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人,真巧,您也來了。」
「聽說廟會很熱鬧,本官自是不能錯過。」鳳澤客氣地道。
「入夜後的廟會更熱鬧,聽說有雜戲團經過我們黃江縣,打算在這裡表演兩天呢……」
鳳澤和林員外寒暄著,白若霜也適時加入,聊得很愉快。
這時,林員外的女兒和女婿從另一邊逛過來,兩人手牽著手,充滿濃情密意,林員外對鳳澤介紹道:「這是我女兒和女婿,大人,上回你參加過他們的婚禮。」
「看起來他們感情很好,很恩愛。」鳳澤從他們緊緊相握的手便可看出兩人感情很好。
「當然了,他們是青梅竹馬,打小靶情就好,我女婿對我女兒也好,我對這女婿可滿意極了。」
林員外的女兒臉紅了,女婿也臉紅了,很可愛的一對小夫妻。
白若霜的目光落在這對小夫妻身上,他們臉上都流露著新婚的喜悅。
那場婚禮她知道的,辦得喜氣洋洋,可說是黃江縣難得盛大隆重的婚禮。
真好!白若霜在心裡羨慕的應了聲。
雖然她告訴自己,跟著鳳澤她無名無分也沒關係,只要有他的真心便好,但哪個姑娘不想要有個盛大的婚禮,從以前她就想嫁給他,她當然想受到所有人的祝福,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……
「霜兒!」
鳳澤在她面前揮著手,白若霜這才回過神來,發現林員外一行人早離開了,她不知發了多久的楞,她朝他擠出笑容道:「鳳澤,你不是愛吃驢打滾嗎,我去買,假裝我要吃的,讓你留點面子……」
「一起去。」鳳澤牽住她的手。
白若霜害臊的道:「這樣會被看到的。」
「有什麼關係,林員外的女兒和女婿不也是牽著手。」鳳澤哂笑道。
「可是我們又不是……」夫妻。就算是夫妻,也很少有人會公然在外頭牽手的,何況他在縣民眼裡是欽差大人,她只是個丫鬟,身份差太多了。
「傻瓜。」鳳澤哪會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,低斥了聲,然後拉著她往前麵攤販走,「我渴了,先陪我去喝碗豆腐腦。」
「我會把我那碗加很多糖水的給你喝的。」白若霜笑咪咪道。
兩人牽著手去喝豆腐腦,也買驢打滾分食,周圍好奇困惑的目光愈來愈多,有些人還用明顯覺得兩人不匹配的表情看她,甚至竊竊私語起來,白若霜無疑是遭受打擊的,但鳳澤都不在乎了,她也不想在乎,管別人怎麼看他們,她只想和他在一起。
阿亮在後頭看到他們如此親暱,大為吃驚,人言可畏呀,王爺和阿霜姑娘真是太有勇氣了!他能做的就是用力瞪向四周,不准旁人說閒話。
第10章(2)
半個時辰後,兩人回到縣衙裡,這時,鳳澤從手下手中接過密函,他慎重的收入袖子裡,往房間走去。
白若霜將買回的食物拿去分了分後,來到他房裡,正巧看到他在讀信。
「是誰的信?」她問向一旁的阿亮。
「是皇上的信。」阿亮小聲的道。
聞言,白若霜都緊張起來,再看向鳳澤那專注讀信的表情,暗忖著,該不會是他太久沒回去,皇上發怒了?
鳳澤抬起頭,看到她來了,讓阿亮先下去。
白若霜忙不迭地問道:「皇上……皇上他說了什麼?」
鳳澤望著她,坦誠的道:「霜兒,其實在前陣子我就將我們的事稟報給皇上了,包括你是白家千金的事,皇上都知道了。」
「什麼?!」白若霜真是嚇壞了,結結巴巴道:「你、你告訴皇上我是……」雖然他說過皇上不會在意她的身份,但那可是至高無上的皇帝啊,他居然都跟皇上說了!
「就算我不說,皇上也會知道的,皇上豈會不知我待在這裡做什麼。」
白若霜感覺她的胃都快痙攣了,天啊,皇上知道她……
鳳澤露出和煦的笑,揉了揉她的發,「別擔心,皇上不會因此拆散我們的,我之所以向皇上坦誠你的身份,是想幫你換個新身份。」
「換個新身份?」白若霜錯愕的道。
「只要讓你換個新身份,不再是罪臣之女白若霜,就能讓你光明正大的嫁給我。」
白若霜心中大為震動,並不知道他為了給她名分,煞費多少心思,在床上他說要好好珍惜她,也不是嘴巴上說說的,他是認真的想給她名分的,他無法改變她是罪臣之女的事實,但他可以改變她的身份,讓她成為另一個女人……
「不過,我現在不打算那麼做了,因為皇上帶來了一個好消息。」鳳澤又一笑,眸底流露喜悅,為她感到高興,「皇上因為你的事,回頭翻了白家的案卷,發現這案子有疑點,調查之後,發現你爹犯下的謀反之罪,是被人蓄意陷害的,若能找到證據就能翻案了。」
白若霜渾身一震,回不了神,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消化這件事,她真的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,顫動唇道:「你是說,我爹並沒有和叛黨勾結造反?」
「是的。」鳳澤肯定的道。
白若霜哭了出來,哭得好慘,一邊哭一邊說話,「我就知道……原來我爹真的是被冤枉的,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會造反,他是那麼忠心耿耿又正直的人,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……」
鳳澤看她哭好心疼,但又不知要怎麼止住她的淚,索性讓她盡情的哭,盡情的渲洩,「霜兒,等翻案後,白家就會恢復原有的光景,你也會恢復你白家大小姐的身份,到時,我會讓你成為我的王妃。」
白若霜更是大哭,人死不能復生,爹死了,娘死了,他們的生命都已經無法重來,但是可以洗清爹的冤屈,洗去加諸在他身上的罪名,還他清白,也恢復白家的光景,她更可以嫁給鳳澤,畢竟是好事,她可說是悲喜交加。
「霜兒,讓你受委屈了。」鳳澤知道她沉重的心情,只說得出這句話。
和她同床後,他也知道,夜裡她偶爾會作噩夢,她說是夢到三年前被官兵追趕的情景,她說她活得很內疚,她這條命是多少人換來的……她的手也是粗糙的,不知做了多少活,他總是很心疼,希望能為她多做一些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