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為真。」
「好,那你發誓,絕不幫我大哥和五皇子牽線。」
此話一出,見他突然定身,然後潔英便豁然清楚了,唉……還是晚了一步。
兩夫妻眼對眼,看似深情款款地看向對方,誰也接不下一句話。
燕祺淵想:有好處,不厚著自家人,難道留給別人得去?
潔英想:鹿死誰手尚且不知,太早站隊死得早,寧可等大事抵定再去撿餅屑,也不要冒著風險去咬大餅。
一對嬰兒臂粗的喜燭慢慢燃著,相看兩不厭似的,兩人對看半天,最後兩聲歎息同時響起,唉……
「娘子,你比我更清楚大舅爺的為人,他決定的事豈容改變。」燕祺淵道。
如果不是經過深思熟慮,不是有了九成把握,喻明英那麼精明的男人,會鬆口願意站到齊懷那邊?
「就是改變不了才苦惱啊。」
「其實我認為……」
「怎樣?」
「遠憂可以先擱著,近慮應該先解決。」
「近慮?」潔英怔忡,不解他的話。難道剛嫁進王府,就立刻身處憂患之中?
「元帕。」他指指床上那方白綢。
驀地,她的臉刷紅,前世沒經驗、今生經驗沒,還想著他是個傻子,至少能糊弄個三、五天,沒想到人家精明得很……
「相公不能割一下手指,滴出些許鮮血蒙騙過關?」
她的提議讓燕祺淵大笑,他抱著肚子笑得前仆後仰。
「怎麼?我的建議很荒謬?」
「確實,要不要為夫告訴娘子,兩者的差別在哪裡?」
「在哪裡?」
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,她還親眼見過道具組送上來的「元帕」,當然,上面滴的是紅墨水不是鮮血。
他拉起她的手走向床邊,她轉頭看元帕,想確定有什麼差別。
沒想到他的嘴唇突然湊上來,吻上她的耳朵,讓她的半個身子突然麻掉了,他暖暖的氣息噴上,然後她另外沒麻的半邊身子便軟了。
她很確定這裡沒有強姦藥丸,所以……他給她下了十香軟筋散?!
不然她為什麼會感覺全身輕飄飄、暖呼呼的,為什麼全身血液在瞬間沸騰?
他的吻從她的耳際滑到頰邊、唇間,在她的唇上輾轉流連,一個輕輕吸吮,忍不住地,她驚呼失聲,於是他的舌頭長驅直入,汲取她的馨甜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,他的手指滑進她的肚兜裡,暖暖的掌心覆在她的豐腴上頭,一個揉捏……
什麼十香軟筋散,根本就是強力春藥,她不自覺的拱起身子朝他靠近……
潔英最後一個念頭是——夭壽,這個傻子的手法怎麼這麼熟練,他是閱過多少人、經驗多豐富啊……
自己吃大虧了!
第8章(1)
潔英終於知道假造的元帕和真元帕的差別在哪裡,真元帕上面除了女人的東西之外,也有男人的東西。
想想也對,這種事又不是女人可以獨自進行的。
有人說腦子是全身上下最耗熱量的器官,那麼潔英萬分感激。
如果他是傻子,熱量不必用在腦袋上,只用在下半身,那麼……昨夜就不是三回合就能解決的事了。
人都要樂觀、都要往好處想,如果昨夜不是三回合,而是五、七、九……她今天就不僅僅是腳軟而已,恐怕連頭髮都軟得可以做龍鬚糖了。
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,一:嬤嬤收走元帕時,丟給她一個讚賞的眼光,好像在讚美她,把傻少爺的慾望勾出來,他們這一房不會斷了子嗣。
呵呵呵……他的慾望需要人勾嗎?
不勾都不讓睡了,她要是再展現出一丁半點的本領,喪事就要接在喜事後面辦了,有聽過「入門喜」沒聽過「入門喪」的吧,她會很快為中國詞彙百科添入新名詞。
二:那塊元帕在府裡引起不小的音浪。
有人說,她是怎麼把傻子給弄上手的?有人說傻歸傻,做那種事不需要用到腦子。
但呂側妃早上莫名其妙杖責了一個小丫頭,理由是什麼,不難猜測。
向長輩奉茶認親,是所有新娘子都要做的事,潔英也不例外,為避著外人目光,一路上潔英不與燕祺淵交談,只是燕祺淵臉上掩也掩不住的得意,讓她真想狠狠往他的菊花肉擰上一把。
做為一個傻子,他表現得太囂張了,而做為一個側妃,呂側妃的表現也太過了,所以呂側妃在氣什麼?擔心燕祺淵有子嗣,擔心他從世子候選人名單中除名的他,將東山再起?
潔英還沒想透這些關節,人已經來到前廳了。
禮王的樣貌長得很好,與皇上有八分像,燕祺淵的眉眼處簡直就是他們兩人的翻版,只不過五官湊起來又比他們好上幾成。
他臉上透著一股威儀,但態度還算可親。
至於禮王妃,那是舊識了,她對燕祺淵寵愛非凡,就算潔英是街上的麻子臉姑娘,只要兒子愛,在她眼裡潔英就是天仙美人,所以打他們走進大廳,禮王妃的笑容就沒有停過。
但是……
潔英在禮王和禮王妃面前跪著奉茶的時間,約莫一到兩分鐘,但在呂側妃跟前,他們已經跪了將近十分鐘了。
呂側妃前輩子一定是當校長的,才會抓到麥克風就打死不放。
婦德、女誡,她從頭到尾說了一遍,以夫為尊、以夫家為天……同樣的話,她變著法子說,講了將近十次。
潔英都要懷疑,她會不會把不肖媳婦被雷劈的故事也挑出來講講,用力警告她,這個家裡的天,不是她的傻老公,而是坐在上首的長輩們。
第一次,潔英有了讓燕祺淵爭世子的念頭,因為聽說世子妃的品級和王爺側妃一樣,誰也不必跪誰。
時間悄悄流逝,呂側妃又講了好一會兒,說話的呂側妃不口渴,但潔英腳軟吶,兩條腿微微的打顫著。
她用眼角餘光瞄向呂側妃身後的燕柏昆和他的妻子梁氏。
燕柏昆的長相偏像呂側妃,鳳眼、眉淡,鼻樑高,顴骨也略高,組合起來有點刻薄相,聽二哥說,他是個品級挺高的武官,但……武官長這副樣兒也不多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