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來如此。」榮親王妃」時放心了,這麼聽來,跟她兒媳婦是沒有干係的。「既然如此,是不是應當快請太醫過來看看?」
「這裡是什麼地方?竟然還敢強詞奪理?」麗嬪想著自己即將出頭,連榮親王妃也不放在眼裡了,她指著宮湄卿言之鑿鑿地道:「分明就是她把太后娘娘害成這樣的!」
榮親王妃也來氣了。「麗嬪,請你自重,說話莫要信口雌黃,本妃的兒媳又怎麼會害太后娘娘?」
「怎麼不會?」麗嬪哼一聲,她手裡握有最有利的情報呢。「郡王妃的醫術是向江湖術士學的,卻大膽假冒為女神醫為太后娘娘診治,這不是存心加害是什麼?偏偏有人為了討好太后,搞不清楚狀況就將人舉薦入宮,也該一同問罪才是。」
皇后的眼神閃過一絲光芒,轉而不見。「麗嬪,郡王妃的醫術習於江湖術士,此話當真?」
麗嬪重重點頭。「千真萬確!」
宮湄卿臉色一凝。「什麼江湖術士?請麗嬪娘娘將事實弄明白了再說不遲,臣妾可以在此起誓,我師傅乃是行俠仗義的鈴醫,絕不是江湖術士,而臣妾也從沒說過自己是女神醫,不過是醫者仁心,碰到危急該救治時無法袖手旁觀、置之不理罷了,請皇后娘娘明查。」
事到如今她也察覺到事有蹊蹺了,是誰在對她使心眼兒?是皇后還是那咄咄逼人的麗嬪?無論是誰,只要這裡一人吐她一口口水,她就要被淹沒了,還有她解釋的餘地嗎?
果然,麗嬪好像根本沒聽到她的話,只對皇后說道,「皇后娘娘,郡王妃適才已自己承認確實是向江湖術士學的醫術,並沒有拜正統醫館的大夫為師,枉費太后娘娘如此信任她還讓她施針,如今她可把太后娘娘害死了!」
太后依然一動也不動,在場身份最尊貴的就是皇后了,她向來憎恨皇貴妃,尤其在皇上開口要皇貴妃協理六宮之後她便形同被架空了,而且對太后的偏心也頗有微詞,如今這場面倒稱了她的心意。
她臉色一沉,看著宮湄卿。「大膽元宮氏!竟敢在皇宮內院對太后下毒手,你該當何罪?」
宮湄卿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,什麼時候她成了對太后下毒手的兇手?她心裡敞亮,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指控。
麗嬪得意洋洋。「是啊,該當何罪?」
看來這啥郡王妃的還真是個半吊子庸醫,師出無名,她親娘這回可幫了她一個大忙,許側妃獻的這條妙計更是妙不可言啊!
榮親王妃氣得險些昏過去。「什麼罪?事實還未弄清楚,麗嬪,本妃不許你在此血口噴人!」
「母妃稍安勿躁。」宮湄卿安撫了下榮親王妃,旋即澄眸回視著皇后,臉上一片坦然之色,沒有絲毫虛色或怯懦,堅定地道:「回皇后娘娘的話,臣妾並沒有對太后娘娘做不該做的事,況且臣妾為何要對太后娘娘下毒手,這根本毫無道理,若是皇后娘娘對臣妾還有懷疑,日後再議也不遲,當務之急是快請齊院使來為太后娘娘診治!」
「真真是大膽無狀!」皇后惱火地道:「你這是在教本宮怎麼做嗎?」
宮湄卿心中一緊,卻仍是大膽爭取道:「臣妾不敢,只是臣妾以為該把醫治太后娘娘擺在第一,請皇后娘娘快些下令吧!」
為什麼她覺得皇后不把太后的生死擺在心上?今天的事是皇后想要置她於死地才整出來的嗎?可是沒理由啊,皇后為什麼要她死?
榮親王妃也急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。「卿兒說得不錯,先救治太后娘娘再查清楚也不遲,臣妾的兒媳絕不會做這種事,也沒有理由做這種事。」
麗嬪惡意地說道:「事實擺在眼前,太后如今就是在郡王妃施針後昏迷的,學藝不精還敢為太后娘娘施針,抑或是郡王妃對太后娘娘用了什麼妖術,太后娘娘才會昏過去?你倒是說啊!」
皇貴妃心裡如驚濤駭浪一般,委實是這事兒太過震駭了,她急道:「不會的,是誤會,郡王妃不會做這種事,臣妾很明白郡王妃的為人……」
「閉嘴!」皇后臉罩寒霜,一字一字咬牙問道:「皇貴妃,你現在是在說本宮糊塗,無法明辨事非,不知道誰在扯謊嗎?」
皇貴妃惶恐不已。「臣妾不是那個意思……」
皇后抬起了下巴,睥睨著皇貴妃。「別忘了這元宮氏是你舉薦入宮的,你記住,本宮還是後宮之主,你若仗著皇上寵愛便對本宮的處置指手劃腳,本宮便連你一同處置!」
皇貴妃頓時臉色慘白,不敢再置一詞,榮親王妃同時緊抿著唇,她知道自己再怎麼鬧騰也無用,要趕緊回去搬救兵才行。
皇后見無人再開口,總算滿意了。「來人,將罪人元宮氏押進天牢!」
宮湄卿安靜的任由侍衛將自己押進天牢,看著濕冷的牢中環境,她沒想自己能不能從天牢走出去,她掛念的是太后的安危,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,而是因為那是待她極親厚和善的老人家。
求您了,太后娘娘,您一定要醒過來,一定要!
第十九章 公主回京還清白(1)
元奕琛匆匆入宮,一臉的憂急憤恨。
這是什麼青天霹靂的事,卿兒早上和他母妃應太后之邀,開開心心的入宮過節,還未過午卻傳來卿兒謀害太后被押送天牢的消息,若讓他查出是什麼人在搞鬼,他絕不會放過!
皇上此刻也寸步不離的守在慈安宮寢殿內,眾多太醫輪流診治卻都束手無策,他知道很快要面對元奕琛的質問,而如同他想的一般,元奕琛進宮的速度驚人的快,算算時間,幾乎是榮親王妃一回府,一知道出了事,他便馬上往宮裡來了。
「朕知道你要說什麼,朕也相信郡王妃絕不會做謀害太后之事,但太后未醒,事發時又無其它人證可以證明郡王妃的清白,皇后做了合理處置,朕也不能隨意將她放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