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管雅妮小姐好還是珈璐小姐好,但蒙先生喜歡珈璐小姐是事實。」
「哼!我絕對不會接納那個女人。」
「你啊,快回房睡覺吧。功課也不好好念,你這學期要是再畢不了業,我看你就要被送到非洲去跟大象、長頸鹿結拜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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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未走到房間,蒙克聞便可以聽見珈璐捶打著門的聲音。
他打開門,只見珈璐一看到他,臉上寫著驚訝和釋然,跟著便假裝沒事似的轉過身,揉著手就要走開。
「你怎麼了?」
他握住她的手,發現她兩隻手紅通通的,有些地方還破了皮滲著血絲。
「怎麼會這樣?」蒙克聞見她不回答,轉過她的頭要她看著他,卻發現她眼眶是紅的,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珈璐吸了吸鼻子,啞著嗓子開口,「我沒有看到你回來。」
霎時,蒙克聞明白了她的憂心,看著她閃躲著他的眼神,他的心跟著柔軟了起來。
「我當然會回來。」他忍不住伸手摟緊她,像是在對她保證。「我已經回來了啊。」
即使他抱著她,珈璐還是覺得心跳仍維持著高速,她是那樣的擔心,深怕蒙克聞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,她想抓緊他不要讓他走,她一向不是個會害怕寂寞的人,但是當她站在窗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,突然意識到一種深沉的恐懼慢慢地在心裡聚集,她不想失去蒙克聞!對她來說,他的存在已經是不可或缺了,她不希望這情況有任何的改變。
「不要把我關在這裡。」珈璐不明白她的聲音怎麼會變得這麼微弱,但如果她大聲一些,她可能會崩潰,天曉得她剛剛有多擔心,她看著蒙克聞追出去,可是她卻只能在房裡乾著急,什麼事也不能做。
「你出去太危險了。」他柔聲說。
「蒙克聞……不要把我關在這裡。」珈璐又重複一次,她的手主動環上他的腰際;她抱著他的姿勢像是在懇求。
他還能說不嗎?蒙克聞撥開她的髮絲,將她的臉微微抬起,抹去她眼角流下的水滴。
「你答應我不哭,我就答應你。」
「嗯。」她點著頭,但眼淚還是不斷的往下掉。
蒙克聞低頭吻著她,即使珈璐沒有說出口,但他能感受到她的在意,她並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動於衷,她是擔心著他的。
「我該拿你怎麼辦?」蒙克聞捧著她的臉,面對她的眼淚,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「我只是想保護你,如果這讓你難過了,下次我會改過來,這樣好不好?」
他喃喃的訴說著他的抱歉,努力的安慰她,但珈璐很明白這不是他的錯,只是她心裡那只瓶子被他灌滿了水,一下子溢了出來,她忍不住落淚的衝動而已。
「我都說抱歉了……你答應我不哭了。」蒙克聞動作輕柔的抹著她的眼淚,他不在乎這樣的呵護她,珈璐是他唯一想疼愛的女人。
珈璐攀著他的頸項,在他耳邊輕聲的說著話……
蒙克聞專注的聽著她說,臉上多了幾分溫柔。
「那我是不是該多買一些瓶子給你?」他微笑的問著她。
兩人凝視相擁,被珈璐極力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情感,終於忍不住釋放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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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還要繼續嗎?」一個男子對著黑衣人問道。
黑衣人轉過身,伸手拉下罩著臉的布巾,一頭烏黑的長髮跟著落下。
「你說蒙克聞打算賣掉柏恩是什麼意思?」
「周小姐,那是我們才得到的消息,據說蒙克聞在回香港前就已經計畫要賣掉手邊的公司了。」
「公司賠錢?」眼前這位「周小姐」正是周雅妮,那個眾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六年的女人。
「不,這家公司前景大好,打從蒙克聞把它從白薩克手裡買過來後,不過三年時間公司就已轉虧為盈,而且在市場上有近一半的佔有率。」
「那他為什麼要把公司賣了?」
周雅妮一點也不明白,當初蒙克聞為了爭奪市場大餅,費盡心思,連她都犧牲進去,現在他居然說不要了?
他這幾年究竟是怎麼了?
「我們也不太清楚原因。」
「去查清楚。」
「是。」
周雅妮走回房裡,拿起桌上的酒瓶,打開就往嘴裡猛灌,烈酒進了嘴,也燒了她的心。
六年了!
原本她以為自己會這樣隱姓埋名的過完這輩子,從她跳下懸崖的那一刻起,她就該丟棄一切,可是她沒有,她的心居然還是向著蒙克聞。
她跳下懸崖時,臉擦撞到巖壁,傷得血肉模糊,她只好整容變成另一個人,當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的時候,她卻躲起來逃避一切。
直到她得知蒙克聞追殺馬士德集團的人的消息,發現他要為她的死復仇,她立刻拋開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生活,重新回到她原本想脫離的世界。
可是當她找上蒙克聞,卻發現他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,即使他有想為她報仇的心,卻還是跟其他女人在一起,這又是為什麼?她以為他是在意著她的,既然如此,他怎麼會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呢?
他怎能一面哀悼她的去世,卻仍不忘遊戲人間?
所以她失去了控制,嫉妒和憤恨同時發作,雖然她不會再出現在蒙克聞面前,但她不容許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,如果他真的憐惜她的遭遇,那他就不許和其他女人有所牽扯。
她對蒙克聞身邊的女人展開攻擊,不管那女人是誰,只要他給了那女人一點點她要不到的溫柔,她情願讓那女人死去!
她們不會懂的,愛上一個永遠不會愛自己的人,那感覺比死去還嚴重千百倍,不如由她來替那些女人解除痛苦,否則日後一旦蒙克聞變了心,她們要面對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,和她的下場一樣。
她已經死過一回了,只要她得不到,其他人也休想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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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克聞拿著刮鬍刀仔細的刮去臉上的胡碴。
大理石鋪成的寬大洗臉台上坐著一個讓他分心的女人,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襯衫,長腿交疊著前後晃動,雙手放在身體兩側,眼睛則望著在刮鬍子的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