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這個,宮湄卿當日準備在元笙壽筵演出時已想好了說詞,說在江南時收留了一名歌姬,聽那歌姬唱著好聽,她央著學的,只是那歌姬找到親人之後便離開了江南,她也不知去向,眾人一聽都十分惋惜,若是那歌姬還在,保不定她會唱更多戲呢。
離宮前,太后賞賜了許多金銀珠寶,並叮囑宮湄卿要常進宮陪她聊天。
回到府裡,宮湄卿也不藏私,太后賞了什麼對象,大方地讓晨露、流芳打開一個又一個的紅色描金匣子讓人看得夠。
前生她低調做人從不張揚,但她這一世才明白了,有時候低調反而會被認為是無能,讓人欺到頭上來,就像這一回若她沒公開太后的賞賜,府裡人又怎麼知道太后對她的看重和疼愛,如今公開了賞賜,那些原本還不將她這個二少夫人放在眼裡的下人才會警惕些,在緊要關頭,當要選擇的時候,他們自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,前生她已被下人踩過,這一世不會了。
宮湄嬌原不想去看宮湄卿得意的,但看回來的丫鬟都驚歎羨慕便一時忍不住好奇到前廳去看了。
一看之下,她當真是嫉恨得眼睛都快掉了,雞蛋大小的紅寶石、藍寶石有滿滿一匣子,拇指腹大小的珍珠和翡翠也是一匣子,一整盒的綠簪都是純正綠玉質地,一隻朱地黑漆浮雕小匣子裡單獨放了一串沉香佛珠,那是極珍貴的千年沉香木,另外還有金銀各十箱、金元寶兩箱。
只不過進宮一趟,居然賞賜了這麼多?
宮湄卿也不理宮湄嬌眼睛快著火了,她見者有份,打賞每人一個金元寶,宮湄嬌自然是不肯拿的,她幹麼要宮湄卿「打賞」?她可是王府未來的主母,人人都應該要巴結著她,依著她才對,但那些下人為什麼都該死對宮湄卿千謝萬謝的,真是!個個都見錢眼開,等她當上榮親王府的主母,她一定要把那些人通通賣掉!
宮湄卿過了好長又好累的一日,好不容易回到聽暖閣了,總算可以卸下頭上身上的釵環在床上賴一賴了,哪知道某人頎長的身子立即過來覆住了她。
她似羞似赧地凝睇著懸在上方的元奕琛,軟著輕嗓道:「今天不要了吧?我真的好累……」
元奕琛眼底熾燙,大掌探向被褥下的柔軀,瞳色深沉地道:「你乖乖躺著就好,不會折騰你。」
宮湄卿想到他說的折騰,瑩潤芙頰不由得一紅。
這幾夜他都非要她跨坐在他身上不可,被他舉著擺弄,她呻吟的有如乳燕嬌啼,自己想起來都害臊。
梨花銀影素緞褥上,她的雙頰暈成了桃紅色,櫻唇殷紅,瞳眸如畫,眸子中水氣氤氳,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。「你騙人,昨兒也說不會折騰我,還不是……」
她啊的一聲,未說完的話也說不出來了,因他修潤長指已撫向她兩腿間的桃花洞口,跟著封住了她的唇。
芙蓉帳內春色正熾,低低的呻吟和喘息直到三更方休。
隔日,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哎呀一聲的醒來。「這都是什麼時辰了?怎麼晨露、流芳沒叫醒我?」
寢房裡透過窗欞落灑著暖陽,顯然不是一大早。
元奕琛早已淨面更衣、穿戴整齊,坐在床邊看著她鎖骨處的一抹嫣紅,唇畔帶著三分笑意。「是我讓她們不要叫你的,母妃那裡也派人去說了,母妃體諒你昨兒在宮裡被太后娘娘纏得累,要你好好休息,這幾日不必過去請安了。」
宮湄卿擁著水紅色絲被坐了起來,橫睇他一眼。「什麼纏得累?太后娘娘喜歡我,是我的造化和福氣,這話你可不能去外頭說,連在母妃面前也不可說這種話。」
見她這般風情,元奕琛似笑非笑地伸手捏捏她粉腮。「怎麼,這麼快就向太后娘娘那邊靠過去了?不過是幾箱賞賜嘛,值得你這樣?若我把全副身家交給你,你可是要一輩子對我掏心掏肺,知道嗎?」
「說什麼呢!」宮湄卿微微地睞他一眼,因他揉捏了她臉頰之後,長指竟徐徐地在她頸間來回輕撫挑逗。
不會吧?才做了一夜,他又要了?
「別來了,我可承受不住了。」她害怕地道。
元奕琛哈哈大笑,將嬌小的她連人帶被地抱起,在宮湄卿的驚呼聲中將她抱到了連著寢房的淨房,浴桶已備好了熱水,上面灑著花瓣,元奕琛很帶技巧地撇下了被褥,只將宮湄卿放進浴桶之中。
「好舒服……」她舒暢地歎息出聲。
元奕琛見她一頭烏亮雲絲散落在凝脂雪背上,青絲如涓別具風情,瑩白身子之上又都是他昨夜激情時深吮出的吻痕,他的深眸轉黯,眸光由她玉雪般的胸脯一路到她那纖白楚腰,最後停在那芳草萋萋處,不由得激發了他的慾望。
不過,他很明白緊行無好步,慢嘗得滋味的道理,她真是累了,自己若這時又要她,可不是愛她,反而真是折騰她了。
而他也並非得留在這裡折磨自個兒,他起了身,雙手扶著浴桶,低首吻了她道:「待會我讓晨露、流芳進來服侍。」
宮湄卿滿心皆暖地凝視著他修挺的背影,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強忍慾望,這是對她的體貼,在這種情形之下若他有個通房小妾便可以解決了,但即便是這樣,他也沒有開口要納妾。
這一世,她會用最深的愛來回報他,也會讓自己幸福,她一定會的。
第十七章 帝王親臨消心結(2)
沐浴完畢,晨露才服侍她穿上繡花衣袍,原打算輕鬆地回寢房用膳之後再賴回床上睡個回籠覺的,流芳卻一驚一乍地衝進來了。
宮湄卿和晨露都奇怪的看著流芳,照理流芳不會這麼失態,明知她在淨房更衣還衝進來,她問道:「做什麼慌慌張張地?」
流芳團團亂轉。「姑娘——不不,二少夫人,二少爺請您快出去!那個——皇上——皇上來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