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玦可是八卦得很,太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女人,才會讓向來清心寡慾的鳳澤說要與她相守一生,也不在乎她罪臣之女的身份,他真的太想知道了。
鳳玦臉上就寫著好奇兩個字,鳳澤知道他不說個清楚,鳳玦是不會放過他的,只好坦然道:「她跟我所想的不一樣,過去的我從沒有瞭解過她,她不是普通的閨秀,她是個很有趣的女人,她會罵我大壞蛋,罵得我很痛快,也只有在她面前,我才會毫不保留的表現出我實的一面。」
「露出你這奸詐狡猾的真面目嗎?聽起來她真不簡單。」鳳玦笑說,鳳澤總是給人如沐春風,溫潤如玉的印象,也只有相交甚深的人,才會知道鳳澤其實並不那麼完美,可是壞心眼得很。
鳳澤滿足一笑,「就像皇上只有皇后一樣,我也只會有她這麼一個王妃,她就是如此重要。」
鳳玦愈加好奇了,「能讓你大動凡心的女子肯定世間少有,朕真想見見她。」
「皇上遲早會見到的,這次我帶她一塊回京城了,先讓她待在我的府邸裡,以她現在的身份,還不宜露面。」
在進宮前,他的手下待在府邸裡保護她,她爹是遭陷害含冤而死的,他並不知道那個陷害她爹的人,會不會在得知她還活著時做出傷害她的事,所以在捉出那人之前,他都得將她好好藏起來。
「她吃了很多苦,這三年來在黃江縣隱姓埋名當丫鬟,我答應她,會幫她平反她爹的冤屈,恢復她白家的聲譽,讓她以白家千金的身份當我的王妃。」鳳澤望向鳳玦堅定的說,眸底充滿著對白若霜深厚的感情。
鳳玦真難以想像鳳澤會有這樣的眼神,就像原本一個無慾無求的人突然多了七情六慾,那陷入情海的樣子是前所未見的。
鳳玦知道,鳳澤對白家千金是認真的,那麼,自己更要全力協助他調查清楚,洗清白尚書的冤屈,助他抱得美人歸。
「朕知道了,朕會幫你的,沒有白姑娘,你大概就要一輩子打光棍了,朕實在不忍心。」鳳塊揶揄道。
「謝皇上了。」鳳澤一笑,兩人之間的情誼本就是無人可比的,鳳玦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,卻也是他身邊最親近的親人。
鳳玦也不浪費時間的取出三年前的案捲來,「就來談正事吧,朕在信裡說了,在三年前的案卷裡發現疑點——」
鳳澤走到桌案前取來看,鳳玦看他翻閱案卷,說明道:「白尚書是以和叛黨勾結、密謀造反之罪被抄家的,其實當年事發時,朕是不信忠心耿耿的白尚書會造反的,但因為是父皇親審的案子,加上罪證確鑿,朕也不宜插手,現在回頭看才發現可疑之處,一來是所有的證據都充分的表明白尚書造反,完整到像是事先準備好的一樣,輕易就在白家府邸搜出所有證據了,由此看來被栽贓的可能性很大。」
而鳳玦知道當年父皇會輕易的相信白尚書謀反,是因白尚書的性格太過剛直不阿,幾次的諫言讓君臣間有些不愉快,所以他父皇一看到呈來的證據,沒多詳查便判了白尚書的死刑,鳳玦不得不承認,這案子父皇確實判得很草率,失了君王的公正。二來,朕查到太上皇之所以會去查白尚書,是有人舉發白尚書,而那人便是現任的工部尚書洪仲昆。
「皇上是認為白尚書遭洪仲昆陷害?可這兩人不是世交嗎?」鳳澤聽到這話詫異的道。
鳳玦摸了摸下巴道:「是,兩人是多年世交,但時有爭吵,聽說洪仲昆愛好美人,讓白尚書很看不慣,多次勸誡他,洪仲昆或許是因此而不滿,陷害白尚書。
「因為朕覺得這個案子有疑點,所以又再調查了下,找到白尚書生前重用的心腹楊真,他說白尚書根本不認識叛黨,和叛黨通信的證據都是遭誣陷的,因為當時白尚書的手受傷,寫的字並沒有那麼工整,但被視為證據的字跡卻很工整,明顯是仿的。還有指稱白尚書和叛黨見面的那天白尚書雖外出了,但他並不是去和叛黨見面,而是在路上救了牛車翻覆的一戶人家,他還親自送那戶人家回去,可惜當時不知怎地,沒找到那戶人家作證,還有更確定洪尚書陷害白尚書的一點是——」
鳳玦接著說下去,「在白尚書被捉前,他已掌握了洪仲昆興建堤壩工程貪污一事,但他似乎是惦念多年情誼,並沒有馬上舉發,而是勸洪主動認罪,沒想到沒多久就以造反罪名被抄家了。當時楊真也受到牽連,淪為奴隸,即使想幫白尚書洗冤也無能為力,在他聽朕提到洪仲昆是舉發人時,他便肯定白尚書是洪仲昆陷害的。」
鳳澤聽到鳳玦說的這些話,為之一震,「兩人是世交,白尚書留有情面希望他自動認罪,洪仲昆卻陷害他至死,也太心狠手辣了。」
「這個洪仲昆,這三年來撈的油水可多了,過得滋潤得很,朕還想著要跟他一筆筆清算,這下可好了,既然他跟白尚書的案子也有關係,若是讓朕查出事情屬實,非砍了他的腦袋不成。」鳳玦狠絕的道,他饒不了這種貪得無厭又害死摯友的人渣。
「若白尚書真是被洪仲昆所害,我也不會放過他的。」鳳澤恨恨地道,想到白若霜遭遇的家破人亡,便為她感到心疼。
「朕已經將楊真救了出來,藏在安全的地方,他說過白尚書握有洪仲昆貪污的證據,也列了其他涉案的官員名單,朕得知後,馬上讓人去白府查,但什麼都沒有,想必洪仲昆早一步毀了那些證據,所以這案子變得有點棘手。」鳳玦苦惱的道。
最有力的證據被毀了,鳳澤蹙著眉,接著,他忽然靈光一現道:「皇上不是說也有涉案的其他官員嗎?白尚書手上掌握的證據或許被銷毀了,但是洪仲昆手上或許會有名單,畢竟這弊案牽涉太多官員的性命了,他們可得互相牽制,才能保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