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這點而言,你們父子還真像。」她忍不住輕笑。
「喔?」柏原蒼好奇的挑眉。
「對自己總是充滿自信,樂觀且不容易灰心。」
「當然,因為他是我兒子。」柏原蒼驕傲的道。
聞言,她的心頭流過一陣溫暖,能多個人分享寶貝孩子的事情實在很不錯,而這人還是孩子的爸爸,這種感覺跟以往有惠萍陪伴截然不同,多了一種親暱的……
家人的感覺。
家人,多讓人心動的兩個字啊。
從小,她一直渴望能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,希望可以不用背負巨大的經濟壓力、可以有疼愛她的父母。
長大以後,她也從來不敢想像自己有天可以跟一般人一樣,成立一個健全的家庭,就連現在,這對她來說依然是個遙不可及的夢……
她有自知之明,他們之間差距太大,雖然他現在為了小孩留下她,但總有那麼一天,她還是得自他的生命中離開。
「對了,明天我會去找工作。」她的積蓄所剩不多,總不能坐吃山空吧。
「找工作?」柏原蒼聞言不禁瞳眉。
「很奇怪嗎?」他的反應讓她覺得好笑,找工作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?
「你不用找工作。」他簡短下令,舉步朝兒子走去。
「等等,不工作我要怎麼賺錢養我和瀚瀚?」她追上前,蹙起眉問。
「我會養你們。」他理所當然的回道。
她頓住,錯愕的看著他高大的背影,「不行,無功不受祿,況且你能養我們一輩子嗎?」
「為何不?」柏原蒼停下腳步,回頭深深的瞅著她。「就一輩子。」不錯,他很喜歡這個決定。
他的目光、他的回答,都讓她整個人宛若被他的魔法定住般無法動彈。
「別、別開這種玩笑。」她會當真的。
「我像是愛開玩笑的人嗎?」柏原蒼微笑反問,黑眸中閃著溫柔的光芒。
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強烈悸動著,翻滾的情緒讓她莫名有點想哭。
從小到大,她總是靠自己的雙手打拚,雖然還有好友張惠萍不時幫助她,但她依然覺得凡事得靠自己才行,從沒有人對她承諾過要照顧她一輩子。
怔怔的看著他英俊的臉孔,她的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。
「你該不會是感動到想哭了吧?」柏原蒼詰異的看著她漾著淚光的瞳眸,心中湧起一股憐愛之情。
「哪有,是沙子跑進眼睛了。」她羞窘的撇開臉。
「是嗎?我看看。」
柏原蒼的聲音才在她耳邊響起,下一刻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臉被捧在他的大掌中,望進一雙幽深的黑眸中。
她的肌膚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,自他身上傳來的男人氣味更迷亂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,只覺他的視線彷彿可以看透她的一切,直探入她的靈魂深處,勾起他曾在她身上烙下的記憶。
有那麼一瞬間,她幾乎以為他就要低頭吻住她了……直到耳邊傳來見於開心的叫喚聲,打破了這彷彿時空都為之靜止的曖昧。
「叔叔、媽咪!」杜瀚邊跑邊喊著。
原本視線交纏的兩人接地分開,她不禁羞紅了臉,尷尬的低下頭。
柏原蒼勾起笑容,一把抱起朝他奔來的兒子,讓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,柔聲道:「玩夠了嗎?累不累?」
「嗯,不累。」杜瀚搖搖頭。
「那晚上想吃什麼?叔叔請客。」他提議。
「萬歲,我要吃炸雞!」杜瀚興奮大叫。
「沒問題,走吧。」柏原蒼接著朝杜曉晨道:「我們走吧。」
她輕輕點頭,看著在夕陽映照的三道身影,她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感動,那是只有她跟兒子兩個人相依為命時所沒有的踏實感。
如果這一刻可以一直延續下去該有多好?
突然,她發現自己一直想逃離的過去已不再讓她恐懼,不知何時反而不捨失去甚至,她還貪心的企盼著,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心……
老天,她在想什麼?!她怎能這麼自不量力?難道她以為他因為兒子而連帶照顧她代表了什麼嗎?
「媽咪,快點跟上來啊。」
「喔,來了。」兒子的催促聲讓落後的她猛然回神,連忙甩開紊亂的思緒,快步走向他們父子。
算了,暫時別再想了,先把握住眼前這不知何時會消失的幸福吧。
第9章(1)
拿著浴巾站在門口,傾聽著柏原蒼跟兒子在浴室中嬉鬧的歡笑聲,杜曉晨忍不住勾起了唇角,感覺幸福正瀰漫著整顆心。
「叔叔,你那邊好多毛喔,我以後也會跟叔叔一樣嗎?」
杜瀚童言童語的發問讓杜曉晨瞬時一陣羞赧,腦中浮現無限想像雖然六年前的目親密接觸,但當時還是處子的她根本來不及看清楚他的一切,就教陌生的情潮給淹沒,所以對他的身體,她是既熟悉又陌生的。
「叔叔你的肉肉好硬喔,跟媽咪軟軟的胸部不一樣。」
兒子又開口了,這次讓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。
「是嗎?媽咪很軟嗎?」
「嗯,媽咪說我小時候最愛一邊喝ㄋㄟㄋㄟ邊抓媽咪的胸部,害媽咪都很痛。」
「是啊,因為媽咪的胸部很脆弱,用力抓一定會痛,不過瀚瀚已經長大了,以後不能再碰媽咪的胸部喔。」
天啊,杜曉晨的腦袋霎時轟的一聲,她想都沒想就打開門,「你在亂說什麼啊?」
「我在教孩子啊。」全身一絲不掛,正拿著毛巾替兒子擦乾頭髮的柏原蒼一見到她,眸底閃過訝異,但很快就邪肆的揚起了唇瓣,性感的笑了下。
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微濕的黑髮、光裸的胸膛,目光彷彿被磁鐵吸住似的,怎麼也無法自他古銅色的結實身軀上移開,甚至不由自主的緩緩往下移動……
「你要加入我們嗎?」杜曉晨呆楞的模樣讓柏原蒼的唇角加深了笑弧,促狹道。
「老天。」她低呼了聲,急忙將浴巾丟下,飛快的將門關上,在察覺自己整張臉彷彿火燒般熱燙後,旋即快步走回房內將臉埋入被中,懊惱的咒罵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