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賣棺換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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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頁

 

  「是呀!他就是傻的嘛!三哥再幫我買幾隻小雞來養,等雞長大了就有雞蛋吃,吃不完的雞蛋可以拿到鎮上賣。」小富由養雞開始,她彷彿能看見雞鴨亂飛的盛況,耳聽銅板響。

  一想到雞蛋能賣錢,也很想吃雞蛋的梁南嘴饞的伸舌舔唇,贊同的點頭如搗蒜。「好勒!好勒!我跟二哥去賣,攢了銀子給你當嫁妝,啊!我到溪裡捉大魚給他補補吧!」拿人家的銀子有些過意不去。

  「好呀!剛好我的池塘也要放魚了,三哥你多捉一些,大魚小魚都要……嗯!找大哥一起去,你太小了,他力氣大,可以多捉一些……」梁寒玉差點忘了她的三哥其實還是九歲大的孩子,靠近水邊還是危險的事。

  「我哪裡小了,我不小,比你高半個腦袋,我能捉到魚……」梁南抗議,覺得被妹妹小看了。

  第2章(2)

  兩兄妹說的不是很大聲,可是從五歲開始練武的阿湛聽得一清二楚,他聽到「冤大頭」三個字時,就不太高興,再聽見他們想仗著幾顆雞蛋發家,臉陰了一半,很想插嘴說萬一雞養死了,他們一顆雞蛋也得不到。

  直到聽見他們想到要捉魚替他補身體,心底的那點怒意才稍有降溫,好歹這兩個傻瓜沒把他給忘了。

  但是這兩人的對話還真是令人無言,看著一副聰明相卻做出傻子的行徑,讓他有氣無處出。

  「咳!咳!我吃飽了,剩下的飯菜可以收下去了。」他們談得太入迷了,讓人很不是滋味,富貴窩出來的阿湛從未被人冷待過,他不太習慣的皺起眉,以咳嗽聲來引人注意。

  兄妹倆一回頭,看他吃不到一半,兩人同時露出不滿的神情,將剩菜分著吃光。

  「浪費。」

  「就是嘛!粒粒盤中飧,得來皆辛苦。」剛穿過來那一年她還沒熱菜吃呢!只能啃比石頭還硬的饈謨,啃斷她一顆乳牙。

  「你念過書?」聽她出口成章,阿湛生疑。

  梁寒玉心虛的傻笑。「我聰明絕頂嘛!走過私塾旁聽夫子一念就記住了,我是天賦異稟的奇才。」

  「沒錯,我妹妹最聰明了,是神仙來投胎,她用竹子做引水道,一整年不用挑水都有水喝。」梁南很驕傲的挺胸。

  「引水道?」

  阿湛目光深深的看著兩個笑得傻氣的兄妹,一個是裝的,一個是本性流露,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
  「這就是你們說的竹管引水道?」

  梁勇在調整引水道,適度的放水,梁南小臉發亮的往鋪著石頭的池塘放魚,一尾尾沒手掌大的小魚歡快的在池塘裡游著,新植的水草蕩漾著綠意,一小節蓮莖從水面露出。

  轉眼阿湛已在寒玉家住了數日,小鴨還在孵,十幾隻黃色小雞在院子跑來跑去,蓋了一半的雞捨還沒找齊木頭,暫時不能關雞。

  梁家三兄弟不能同時出現在妹妹居處,要留一人打掩護,因此大哥梁智留在家裡幫娘親煮豬食,梁家養了三頭半大的藉,不用到過年就能宰了,兩頭賣人,一頭自用。

  「喂!你不要亂碰,我大哥、二哥好不容易架好的引水管,你這個傷員請務必遠離,要是沒站穩往上頭一跌,哥哥們又得重做了。」梁寒玉趕羊似的揚手一揮。

  「我沒那麼不濟事。」他只是腳受傷,不是沒長腦子。

  「難說,凡事就怕萬一,我大哥幫你弄了這根枴杖是給你「站」在一旁看,而不是動手動腳。」太好奇的人容易壞事,雖然他看起來很冷靜。

  「你們從山上接水下來?」的確是聰明的做法,省了打水的麻煩,人也不用出屋子便有水飲。

  「不錯吧!我隨便想出的點子就是絕妙的點子。」誰說她是鬼娃了,分明是天降福星。

  「你怎麼想出來的。」以一個鄉下小姑娘來說,她確實聰慧,一雙大眼黑亮得出奇。

  她有點驕矜的一甩一頭不夠烏黑的頭髮。「我看露水從葉子上流下來呀!心想水往下流,底下若有東西接著,是不是可以流進我的屋子,然後我又看到又直又長的竹子……」

  這些全是她編出來的,用來取信人的,一個七歲小丫頭哪曉得水力的運用,為了不讓人生疑,她讓人以為她築引水管是天外飛來的奇想,大膽的付諸行動而已。

  信不信是一回事,但能說得通。

  而且,她只負責解說接管的原理和架設方法,汲水和出水口的設計可是她大哥想的,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,梁智有干水電工的資質,可惜生不逢時。

  「就這樣?」他有點懷疑。

  「不然要有多難,竹頭接竹尾一根一根的往下接,怕有野獸經過竹管所以將其架高有什麼不對,你不要天資魯鈍就嫉妒我們梁家人聰慧過人,天底下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,沒有做不到的,鬼都能大白天的逛大街。」她嘴巴一呶,一道沒人看見的白影掠過。

  看到鬼又要進財嘍!看來今天她又要小賺一筆。

  「瞎話,朗朗乾坤下哪來的鬼魂。」阿湛嗤之以鼻,壓根不相信天底下有鬼,全是人在瞎編作祟。

  「沒見過不表示不存在,否則你家的祖宗為何要供三炷清香?」

  當年她在上解剖課時,就聽過學長、學姊們談起靈異現象,門會無風關起、電燈自行開關,無人的浴室有馬桶沖水聲,以及七樓高的宿舍窗戶邊傳來夜半歎息聲。

  以前她也是聽聽就算了,當是學長學姊嚇唬學弟妹。

  直到成為被稱為「鬼娃」的梁二妞後,她才明白有些事真的是「眼見為實」,她由一開始的驚訝到錯愕,最後是接受,甚至是親近,心路歷程短到她自己都覺得好笑。

  不就是以另一種形態活著的人嘛!有什麼好懼怕?

  「子不語怪力亂神。」她鬼話連篇。

  「阿湛,你是不是想當個背祖忘宗的不孝子孫。」趁大家年紀尚幼,有顏控傾向的梁寒玉拉住小正太的手。

  再過個幾年想摸就沒得摸了,男女大防拘束了男女感情的發展,在大禹皇朝,女子十一、二歲議親比比皆是,十四、五歲過門的大有人在,而男女七歲不同席,一過了七歲這個坎,一切都不一樣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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