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走就走,我才不會在意……哈啾!」冷風瑟瑟,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討厭的柏勳!
在揭穿她心底那麼多的秘密後,居然就這麼不負責任的把她扔在大街上,自己走掉了。
「小氣鬼。還說自己是什麼完美情人,全都是騙人的……」說著說著,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。
感覺到逼人的寒氣後,她雙手環胸,想要抱住冰冷的身軀。
「你說誰是小氣鬼?」一件大外套突然從天而降,罩在她的肩膀上。
一股溫暖立刻從外套透進身體裡,她吸了吸鼻頭,抬起頭,看著柏勳僵硬的臉龐。
「你怎麼又回來了?」她的口氣有著一絲妥協的意味。
「跟我來!」他只是冷冽的輕瞥她一眼後,拉著她走向停在路邊的轎車。「我讓司機送你回去。」
「你不上車嗎?」坐進車裡後,她茫然的看著準備關上車門的他。
「你管我!」啪地一聲,車門被關上。
「你……」關靜雅驚愕的張開口。
邁開大步,柏勳再一次頭也不回的離她而去。
氣得渾身發抖的關靜雅咬牙,轉過身大吼:「開車!」
他不想再理她,她可是樂得清靜呢!
擁緊身上的外套,無處發洩的怒氣在心頭亂竄。
忍不住狠狠瞪向窗外,看著他昂長的身軀與她背道遠去。
雖然披上了他的外套,一股寒意還是沿著背脊竄升到頭頂。
他們之間的關係,原來是這麼的脆弱。
他的真心,根本就是個大笑話!
第7章(1)
一夜怒火中燒,無法入眠後,一大早,柏勳坐上了前往美國的飛機。
「好,有什麼事等我下了飛機再說。」與助理通完電話,準備關閉手機時,他的表情卻猶豫了一下。
要不要打電話給關靜雅?
這個念頭沒來由的鑽進腦海,也讓他瞬間憤怒的緊抿雙唇。
他這是怎麼了?
她擺明了不需要他的關心,他何必這麼無聊的想著她?
還有,從昨天到今天,他到底為何那麼生氣?
她緊抱著過去不放,她因此而否定自己、懷疑自己……和他究竟有什麼關係?
她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,那他就不要理她啊!
反正他之所以和她在一起,也是因為打賭輸給了關起鵬。
說起來,他不應該在她身上花費那麼多的精力,什麼時候起,他開始關心女生的穿衣風格,甚至心情點滴了?
居終還為此失眠到天明,心中的悶氣更是久久無法消散。
看著手機裡她的名字,不管心情是怎樣的糾葛,他眼前卻還是浮現出她昨日的淚眼,還有在她臉上難得看到的落寞與哀傷……
柏勳的手指,按在通話鍵上一一
「柏勳,居然是你?」在他身邊響起一道清脆明亮的女性聲音。
「鍾思喬?」帶著愕然的神情,他的手指離開了按鍵。
鍾思喬的嘴角在與他的目光接觸後,輕輕揚起一抹亮麗的笑容。
「好久不見,沒想到我的座位就在你旁邊。你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?要不然,我可以和其他人換一下座位……」
頭等艙並未坐滿。
「我為什麼要介意?」柏勳關上手機,放進了口袋。
站起身,他幫她將行李放進了行李架。
「你還是和過去一樣紳士。」她的眼裡閃過一抹溫柔。
柏勳不置可否的挑高眉宇。「我們應該有五年沒見了吧?」
真是沒想到,居然會在這樣的時刻和她巧遇。
「都快六年了呢。自從研究所畢業後,我就沒有再見過你。」她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。
「六年?原來已經這麼久了……」帶著笑容,柏勳在她身邊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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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睜開雙眼,關靜雅就先看了不時鐘。五點半?
還可以再睡兩個多小時……
閉上眼,腦袋裡卻浮現出這樣一個問題:美國現在是幾點?
柏勳已經到美國三天了,卻沒有打過一通電話來。
但她才不在乎呢!
最好他因為那天的爭吵,從此不再出現在她面前……
氣呼呼的眨動雙眸,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入睡。
都已經三天了!
坐起身,她抱緊懷裡的大抱枕,氣憤的鼓起雙頰。
無緣無故掀開她心底的傷口,害她傷心難過,他倒好,一走了之,音訊全無!
他是真的打算就這麼和她決裂了?那他為何那麼關心她的心情和過去,為何要生那麼大的氣呢?
她自怨自艾也好,她沉溺過去也好,和他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……
電話鈴聲倏地傳來。
關靜雅馬上拎起話筒。「喂,你好。」心中充滿期待。
「小雅,太好了。你起床了!」傳來的是好友方芹的聲音。
「方芹,是你啊。」她不自覺流露出一抹失望。
「聽到是我,你很不開心嗎?」
「沒有啦。你怎麼突然想到要打電話給我?你不是到美國去血拼了嗎?」關靜雅收拾起自己的複雜心情,和方芹聊了一會兒近況。
最近,她和美國還真有緣。不只大哥在美國,柏勳在美國,連方芹也跑到美國去了……
「你知道我在美國遇到誰了嗎?是柏勳!」方芹突然問的一句話,在關靜雅的心底掀起波濤。
握緊話筒,調整情緒,她裝作不在意的說:「喔……」
「說起來,他最新的女朋友還真是讓我太驚訝了呢。」方芹的口氣略顯曖昧。
「關於這個……」關靜雅的心跳加速。怎麼辦?她要怎麼和方芹解釋自己和柏勳之間的關係?「方芹,我很抱……」
「你也很想知道是不是?」
關靜雅的道歉還未出口,就被方芹興奮的聲音給打斷了。
「居然是那個鐘思喬!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和我恰好入住同一間飯店,我還真是不敢相信呢!鍾思喬,據我所知,她是唯一一個拒絕過柏勳追求的女生……」
「鍾思喬?」柏勳現任女友?
當方芹還在描述偶然遇見他們的情形時,關靜雅的心情卻在瞬間跌到了谷底。
一股說不出的酸楚與憤怒在胸臆間爆發開來,她捏緊手裡的話筒,直到關節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