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凱爾,我愛你。」她抵住他的薄唇低語,垂下的媚眼,動盪著不安與恐懼。
即便他愛的不是真正的她,那也無所謂,無所謂的……至少她擁有他的愛,這樣便足夠。
「蕾妮,停下來,我們先談一談——」
他來不及繼續追問,隨即被她甜蜜的突襲迷惑得心神俱亂。
她猝不及防地跳到他身上,熱褲下一雙修長美腿緊緊盤住他,逼他反射性伸手捧住她柔軟有彈性的翹臀。
她啃咬他瘦削的顎線,親吻喉間中端的那顆硬結,然後是他的鎖骨,再用雙手扯開襯衫……
她的唇尚來不及吻上他的胸膛,他猛然一個轉身,改將她壓覆在牆上,壓抑的喘息聲落在唇間。
……
「凱爾,抱緊我。」她低聲央求。
凱爾在喘亂中摟抱住又香又柔的嬌妻,低下頭親吻她的發心,逐漸恢復理智的同時,思緒又重回先前的那段插曲。
你會後悔找到我的。他很確定,剛才她是這麼說的。
她口中的「你」是指誰?黑暗中,那一閃而過的鋒芒是怎麼回事?那冷冽如冰的氣息,又是從何而來?
凱爾垂下若有所思的茶眸,看著躺靠在胸口的汗濕嬌顏,慾望逐漸冷卻下來,敏銳的本能開始接管大腦。
他將她攔腰抱起,回到樓上,將她平放在柔軟大床上,正想抽身離去時,一隻纖手拉住了他。
凱爾回眸,與床上那張瑰紅的臉蛋相望,她拉下他的手臂枕著,埋怨的說道:「你想丟下我一個人去哪裡?」
「樓下一團亂,我得去收拾。」他側躺下來,與她額貼著額,互相凝視。
「別麻煩了,我保證明天你起床的時候,樓下會一如往常的乾淨整齊。」她拉過他的手背輕輕一吻。
他微笑,俯首親吻她花瓣般的紅唇,將她的手收攏在胸前。「睡吧。」
她在他溫柔的凝視中閉起眼,呼息規律的睡去。
凱爾沉沉的望著那張單純睡顏,許久無法入眠。
「你瞭解你的大美人老婆多少?」
晚間的聚會上,盧卡一邊搖晃手中那杯威士忌,一邊戲謔地問道。
他笑了笑,舉杯挑眉。「我承認結婚是一時衝動,我跟蕾妮之間還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,但我懂她。」
「別傻了,男人永遠搞不懂女人。」盧卡感慨地說道。
「蕾妮很單純,她包容我的一切。」凱爾冷硬的俊臉泛著溫柔。
「這件事倒是讓我很訝異,居然有人能夠忍受得了你這個工作狂,而且還是這麼一個大美女。」
「嘿,我好像嗅到很濃的酸味。」凱爾挑眉。
「我不否認,我真的很忌妒,不過——」盧卡的語氣突然轉折。「我很好,凱爾這麼長時間不在家,她從來不曾抱怨過,或是與你起爭執?」
「她百分百信任我,而且支持我。」凱爾的話中透出濃濃的驕傲。
「你確定她是女人?」盧卡開玩笑的說道。「或者,她是為了擺脫什麼才跟你結婚?她巴不得你最好天天不回家。」
「最好是。」凱爾扯了扯唇冷嗤。
「說真的,兄弟,你的老婆曾經在你值勤的時候,打過電話給你?還是曾經主動要求去探班?」
凱爾沉默下來。
盧卡覷了他嚴肅的面色一眼,繼續說:「我必須承認她很特別,但她對你的工作都不好奇嗎?」
「蕾妮不是好奇寶寶,她知道我的工作特殊,不能隨便透露。」
「所以我才說,你確定她真的是女人?」盧卡好笑的反問。
凱爾當然聽得出來,盧卡的言下之意,是指女人大多渴望掌握另一半的一切,但蕾妮卻從來不曾對他的工作產生好奇。
「我很敬佩有勇氣閃婚的男女,特別是你,凱爾。」盧卡拍拍他的肩膀。
「什麼意思?」凱爾瞇起眼。
「你是那麼謹慎又警戒的人,沒想到你竟然會在完全不熟悉一個女人的情況下,就這麼莽撞的一頭栽進去。」
凱爾有些惱怒,甩開盧卡搭在肩上的手。「夠了,你究竟想說什麼?」
盧卡滿臉無辜的退後一步。「別激動,我沒有在暗示什麼,是你太敏感了。」
不是敏感,而是他被蒙蔽的理性,在激情過後逐漸回籠。
凱爾驀然意識到這一點。
「嘿,我只是認為,你現在的狀態有點危險。」盧卡緩頰道。「雖然我們的生活不像電影描述得那麼誇大,不過我們確實天天在跟罪犯打交道,對於身邊親近的人自然要多留一分警戒,但我看你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。」
「夠了,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。」凱爾語氣嚴峻的拒絕。
「拜託,凱爾,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吧?」
「蕾妮是我的妻子,我不希望再聽見任何的懷疑。」凱爾重重放下酒杯,轉身走開。
盧卡在他身後喊了兩聲,卻只能目送他拎起鞣皮夾克,甩門離去的背影。
「你開始起疑心了,對吧?」盧卡失笑地喃喃低語。
他從口袋裡抽出手機,撥出一串號碼。
「是我。我說了,看來他跟那個大美人老婆真的有一些問題。」盧卡對著手機彼端說道。
彼端的人不知又說了什麼,盧卡挑了挑眉。「所以……你不打算告訴我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而且還是在我幫你挑撥一對新婚夫妻的感情之後。」
「相信我,你不會想趟這攤渾水。」線路彼端傳來布萊恩嚴肅的聲嗓。
「如果是凱爾,那我確實不想趟。」盧卡笑道。
眾所周知,凱爾的個性很硬,一旦他決定好的事,絕對不可能更動。
他曾經不眠不休跟監一個犯罪組織長達半年,當所有人因為線人失蹤,苦無內應提供情報,任務瀕臨失敗的窘境時,他怎麼也不願放棄,甚至罔顧上級下達任務取消的命令,帶領團隊獨闖第一線現場,及時搶救一群差點被轉手賣掉的少女。
別說是ICPO,凱爾在歐洲警界可是出了名的嚴格魔人,有他參與的專案,幾乎每個人都被操得半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