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?」梁寒玉好奇的睜大眼。
「以她的走路方式來看,應該是死士。」為了不讓旁人發覺他們的存在,幾乎練到踏雪無痕的地步。無影無蹤,不留足印,讓人不知他們來過。
「蘇府?」難道蘇丞相這麼神通廣大,連有精兵守衛,猶如鐵桶的將軍府也安插入暗樁?
戰鐵衣深沉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盤香甜誘人的糕點上,「寒玉,你看看這裡面是不是有鬼。」
「沒鬼我頭給你當椅子坐……」她話才說到一半,忽地神色一驚。「這……這是合歡草?!」
「春藥?」他眉頭一蹙。
「嗯!我所知是世上最霸道的一種春藥,沒有任何解藥,只有與女子合歡才能解,這是針對男人的,女子服了沒用,頂多睡得熟一點。」她一直想賣這類藥,賺得更多,所以研究過。
什麼金槍不倒,一夜七次郎,床上不敗翁等,她愛財,專走偏門,當真被她煉製出幾種雄風再振的藥丸。
只是以她的女子身份送不出去,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賣,畢竟她還要開舖子做生意,名節不能有失,讓人以為她在賣身,德行敗壞,因此作罷,束之高閣。
「不行房會怎樣?」他眼中冷意一閃。
啊!讓她回答呀!還真有點害羞。「呃!就……那話兒三日豎著,接著流出精血,七圓不止,然後就等人收屍。」
三日內與女子交歡都來得及,一旦過了三日流出精血了,那便藥石惘然。
「這般惡毒?」
梁寒玉想笑又不敢笑。「是誰想要算計你,是青梅妹妹還是明月仙子?你還真搶手呀!」
她們還真沒把她放在眼裡。
「也許兩個都有份,安惜蘭是戰西華的親表妹。」只是不曉得蘇明月何時搭上戰西華這條線。
或許是在酒樓碰面那一回?兩人意外結盟,達成某種不為人知的協議,就為引他入甕。
「她們不知道我在你屋裡嗎?倒是便宜我了。」她輕笑出聲,好像真撿到便宜似的,笑得嬌媚。
戰鐵衣無奈的撫著她如玉芙頰,面色極冷。「一待我藥性發作,隨便一個人都能打暈你,將你往角落一扔。」
她一聽,露出逃過一劫的慶幸。「好在我們機警,有佛祖保佑,下回見到老和尚得謝謝他,送他一罈酒。」
一罈酒,這是謝他還是害人破戒。「你的醫術跟他學的?」
「一半一半,我天資聰穎嘛!看看幾本醫書自學也能成一代名醫。」她頗為得意的仰起頭。
她總不好告訴他她是穿的,擁有現代醫學知識,中醫學不過是輔助教材,讓她能更準確的判斷病症,用來自醫。
普惠大師是她的良師益友。
「寒玉,不如你今晚就留下。」他眼光熾熱,不用藥也動情。
她很想點頭,但……「可是會錯過不少好戲,我真想看看會來幾個人。」然後回送大禮,禮尚往來嘛。
梁寒玉水亮亮的明眸閃著精芒,好似一隻即將做壞事的貓。
「寒玉……」見著嬌艷欲滴的粉色嫩唇,戰鐵衣忽覺一股熱氣自下腹升起,喉間乾澀。
他不禁捧起茶杯,一口喝乾茶水。
「阿湛,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。」她故作懺悔的神情,好似極痛恨自己一時的無心之過。
「什麼事?」看她神色絕非好事。
「你喝了無憂。」
「無憂?」另一種毒?
「在你喝下的茶水裡。」她只是來不及阻止他,真的。
「有毒?」他面不改色的問。
「無毒。」用對了便是好東西。
「所以?」他耐心的等著下文。
「無憂有催化藥性的作用,能將藥性催化十倍以上,能讓重病者在最短的時間內減緩症狀,但是只能用一回,不可連續用上三回,否則病人的病體承受不起,治病反而送命,一命嗚呼。
「無憂加上合歡草,那便是強烈春藥,藥性強上十倍,以一般男子的身體是撐不住,不論有無與女子合歡都會精盡而亡,此計相當狠毒,用這藥的人想讓你死。」到底是愛他或是不想他活?
「而你眼睜睜的看我喝下去?」戰鐵衣的眼角一抽。
「那個……呃!我想瞧瞧它是不是像醫書所寫的不具毒性。」她乾笑著想退後,卻被長臂一撈,跌坐在硬實的大腿上。
「寒玉,打我們認識的第一日你就不怕我。」他以鼻子磨蹭她俏鼻,眼眸如黑夜般深幽。
她有些心顫了。「衝動是魔鬼,忍住忍住,你是威名在外但不打女人,我這麼嬌滴滴又水靈兒的美人兒你怎麼打得下去?」
「給我個好理由不教訓你。」他的手自纖柔的柳腰往下滑,停在彈性十足的翹臀上,有意無意的揉上兩下。
「因為我們總要搞清楚誰要害你。」芙蓉糕摻了合歡草算是合理,不論安表妹或蘇明月都想得到他,但……
多下了一味藥根本是奪魂而非銷魂,不管來的是誰都會背上殺人罪行,不但好事落空還名節盡毀,賠了夫人又折兵。
他的手一停,語氣冰冷。「你說。」
「為了心儀男子,女人會在糕點上大費功夫,好獲得心上人的注意,所以芙蓉糕必是安惜蘭或蘇明月其中一人親手所製,下合歡草的人也必定是那人……」
為了愛情,女人可以竭盡心力。
「你倒是瞭解女人。」他話帶譏誚,他就沒吃過一口她親制的糕點,是說她不夠用心嗎?
欸!她也是女人好嗎!
「怎麼一股酸味,莫非你喜歡安美人,蘇仙子那樣的女子?」
「你給我老實點,不要玩火。」他一把捉住挑弄他下顎的素白小手,黑瞳閃動著火光——慾火。
梁寒玉假裝委屈的嘟起迷人小嘴。「我是在分析目前的情形,後一種的無憂絕不可能是這個人所下的,但一定是熟知內情的人,才有機會從中動手。」
「你認為是誰?」他心中已浮起一個人名。
「想謀奪將軍府的家產,你大哥是嫌疑犯之一。」別再說她愛財了,還有人比她更嗜財如命,連親手足也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