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嘉麗加班?」
「嗯,聽說是一塊土地買賣出了問題,這件事好像很棘手,嘉麗一早陪總裁到高雄出差,不過她現在已經回到台北了,等等就趕過來。」胡霏霏深深覺得待在厲景浚身邊做事還真是辛苦,「小夏,我的好學弟,你不會生氣吧,說好今天幫你洗塵的,嘉麗卻遲到,我先替她賠罪啊,還請夏大設計師見諒。」她故意文謅謅的說話,調皮得很。
夏素榮寬肩一聳,「沒關係,反正我多得是時間。」難得跟胡霏霏有獨處的機會,他可是好得不得了,「在嘉麗來之前,先喝點酒?」他比了比她面前的酒單。
胡霏霏認真的研究酒單,無意識的撓了撓一頭柔亮的長髮,偶爾嘟著小嘴,時而皺眉,貝齒輕輕咬著粉嫩的唇,陷入思索,殊不知這動作有多誘人,令目光膠著在她臉蛋上的夏素榮呼息驀地一窒,心跳微微失序。
時間過得真快,都七年了,這女人還是從不曾將他當男人看待,在她眼中,他只是個談得來很合拍的好朋友,一個小學弟。
他老早想越過那條線,卻又不敢逾越,怕最後會連朋友都做不了。他隱藏內心的情意多年,這幾年雖旅居國外,可他沒有一天忘記她,他靜靜地看著她在台灣的發展,注意著她身邊是否有男人陪伴,直到現在,他等得夠久了,時機也到了,他下定決心回台拓展事業,利用近水樓台的機會慢慢擄獲她的心。
這計劃得慢慢走,不能把她嚇跑。
胡霏霏終於選好了酒,一杯酒精濃度低的水果調酒,夏素榮則要了一杯威士忌。在奉嘉麗趕到之前,他談起了這些年在國外發展所經歷的事,說他還是喜歡台灣這塊人親土親的土地,這趟回來就是打算要將事業移轉回台。
「那以後我們可以時常碰面囉?」胡霏霏眼睛一亮。
「霏霏,你肖想跟誰碰面?」奉嘉麗出現了,一結束加班立即趕過來。
「嘉麗,小夏決定留在台灣發展,以後我們三個臭皮匠可以常常約吃飯,好贊對不對?」
「咕,誰是臭皮匠了,我可是堂堂的大秘書,小夏是國際知名設計師,霏霏啊,你爭氣點,快脫離臭皮匠之列。」奉嘉麗一來就鬧她。
夏素榮很捧場的大笑,「霏霏,加油啊!」
胡霏霏撇撇嘴,「我很努力的說,可惜上司又不賞識。」
「不是把事全往身上攬著,每天晚上一個人窩在公司瞎忙就能出人頭地——」
「好啦,我知道你的意思,以後我盡量改進。」真怕被奉嘉麗隱到耳朵長繭,胡霏霏忙不迭把話題丟回夏素榮身上,「小夏,你快跟嘉麗說說你的計劃。」
他舉杯宣佈,「我這次回台之後就不走了,魔鬼之翼這個品牌將從歐洲搬回台灣發展,我估計大概需要兩、三個月的時間,等我搞定公司,你們耐心點等我,以後有得是機會跟你們相聚。」夏素榮眼神閃爍著激動的精光,緊緊盯著胡霏霏那可愛的臉蛋,他的追妻計劃,即將全面展開。
胡霏霏完全沒發覺他特別的心思,開心的舉杯,「乾杯!」
「以茶代酒,我祝頭殼有洞,放棄歐洲市場回台灣這塊土地打拚的夏大設計師一切順利。」還沒點酒的奉嘉麗拿起檸檬水,跟他們乾杯。
她心思纖細,目光在夏素榮和胡霏霏兩人身上打量,總覺得他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有異,不過既然他沒打算坦白,她也不便多問,有些事,還是順其自然吧!
三人聚會結束,已是下午四點多。
一早就被上司抓去出差的奉嘉麗累得直奔家裡補眠,夏素榮則趕著出席宴會,胡霏霏無所事事,一個人到大賣場逛了一圈,採買一些日常用品才返家。她拎著大包小包走向公寓大門口,手忙腳亂的低頭從包包掏門卡時,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住。
「重。」
那身影不動如山。胡霏霏目光微微從包包移開,目光所及是一雙閃閃發亮的皮鞋。
她忽然若有所覺,視線猛然往上一抬,厲景浚一身西裝筆挺,昂藏優雅的站在她眼前。
嚇!她嚇得手裡的大包小包跟背包接連咚咚掉落,袋子裡還滾出兩包衛生棉。
厲景浚彎身撈起袋子和背包,順手撿起衛生棉。
她臉紅的搶過來胡亂塞進袋子裡,「總裁,你怎麼會在這裡,來找朋友?」
「我記得有人欠我一頓飯,說好星期六晚上碰面,結果打手機通通沒接,都轉進語音信箱……我猜,那位朋友有可能故意躲我。」所以,他決定直接來這兒守株待兔,等那位朋友現身。
他的暗示再明顯不過,胡霏霏忙不迭從包包撈啊撈,撈出手機,低頭一瞧,手機螢幕一片黑壓壓,「呵,總裁,我手機沒電了。」真不是存心躲人的。
「中午不是還跟奉秘書通過電話,」他挑挑眉,擺明不太相信她的說詞,越過身拿起手機確認,「既然是無心之過,那我可以不追究,不過飯還是要吃。」把手機還給她的同時,他順手接過兩個鼓鼓的大袋子,「進去吧。」
「啊?」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。
「把這兩袋先搬上樓再出門。」他用眼神催促她開門。
他自願當苦力,胡霏霏可不敢造次,「不用勞煩總裁了,我這兩袋可以先寄放在警衛室。總裁,你等等,我馬上回來。」飛快搶過兩大包,她迅速刷卡開了門,跟方纔的龜速不同,現下她可是腳踩風火輪直奔警衛室。
很快的,她去而復返。厲景浚的車就停在大門對面,她穿過馬路,打開另一邊的車門鑽了進去,砰!車門迅速關上。
相較於她的急躁,厲景浚閒適地坐進駕駛座,慢條斯理地扣上安全帶後,抬頭問她,「霏霏,不歡迎我上樓可以直說。」
她乾笑兩聲,「總裁,我只是怕太麻煩您,不是不歡迎。」
他深深的看她一眼,在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裡,明顯看見一抹心虛,「霏霏,這麼說來,我若現在要求上樓拜訪,你並不會介意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