這般沉呢。
季長歡平日素來早起,新婚次日罕見的晏起。
此時季府陸陸續續來了幾名訪客,全都齊聚在大廳。
由於季長歡雙親皆已亡故,他這一房的嫡系長輩也都不在了,故來的都是些來往較親近的旁支叔伯嬸娘的長輩,和幾個交好的平輩堂兄弟。
季長青年紀最輕,坐在最末,一坐下便開口道:「今兒我出門時,遇上二伯和三伯,他們說也要過來祭祖。」
季家早在太爺爺那一代便分了家,季長歡這一支是嫡系大房,而季長青家是五房,他爺爺和父親都不在了,娘腿腳不便,今天是由他代表五房過來。
季家共有六房,六房都派了人來要參與今天的祭祖。
季長青話中的二伯和三伯,是季長歡之父季明澄庶出的兄弟,季明澄過世前,這兩個庶出的兄弟也一同住在老宅,直到十年前季明澄過世,兩個庶出的兄弟掀起了一場家變,最後被季長歡趕了出去,從此與他們再沒來往。
「他們過來做啥,又想上門來鬧不成?」接腔的是季家二房的叔公季志通。
「可不是,我一見他們竟然還敢來,便指著他們痛罵一頓,他們便被我給罵走了。」季長青說得自豪。
他長得方頭大耳,性子大剌剌的,有話直說。
「長青,不管如何,他們畢竟是咱們長輩,見了面還是別太失禮。」說話的是三房的堂兄季長允,他斯文俊秀,說話也慢條斯理。
「他們當年不顧叔侄之情,趁長歡他爹剛過世竟做出那種事來,差點把長歡他們兄妹倆給害死,這種人算是哪門子長輩,我才不認!」季長青與季長歡打小玩在一塊兒,感情親厚,打十年前發生那場變故後,他就與季長歡同仇敵愾,不認這兩位伯伯了。
季志通擺擺手。「好了,昨日長歡才剛大婚,別說這種晦氣的事了。」接著他望向侍立一旁的陶管事,問道:「長歡夫婦還沒起嗎?」
「回二老爺的話,小的已派人去請大人和夫人,有勞幾位再稍等片刻。」陶管事約莫四十出頭,身形削瘦,他原只是普通的家僕,十年前因在那場變故中與兒子一起救助了季家兄妹,因而被季長歡提拔為管事。
季長青笑道:「哈哈,昨晚是洞房花燭夜,我瞧長歡定是累壞了。」
「我原還擔心他冷落新娘子呢,不管他與歐家有什麼恩怨,人家好歹是個郡主,又是奉旨嫁進咱們季家,既然進了季家門,就是咱們季家人,可不能虧待了人家。何況薇兒也嫁到歐家去,只要咱們好好對待季家的女兒,想來歐家見了也不好虧待薇兒。」
說話的婦人趙氏是六房的人,她的丈夫、兒子都早逝,兩個孫兒尚年幼,這些年多虧季長歡的接濟,一家子的日子才過得下去,她十分感激季長歡,與他們兄妹倆感情極好,尤其疼愛季長薇。
對於季長薇嫁到歐家,她是既喜又憂。喜的是,這三年來季長薇已議親多次,可不知怎地,每次都出了意外,最終沒能嫁成,這會兒她終於順利嫁出去;憂的則是歐家與季家是對頭,也不知嫁過去是好是壞。
代表四房過來的嬸婆李氏,不以為然的撇著嘴道:「縱使新娘子是郡主又如何,咱們長歡也是堂堂一朝國師,深受皇上器重,論身份也不亞於她,她能嫁給咱們長歡是她的福氣,倘若她不安分守己,還一心向著歐家,我可不能答應。且這會兒都日上三竿了,她這個剛進門的媳婦竟然還沒出房門,這也太不像話了。」她的言詞間流露出對歐水湄的不滿和指責。
「新娘子貴為郡主,難免嬌氣了些,咱們也別太為難她。」季長允緩頰道。
第2章(2)
喜房裡,剛起身的季長歡洗漱後,瞥見床榻上歐水湄還熟睡不醒,思及昨晚激烈的歡愛,他不禁濃眉微皺,不想這麼快面對她,遂決定不叫醒她,自個兒先到廳堂去。
見季長歡只身前來,身旁不見新嫁娘,坐在廳堂裡的數人訝異的交頭接耳。
心直口快的季長青出聲詢問,「長歡,怎麼只有你一個人,不見你媳婦兒?」
「她昨晚累壞了,還在睡。」季長歡老實回道。
在座幾個男人都是過來人,紛紛朝他露出一抹曖昧的笑。
季長青上前拍拍他的肩,嘿嘿笑道:「你這小子,看著斯文,沒想到還挺行的啊!」
眾人都意會的笑出聲。
季長歡微笑的接受了這句隱晦的讚揚,撇開最後那次不提,他自認是挺行的,雖然多半是被她逼出來的,但他還是做到了很多男人沒辦法做到的事,即使昨晚是他先體力不支睡著,但她到現下都還沒醒來,說起來,他還是略勝她一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