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蛤?」她的脖子有怎樣嗎?她本能地以手撫摸,卻摸不出個所以然。「我的脖子怎麼了嗎?」
「有些奇怪的紅斑……」林貞秀小心觀看,未幾,露出賊兮兮的笑容。
「喔∼∼原來是那個!」
「哪個?」她傻乎乎問道,不知怎的,貞秀的笑讓她有點不安。
「問你啊!你昨晚做了什麼壞事?」林貞秀笑得眉眼都彎了。
於宥俐沒有回嘴,一張小臉卻不打自招的瞬間暴紅。
「噗!」林貞秀忍不住噴笑,但很快就斂起笑容,拉著她回到座位坐下。「好了,不亂你了。你爸的病情還好吧?」
「嗯,已經動完手術,早上我在車上還跟我媽聯絡過,說現在情況還算良好。」她老實告知。
「那就好。」林貞秀鬆了口氣。「那你跟你前夫……」喔喔,看她脖子上的紅痕,八成是和好了吧?但願她能幸福啊!
「欸……」於宥俐不好意思地撇開臉,一想起那個男人,她就心兒怦怦亂跳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「就、就這樣啊!」
林貞秀促狹追問:「這樣是哪樣?」
「欸,別問了。」她羞紅著臉,不願回答好友的問題。「等等老闆來了,你就皮癢了。」
「好啦好啦,上班上班。」林貞秀笑嘻嘻地轉回自己的座位,一會兒又轉過頭來說:「那午休時要告訴我喔!」
吼∼∼告訴你什麼啦!於宥俐在心底咆哮,決定好好工作不理她!
凌子峻在送於宥俐上班後,直接前往于氏紡織公司。
一接獲通報,於威誠的特助何鴻志就立刻過來打招呼。
「好傢伙,要到這裡來也沒先通知一聲,要不是于先生剛才有打電話交代我,要準備公司營運狀況的資料給你看,我還真會被你的突然到訪嚇一跳呢!」沒有客套的問候,何鴻志一開口就表現出與凌子峻相當熟稔的態度。
「都是老朋友了,你也知道我的時間相當寶貴,哪來那麼多繁文縟節。」凌子峻笑看他一眼,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往。
他們是大學同社團認識的朋友,私交還不錯,畢業後何鴻志選擇進入于氏紡織工作,而凌子峻則回到自家的凌氏金控上班,兩人之間雖然不常聯繫,但友情卻不受影響。
「對啦對啦,您大老闆時間寶貴,才會八百年不聯絡。」何鴻志開玩笑地虧道。「其實我有點驚訝,沒想到你會插手于氏的營運。」
由於和凌子峻的私交不差,當初子峻的婚禮他還擔任招待,後來有關兩人離婚的事,他也略知一二,因此對於凌子峻臨時插手于氏紡織的經營問題,確實讓他頗為訝異。
難道子峻和於宥俐之間的感情又有了新變化?
真是令人好奇啊!
第4章(2)
「這是我跟宥俐的約定,我非做不可。」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個好差事,但既然已經答應宥俐和於伯伯了,他一定會好好處理這個問題。
離婚的夫妻再復合也不是什麼奇聞異事,但身為好友的他,仍忍不住八卦地問:「所以,你們決定復合了?」
「何鴻志,我看你改行去徵信社工作好了。」凌子峻沒好氣地損他一句。
「呃……」何鴻志的嘴角抽搐了下。
這態度是表明要公事公辦是吧?
於是他皮笑肉不笑地戴上職場面具。「那麼凌先生,我們現在從哪裡開始?」
「從會計部先開始吧。」先查明是否資金運作出問題,倘若不是,再由人事與業務至工廠,一路往下查,總會查出問題的癥結所在。
將凌子峻的住處打掃得乾乾淨淨,於宥俐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電視屏幕播放的內容全然沒進入她的腦海。
自從搬到這裡來之後,凌子峻也開始陷入前所未有的忙碌,不僅要忙他自己公司的事,更要處理老爸公司裡的大小事,每天都很晚才回家,通常她都已經上床睡覺了,而隔天起床時他又時常一大早就出門,兩、三天見不到他的面似乎已成為稀鬆平常的事。
他之所以會這麼忙,當然是為了她的請求。
聽母親說,老爸的身體一天比一天有起色,公司的狀況似乎也漸漸穩定了下來,可是看他忙得連睡眠時間都縮減,在外面也不曉得有沒有按時吃飯,每每想到這裡,總令她對凌子峻感到歉疚。
抬頭看看掛鐘上的時間,已經過九點了,不知道他今晚又會忙到幾點才回來?
拿來手機,她滑開屏幕,想打電話給他卻又遲遲無法下決心,如果打電話給他,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她很煩?
突然想起,當他們還是夫妻時,常常會在他下班之後,兩個人跑到影城去看午夜場,看完電影後再到夜市去吃宵夜,邊吃邊分享看電影的心得,那時他們的生活很平凡,但卻很幸福……
抬頭對著天花板輕歎一口,她關掉電視,拿著手機信步走往屋後的陽台透氣。
怎麼辦?到底該不該打電話給他?
她掙扎在打與不打之間,不知過了多久,她的手機霍地響了起來——
媽啊!她差點把手機給甩出去呢!
「喂……喂喂……」她緊張地滑開手機屏幕接聽,聽見她思念的男人的聲音正由手機另一頭傳了過來。
「你在幹麼?怎麼那麼喘?」凌子峻疑惑問道。
「沒、沒有啦,就手機突然響了,我嚇一跳而已。」人嚇人會嚇死人,尤其她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,難怪會被嚇到啊。
凌子峻輕笑。
「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?不然哪那麼容易嚇到?」
「胡說八道,才沒有呢!」她否認,語氣不自覺透出小女人的嬌態。
「呵!」他還在笑。「在做什麼?有沒有想我?」
「……誰、誰要想你啦!」
她差點被口水嗆到,不安地抬頭看看四周,仔細瞧瞧他是否裝了監視器什麼的,不然怎會知道她偷偷在想他?
「啐!無情的女人,虧我還想著打電話給你。」他歎道,在她看不見的那頭,嘴角持續掛著上揚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