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閻王下喜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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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6 頁

 

  當趙寧安走出太后寢宮時,封靳言已在外頭等待她許久。

  趙寧安心情很好,衝著他傻笑,步伐有點輕飄飄的,「太后真的是個好人,人美心也美。靳,太后和皇上他們都是真心待你,對你很好呢!」她真為他感到高興。

  「他們確實對我很好。」封靳言也覺得自己很幸運,在這個明爭暗鬥的皇宮裡,他可以受到這對母子的眷顧。

  趙寧安向前抱住他,圈住他的腰,她笑得很甜,回想起和太后的對話,「靳,我答應太后一件事,我會帶給你一個溫暖的家,永遠都陪在你身邊……」

  接下來的幾個月,趙寧安時常留在皇宮裡替太后看病,隨時叮嚀太后要吃得清淡、健康,也要時常走動,漸漸的,不只暈眩症減少發作,太后的體力也變好了,一些小毛病不藥而癒。

  除此之外,趙寧安也幫一些妃子看難以啟齒的婦女病,和她們討論現代的化妝、打扮,在皇宮裡可說是過得如魚得水。

  月犀帝特別感激她讓太后的病情好轉,想封為她第一女醫官,但趙寧安知道女醫官只是一個好聽的名號,往後她嫁給封靳言成為王妃後,只能待在皇宮裡幫女眷們看病,不能拋頭露面到民間義診,還要注意禮教、男女有別什麼的,對她來說太拘束了,而封靳言也不是能被關在京城的人,他是個天生的武將,太悠閒平靜的日子不適合他,最後他倆在京城裡舉辦完盛大的婚禮後,又回到了邊關。

  也因為邊關離皇宮遠,皇上和太后並不清楚,她這個王妃沒搬到封靳言在邊關的別館,仍待在軍營裡繼續當醫士,成天幫士兵們看病,和醫士們切磋醫術。

  士兵們起初覺得她太尊貴了,不敢讓她把脈,後來都漸漸習慣由她這個王妃幫他們看病,也因為她態度隨和親切,沒有成為王妃就端起架子來,他們也愈發敬重她。

  此外,趙寧安也會撥空到小鎮上幫百姓義診,那兒的居民只知她是個女大夫,不知她是當朝睿親王的王妃。

  工作之餘,她會拉著封靳言來個野餐約會,或要他騎馬載著她去兜風,她並不希望婚姻成為戀愛的墳墓,她要讓他們的婚姻保有鮮度,現在大盛看到他們夫妻曬恩愛,都會嫉妒的說,他也好想找個好女人成親。

  要說她和封靳言成親後唯一的衝突,就是那男人很愛吃醋。

  原本他對她是無比的包容,讓她待在醫室看診,不會把什麼男女有別的禮教壓在她身上,然而成親後,他躍升為人夫,就變得很會吃醋,只要看到她和醫士有說有笑,就會不悅的拉下臉。

  教醫士們學哈姆立克急救法不必說了,他不准她抱住男人的背做示範,現在她教心肺復甦術,可想而知他更有意見。

  但她明明都故意避開他不讓他發現了,為什麼還會被他當場撞見呢?

  「你和那個醫士在做什麼?為什麼你要去摸他的胸?」

  「我沒碰到他,我在示範動作,一個人若心臟停止了,得按摩心臟,讓心跳恢復正常。」

  「你還去碰他的嘴……」

  「我這是在幫他清除嘴裡的穢物,讓他得以順暢呼吸。」

  「你還對著他……」

  「喔,那是人工呼吸,按摩完心臟後,要從他嘴巴裡送氣。」

  封靳言眼神一凜,銳利的瞪住她。

  趙寧安感覺到危險,嚥了嚥口水,「那是示範,我不會真的親下去,我已經交代下去要做安妮的假人了……」

  封靳言才不管什麼安不安妮,他也聽不懂,「總之,我不准你再搞這些玩意,給我安安分分看診!」

  只要她別和那些醫士太親近,他並不會古板的制止她看病,但這女人總是挑戰他的權威,他心裡真是滿肚子火!

  丈夫發怒了,趙寧安該繼續安撫他的,但,她看著他這張吃醋的臉竟笑了,她好喜歡他吃醋的表情,感覺就像被他深深的愛著。

  「笑什麼?」封靳言不明白她怎麼還笑得出來,這明明是很重要的事。

  趙寧安走向他,雙手拉下他的頸項,對著他的唇用力親了下去。

  封靳言腦袋瞬間一片空白,那柔軟的唇,甜美的滋味,熄滅了他體內的怒火,他本能的扣住她的後腦杓,更加深這個吻。

  不知吻了多久,兩人才依依不捨分開,封靳言在這時清醒了過來,她居然用美人計打迷糊仗!想說些什麼,卻發現妻子正傻傻的望著他看。

  「寧安,你在想什麼?」

  趙寧安望著他這張俊美的臉孔,她深深的愛戀著他,將他烙在心深處。

  「靳,我好愛你。」

  封靳言沒想到她會突然表白,一顆剛硬的心都融化了,也難得的結巴了,「是、是嗎?」

  「那你呢?你愛我嗎?」

  封靳言窘了,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有辦法說出這種肉麻話,「都成親了,還說什麼愛不愛……」

  「你愛的是我這個人嗎?如果我說,我並不是原來的寧安,我是從很遙遠的地方來的,成為了她,你相信嗎?」

  她凝視著他的臉,很確定自己愛他,愛著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冷血,實際上有著一顆柔軟心腸,默默付出的男人。

  雖然李承雲說過她是他的光,但他又何嘗不是?他包容著她、守護著她,他也是她的光。

  她深愛著他,那他呢?他愛她嗎?

  他並不知道她是趙寧安,不知道住在這身子裡的靈魂早就換了,她好想讓他知道,她叫趙寧安,也希望他愛的是她這個人。

  封靳言很驚訝她會說出這樣的話,想起了她曾經說過她是為他從很遠的地方來的,是聽見他的呼喚才來到他身邊的。

  他也想起了她的特別,她的與眾不同,完全和以前那個寧安截然不同,像是換了魂魄,讓他感到心動。她救贖了他,引導他走出黑暗,如果沒有她,他恐怕會一輩子孤孤單單,嘗不到真正情愛的滋味,感受不到溫暖。

  既然如此,她是不是原來的寧安,重要嗎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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