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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頁

 

  宮湄卿很明白,那個東風便是元奕綸決定要舉事的那一日。

  京城風聲鶴唳,皇上派了一支暗衛在宣威將軍府外監視,這令宣威將軍更加地惴惴不安了,皇上沒說饒恕他,可也不拘拿他,就這麼監禁著他算什麼事?他猜不到皇上的用意,只能在府裡心急如焚。

  跟著,皇上忽然在早朝上下令要將宣威將軍治罪,此舉出乎眾人意料之外,許多朝臣還搞不清楚狀況,而參與謀反叛亂的黨羽自然不會坐視不管,除了元奕綸未開口之外,其黨羽紛紛以宣威將軍過去的功績向皇上求情,請皇上網開一面。

  皇上忽然一改過去理智的形象,在朝堂上大發雷霆,下令以結黨營私的罪名將求情者通通押入天牢,這不啻是個青天霹靂,令叛黨一個個措手不及。

  情勢緊迫,這一夜,元奕綸果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王府離開。

  但是螳螂捕蟬、黃雀在後,皇上的暗衛軍早就跟在他身後,這便是宮湄卿對皇上獻的計——由皇上出面逼叛黨造反之計,將此事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,再說來年各國便會進入大面積的旱災,與其叛黨拖到那時才叛亂,要多耗費心神殲滅不如此時來個痛快,到時可專心針對旱災應變,而且大梁也會在來年對大越用兵,與其屆時內憂外患,現在快狠準的出手才是上上之策。

  就在元奕綸離開王府前去與大遼密使會面之時,元奕琛也將老太爺元笙、榮親王元世廣、王妃、小許氏請到府裡閒置許久的束暖閣。

  這裡曾有過世老王妃的表妹來借居,後來卻因故想不開吊死了,因此長久以來沒人要住便一直空著,宮湄卿有孕在身,也不能在這種地方蹲站太久,他便不讓她來。

  「為何把我們找來這裡啊?怪毛骨悚然的。」小許氏抱怨連連,但元世廣一個眼刀過來,她閉嘴了。

  元世廣不悅地道:「琛兒找我們來必有他的道理,你不要多嘴,就聽琛兒安排。」

  元奕琛將他們一一藏身好,滅了燭火,但他們已經在屋裡待了一會,因此還是目能視物。

  不一會兒,煙波和韓淼淼陸續進來,兩個仇人一見分外眼紅,氛圍很快就降到冰點。

  韓淼淼先開口道:「你信上說綸兒出事了,究竟是什麼事,還要大半夜的把我叫到這種地方來?」

  煙波不耐煩地道:「是你信上說有要事跟我講,若我不來就要抖出豐兒才是王爺、側妃親女,還要去告訴世子爺你是他親娘,所以我才過來,這會兒你又在耍什麼瘋了?」

  屏風後的幾人俱是一震,短短對話已道盡了一切,小許氏更是臉色慘白,身子搖搖欲墜。

  豐兒是她的女兒?

  當年她狠心一生下就讓煙波抱走的女兒原來是豐兒嗎?

  那時她一定要生下兒子不可,臨近產期便藉故到蓮花寺拜佛,就是怕自己沒生下兒子還可以想別的法子。

  果然,她在寺裡隱密地生下了女兒,此事只有隨行的煙波知道,煙波說她有辦法弄到一個初生的男嬰,她便讓煙波將孩子抱走了,從此,沒再見過那與她臍血相連的孩子。

  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元世廣已經忍不住,雷霆震怒的推倒了屏風,元奕琛點上了燭火,所有人面對面。

  「所以綸兒不是我的兒子?是這樣嗎?」元世廣銳利的眼眸掃過成了泥塑木雕的煙波和韓淼淼,最後落在小許氏慘白的臉上。

  小許氏撲通跪在元世廣面前,哀求的拉住了他的袍袖,瑟瑟發抖道:「王爺饒命,王爺恕罪,聽、聽婢妾解釋……婢妾也……也是不得已的……」

  「夠了!」元世廣怒甩衣袖。「什麼不得已,本王不聽,事實擺在眼前,為了爭寵竟用親女換了外人進來,你這個女人,好狠毒的心,不要再讓本王看到你!」

  他臉色鐵青,轉身欲和元笙、王妃離去。

  小許氏乂上前糾纏。「王爺!王爺!原諒婢妾,就原諒婢妾一次,求您了王爺……姊姊,你幫我說說話啊姊姊……」

  沒有人理她,所有人都走了,只留下了怔忡中的韓婆子和煙波,煙波要向前將她扶起,卻被她憤怒的甩開了。

  「你究竟是怎麼辦事的?為什麼會讓這個秘密揭了?你這賤蹄子,想看我死是不是……」

  驀地,她住手了,忽然想到出來之前宮湄嬌又在打罵豐兒,她跳了起來,也不抹乾淚就跌跌撞撞衝了出去,煙波連忙跟上去。

  回到西院,衝到秋波院,果然見到兩個虎背熊腰的粗使婆子將豐兒摁著打板子,而宮湄嬌一臉痛快的在廊下觀賞著,還有奴婢為她送來了繡凳,讓她坐著看豐兒被打到皮開肉綻的淒慘模樣。

  昨夜元奕綸又去豐兒房裡了,讓她越想越是火冒三丈,所以她趁著元奕綸不在府裡打算先將豐兒打死了再說,她好歹是寧國公府嫁來的嫡女,料想元奕綸知道後再怎麼惱火也不會將她如何。

  宮湄嬌見到小許氏在這深夜來到也很奇怪。「您怎麼來了?怎麼這表情,有什麼事嗎?」

  「你這個賤人!」小許氏惡狠狠的甩了宮湄嬌一巴掌,又衝去推開兩個婆子,把幾乎昏厥的豐兒扶起來。

  「您這是在做什麼?!」宮湄嬌被打得莫名其妙,正在驚疑不定,卻見王爺、王妃、元奕琛、宮湄卿都來了。

  元世廣匆匆走過去。「這就是豐兒嗎?」

  縱然豐兒受到元奕綸的寵愛,但他根本不知道府裡有這個奴婢。

  小許氏又是悲憤,又是淚如雨下,只能點頭,哽咽得不能說話。

  當初她生下女兒就再也沒懷過孩子,雖然扶養元奕綸令她母憑子貴,但她也時刻想念親生女兒,那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。

  元世廣的貼身侍衛和皇上的暗衛匆匆而來。「啟稟王爺,世子爺和遼國密探會面,叛亂證據確鑿,現已遭捕,皇上口諭,宣王爺立即進宮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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