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雅妮跟你說過什麼?」
「我說過我根本不認識她!」她從牙縫中逼出這幾個字,同樣的事情她不喜歡一再重複。
她討厭那件事像個惡夢一樣纏著自己,對親眼目睹周雅妮跳海的過程她並不害怕,甚至不認為那算什麼,但打從蒙克聞找上門後,她就開始心煩意亂。
彷彿所有人都要她為目睹那件事付出代價,但那根本不是她的錯,她討厭別人把錯都怪到她頭上,她只是個旁觀者,憑什麼所有麻煩事都得她一個人扛!
「你放開我!」越想越氣,珈璐不是那麼容易動怒的人,但這件事讓她心煩,加上她居然栽在蒙克聞手上,更讓她嚥不下這口氣。
「她沒有跟你說話嗎?」他的直覺告訴他,珈璐一定和雅妮交談過,否則雅妮不會隨便把她的東西交給別人,就算是珈璐去搶,但不見得打得過雅妮。
「那些話對我沒有絲毫的意義,我沒有記住的必要。」珈璐回答得很乾脆,因為那是事實。
笑話!她憑什麼要記得周雅妮死前說的話?更何況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,她怎麼可以記得住,再說她一點也不認同周雅妮的話,所以她更不可能用心記住。
「或許我該用點手段讓你想起來。」蒙克聞緊盯著她,傾下身與她貼近,像是在威脅她。
「蒙克聞,你以為用卑鄙的手段我就會怕了你嗎?」
珈璐眼神一冷,她早就知道這男人要的是什麼,只可惜蒙克聞搞錯了對象,她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,他的舉動只是更加引發她的怒意罷了。
蒙克聞輕輕的撩開她的髮絲,冰冷的唇跟著印上她細白的頸項……
珈璐臉上依舊是冷漠的表情,這對他來說是個挑戰,再怎麼固執倔強的女人,一到他懷裡,哪個不是化成一攤水,唯獨珈璐不買帳,眼裡還燃著熊熊怒火。
「就這樣?我以為你會高明點。」珈璐嘴角微勾,完全不領情,甚至一點都不受影響。「放開。」
「你在命令我嗎?」
「你以為我在求你嗎?」
她才不怕蒙克聞!人和人之間的身體接觸,碰哪都一樣,在她的認知當中,碰了手或碰了唇沒什麼不同,反正都碰不著她的心,所以她不認為那有什麼大不了,她不會因此而有所反應,尤其碰她的人是蒙克聞,她更不可能會有什麼如他預想中的反應產生。
蒙克聞低頭看了她半晌,微微的鬆開她,但仍將她困在自己懷裡,而珈璐高傲的等著他作決定。
「你要我怎麼討好你?」
他突如其來的話語令珈璐露出不一樣的表情,懷疑、困惑,接著是不信任,最後她的眼神裡只有不屑。
「聽見我的話了嗎?」他又問了一次。「你希望我怎麼討好你?」
「你有什麼必要討好我?」
他無緣無故的追殺向虹,接著又針對瑪瑜,最後發現搞錯對象了,事情應該到此結束,偏偏他又追到洛杉磯來,現在他竟說要討好她,他是有什麼毛病嗎?
「如果我想,就有必要。」
「你未免想太多了。」
聞言,蒙克聞不但不生氣,反而露出笑容,這女人非常有趣。
「珈璐,你不信任我,還是你從不信任任何人?」
「我並沒有允許你喊我的名字。」聽見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被唸出,令她十分不高興。
「那我該喊你什麼呢?」
「我們之間不需要任何的稱謂。」
「你為何要拒我於千里之外?」蒙克聞不瞭解,就算他們有什麼過節,也該是他找她算帳才對,因為他挨了她一槍,她實在犯不著如此兇惡。
「因為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。」
「喔,那我倒想知道,在你眼裡我是哪一種人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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鍾價煒收到了消息,蒙克聞以有禮的口吻,說是要留珈璐在他那兒作客幾日,沒有明確的告知他何時才會放人,卻大方的讓鍾價煒知道珈璐就在他手上。
瑪瑜獲知消息後,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如果不是成納拉著她,只怕她就要沖去找蒙克聞算帳。
「你怎麼知道珈璐不會發生意外?!」瑪瑜氣急的對著成納吼道。
「珈璐不是傻瓜。」成納安慰著她。「她有能力保護自己的。」
天曉得瑪瑜要是插手,只會使情況更加混亂。
即使所有人都心急,但現在急也沒有用,蒙克聞隔日便消失了,沒有人知道他去哪,不過大家都很清楚珈璐是自己找上門的,就算他們上門要人,也得要有個理直氣壯的理由。
「都是你啦!」瑪瑜怒瞪著尼克,「你不要讓她知道蒙克聞找到這兒來就好了,你明知道珈璐的個性。」
「我哪知道他們的梁子結得這麼大。」
尼克覺得很委屈,珈璐給了蒙克聞一槍,這應該表示珈璐佔上風才對,他怎麼會知道……
「你現在知道你搞錯了吧?」瑪瑜給他一記爆栗子,「你負責把珈璐帶回來!」
「可是……」他哪知道蒙克聞人在哪裡呀?總不能大海裡撈針吧,尼克一臉的苦瓜相。
「我不管!」瑪瑜雙手扠腰,反正現在她是孕婦,所有人都得讓她三分。「尼克,你一定要把珈璐找回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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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沒想到她也會有被軟禁的一天,不過這也好,就當是來度假,她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,這下子她可以坐在電視前看個過癮,反正累了就睡,餓了也有人送飯來。
而那拘禁她的人……哼!就算蒙克聞真殺了她,相信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。
珈璐把生死看得很開,沒有什麼想做的事還沒完成,也沒有什麼好留戀不可,如果命運注定要在此結束,那她何苦在那之前虐待自己?
她想得很開,但另一個人可不這麼想。
蒙克聞突然覺得無趣,珈璐人就在他手上,怎麼感覺被軟禁的人卻是他呢?他整天沒法安心好好做件事,心神老是飄到她身上,想知道她在做什麼,想知道她是不是在想辦法逃走,哪知幾次去房裡看她,只見她拿著遙控器坐在電視機前,一台看過一台,看得津津有味,傭人送去的東西她也全數吃完,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處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