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胡苓努力想控制住自己不停偷瞄過去的眼睛,心裡一邊嚴正警告自己——絕不能被老闆發現!被發現臉就丟大了!嗯,雖然真的好養眼……
她就這樣陷入自家老闆百般好的世界裡,完全忘記她還沒有回話。
霍君陽也慢慢發現,她的反應似乎不只是驚嚇,還夾雜了看到他在健身時的可愛反應,他興致盎然地觀察著她,就見她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動,不時瞄向他又很快垂下眸,唇角還一抽一抽,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,總之臉上表情十分奇怪。
她到底是怎麼了?
霍君陽好奇地逼近她,但胡苓卻絲毫沒有發覺,她整個人仍陷在自己的思緒裡。
一直到他走到她面前,胡苓還是沒有回神,霍君陽目光就落在她燙得筆挺的衣領中央,精緻的鎖骨間,那只閃著微光的古典小天使煉墜。
在那瞬間,他灰藍深邃的眼眸亮了起來,看著她戴著自己送她的項鏈,他有一種——她是屬於他的奇異滿足感。
這時胡苓終於感覺到頸間微微的灼熱感,她順著灼熱感的來源抬頭看去,就對上自家老闆異常專注而充滿侵略性的目光。
她的心被狂震了下,腦袋也變成一片空白!
媽、媽呀!救命啊!剛剛隔著一張餐桌她就覺得快不能呼吸了,老闆是什麼時候走到她面前的?怎麼走路都沒聲音啊?會嚇死人的!
胡苓的心臟瘋狂跳動著,可目光卻無法從眼前男人危險的盯視中逃離,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雙頰以及兩耳越來越火燙,再燙下去要燒起來啦!
為了避免自己因尷尬或羞澀而死,胡苓咬緊牙,強逼自己低下頭,好逃避他過分專注而讓人心驚膽戰的危險凝視,可這一低頭卻讓她差點連頭頂都燒起來了。
啊!她在內心慘叫。她怎麼忘記老闆現在是接近半裸的狀態,比起近距離觀摩老闆讓人垂涎的腹直肌,卻要佯裝不為所動,她寧願被老闆可怕的眼神繼續瞪著,那樣比較沒有露餡的危險啊!
強忍著伸手去摸一摸老闆精悍腹肌的胡苓,很有奪門而出的衝動。
老闆的男性魅力實在太恐怖也太強大了,她很怕自己會把持不住,等下要是做出褻瀆老闆的行為怎麼辦?不要啊,她還想保住這份工作!
霍君陽用火熱而危險的目光,從胡苓襯衫領口一路掃視到她腦後挽起的髮髻,心裡突然產生一個強烈的衝動——他想打破她的偽裝,想看她放鬆自然的樣子,想看她慵懶迷人的情態,可是一直以來,他都只見過她古板正經的打扮……
心念一轉,他快如閃電地出手抽掉她腦後固定髮髻用的髮簪,並將十指插入她柔滑的髮絲裡,將她盤起的長髮都挑開。
胡苓根本來不及反應,髮簪就被抽掉了,大波浪微鬈的烏黑秀髮自她的肩頭披垂而下。
只是這個小小的改變,就讓原本顯得古板正經的女人添上一股慵懶柔和的迷人風情。
霍君陽簡直捨不得把手從她滑順的秀髮裡抽出,指間細細滑滑的柔軟觸感,勾得他心發癢,他強忍著吻她髮絲的衝動,瞇起利眸,唇靠近她的前額,嗓音低沉的說:「嗯,你這樣子果然很好看!」
胡苓整個人都石化了,她能感覺到耳梢上殘留著他大掌插入她髮際撥弄時的溫度與觸感,他說話時滾燙的氣息就噴在她的額間,讓她頭皮微微發麻,一股奇異的電流從她頭頂竄過她的背脊又鑽入她的腳心底,讓她身體微微顫抖。
她的耳朵也嗡嗡鳴響著,是血管裡血液瘋狂流竄的聲音,在霍君陽銳利而專注的凝視下,她發現自己的身體連動都無法動了,就宛如被蛇盯上的青蛙,她竟有種這輩子很難再逃出他手掌心的感覺……
被看到心慌意亂,胡苓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問話,好打破這種快讓她喘不過氣的威迫壓力:「……果然?」
霍君陽頓了一下,同時強大的威迫感瞬間消失,「嗯,果然,你放下頭髮比挽起來還好看。」
話說完,他唇角微勾,對她綻出一抹要命的微笑。
怦怦!胡苓清楚聽到自己巨大的心跳聲——老闆,你不要隨便放電啊!殺傷力太大了!
接著她耳邊就是一連串快得讓自己都懷疑,心臟就要麻痺掉了的瘋狂跳動聲,「怦怦怦怦怦——」偏偏她誘人犯罪到可怕的老闆還不肯放過她。
霍君陽大手一下又一下愛不釋手地輕撫她腦後柔滑的髮絲,一邊沉聲勸哄著她,「苓苓,你以後都把頭發放下來吧,這麼美麗的秀髮挽成髮髻太可惜了。」
被他溫暖的大手撫揉到頭部有些發暈,再聽到他如此真切的惋惜,胡苓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。
「啊……」她覺得有好多小天使圍繞著她腦袋,不停旋轉飛舞著。
「答應我!」這時低沉醇厚、動人心弦的誘人嗓音還不停迷惑著她。
她只覺得圍繞她腦袋旋轉的小天使們,統統都暈乎乎地跳起舞來了。
好……答應的話語就含在舌尖,可是好像有哪裡怪怪的?她努力想讓自己更加清醒,迷惑的晶眸眨呀眨的,突然她的鼻樑一輕,眼前也開始模糊,胡苓猛然意會到——她最重要的眼鏡被人拿走了。
「啊!不行。」胡苓急著想去搶回自己的眼鏡,可伸出的雙手卻被霍君陽有力的大手給緊緊握住。
「別緊張……」他醇厚低沉的嗓音帶著笑,企圖安撫著她。
怎麼可能不緊張?眼鏡可是她最重要的偽裝工具!胡苓掙脫不開大手的鉗制,焦急地抬起頭對著他大喊:「快把眼鏡還我!」
她迷濛的眼瞳一對上他深邃的灰藍眼眸後,卻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,身子直覺就想往後躲,可那張剛毅英俊的臉龐已經逼近她。
「苓苓……」他口氣裡帶著一絲驚喜與不敢置信,「你真是暴殄天物!」
胡苓可以感覺到自己臉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,因為他的臉與她的臉靠得極近,她都可以清楚看到他下巴上薄薄的鬅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