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寧安,別沮喪!」小龍的傷已經痊癒,在得知趙寧安為了他向王爺大膽求情,已經將她當成肝膽相照的好兄弟,不,是好兄妹。
「是啊,寧安,你把他們當成屁就行了。」阿方安慰她。
「你太粗魯了,寧安可是個姑娘!」阿志白了他一眼。
趙寧安噗哧一聲,笑得很開朗,她感謝的看著他們,慶幸他們還當她是朋友,沒有像其它人一樣排擠她,「我沒事,我去搬點藥來。」
走上幾步,她遇上李承雲,笑容滿面的打了招呼,李承雲卻擔心的看著她,「怎麼臉色那麼差?」
趙寧安吐了吐舌,俏皮的說:「會嗎?是我皮膚很差嗎?看來我這幾天沒有睡好,皮膚狀況很不好。」
李承雲於心不忍道:「寧安,別待在軍營裡了,我在京城有認識的人,我幫你安排差事和住的地方。」
趙寧安知道他有個早死的妹妹,心想他大概是將他妹妹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,才會對她那麼好。
她感激的看著他,「承雲哥,謝謝你,但是我想待在這裡好好努力,我不想放棄。其實想想,我蓄意隱瞞大家我是女人的事實,不被接受是正常的,我相信我只要做好我的工作,大家會慢慢接受我的。」
她樂觀的往好的方向想,有那麼多人關心她,她得更加努力才行。
李承雲看她那麼堅持,頗無奈的歎了口氣,轉而問道:「對了,你和王爺相處的如何?」
一提到封靳言,趙寧安聳聳肩,「嗯……算是和平吧?」
他們應該算是室友,但是,又像多了什麼,白天她要到醫室工作,和他獨處的時間不多,還沒有很大的感覺,但只要一入夜,兩人各據一方而睡時,她就會清晰的感受到這男人鮮明的存在感,強烈意識到他是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,也感覺到空氣微微的變熱,似染有他熾熱的氣息,讓她產生奇妙的感覺。
她不明白,是因為他們同帳,別人都用曖昧眼光看她,才讓她胡思亂想的嗎?
不過,和他當室友其實挺不錯的,他知道她怕冷,都會把火爐挪向她,給她的毯子也愈來愈多,她都覺得她的床變成一座山了。
也因為有他在,她總會時時提醒自己要加油,不能鬆懈。
她對他說過不會逃的,她說會讓大家認同身為女人的她、認同她的醫術,她想證明給他看,無形中,這男人成為她努力的動力。
李承雲聞言,似乎捕捉到什麼,沉思了一會,揚起和煦的笑,「那就好。晚上有營火晚會,好好放輕鬆玩吧!」
「是,我很期待!」趙寧安用力點了頭,笑容變得更加愉悅。
火藥爆炸案終於查出嫌犯了,是兩名中級將官從火藥庫裡偷出火藥,疑似是對封靳言心生怨恨才如此報復,他們在日前逃出了軍營,由李承雲領兵追了一天一夜,兩人眼見逃不了,最後服毒自盡。
但封靳言認為此事並沒有結束,懷疑真正的犯人還躲著,而此事已造成士兵們太深的陰影,封靳言為一掃軍營裡的低落氣氛,重振士氣,要在今晚舉辦營火晚會慰勞士兵,也送死去的亡靈一程。
沒想到邊關的風俗會用慶祝的方式來送別亡者,趙寧安還挺期待的。
就在她和李承雲有說有笑時,封靳言和大盛剛好站在另一端。
大盛滔滔不絕的道:「王爺,這幾天來寧安真的很辛苦,您可要好好安慰她,醫室就在前面,順便去看她吧?」
「安慰?我看她心情可好了。」
大盛聽到主子的語氣變冷,朝他的方向看去,正巧看到她和李承雲兩人在一塊,不知要走去哪裡。
不會吧!他千方百計想撮合王爺跟寧安,竟出現李承雲這個程咬金!
大盛張大著嘴,看到主子頭也不回的往前走,馬上追上去。
趙寧安並不知道這段小插曲,和李承雲分開後,她就去搬藥了,因為流了很多汗,她趁著晚膳前趕回帳篷擦澡,這段時間封靳言不在,她可以安心待著。
趙寧安將胸前的白布條解下,用著帕子沾水擦拭,雖然克難了些,但總比不洗好,在封靳言的帳裡擦澡也很方便,不怕有人隨便闖進來,只要趁著他回來前洗好、把水倒掉就好了。
擦完澡後,趙寧安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,一掃消沉的心情,她拿起乾淨的布條開始纏胸。
雖然軍營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女人,但扮成男人工作還是方便些,而且,她也只有男裝可以穿。
想不到就在這時,封靳言提早回到帳裡,他一踏進來就察覺到屏風後有人。
封靳言明白是趙寧安先回來了,正要走過去,忽然從櫃子上一面可照出屏風內情況的小銅鏡看到一個女人的裸背,在她腳邊有著一盆水,此時,她正拿起白布想纏胸,當她抬起手時,從他的角度可隱約看到她半個胸脯。
她在擦澡!
意識到這件事,封靳言突然覺得全身躁熱,快步走到帳篷外,又想到不能讓人進來,只好站在門口守衛。
士兵們見到他動也不動杵著,都覺得奇怪,他咬著牙,覺得自己像個呆子似的,居然淪落到來站崗。
當趙寧安整裝完畢,端著水盆出來打算湮滅證據時,見到封靳言站在外頭,嚇了一跳,不想讓他知道她在裡面做了什麼,她結結巴巴的道:「王、王爺,你怎麼站在門口?」怪了,是她的錯覺嗎?他好像在瞪她?
封靳言冷眼看她,不發一言走進了帳裡。
趙寧安愣了下,趕緊倒了水跟進去,她沒忘了自己還身兼丫鬟的工作,得好好服侍他,不能因為她當了醫士就鬆懈了。
這幾天來,她都一大早服侍他洗臉漱口和著衣,等他用完早飯後才去醫室,中午和傍晚也會回來一趟服侍他用飯,盡力的做好兩份工作。
「王爺,我來幫你擦汗吧。」她端了另一盆水,想讓他洗洗臉。
封靳言看到這盆水,想起她擦澡的情景,立刻拒絕,「不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