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美夫如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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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頁

 

  但目光一對上溫良玉帶笑的眸子,他回過神連忙跪了下來,「臣宋鷹揚,拜見玉王爺。」

  溫良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也沒有要他起身,只是靜靜的打量,宋鷹揚——日前高中武舉,但這個身份卻遠不及他是護國大將軍宋右安之子來得讓人另眼相待。

  靳單易告老返京後,可是將手下的靳家軍交給宋右安了。

  他收回打量的視線,「起來吧。」

  「謝王爺。」宋鷹揚起身站到一旁。

  「宋大哥,我一向把你當自己人,」看著靳時維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藥,靳永貞分心說道:「今日見到我和王爺來悠然村的事,你可千千萬萬不要傳出去。若讓爺爺知道,我這輩子肯定再也出不了門。」

  「我明白。」宋鷹揚也沒多問,對於靳家兩位小姐,身為靳家軍的一員,是要用命守護的對象。

  溫良玉輕敲著桌面,含笑開口,「狀元郎此刻本該在京城裡受盡吹捧愛戴,怎麼跑到這城郊野外來了?」

  「聽聞大小姐受了風寒,特來探望。」宋鷹揚也沒有隱瞞。

  「倒是有心。」溫良玉帶笑的看著宋鷹揚,又瞄了下靳時維。

  靳時維喝著藥,依然一臉波瀾不驚。

  溫良玉倒瞧出了點趣味,「狀元郎長得氣宇軒昂,難怪寶公主一見傾心。」

  宋鷹揚聞言一楞。

  靳永貞的反應則激動多了,「討人厭的寶公主看上了宋大哥?宋大哥是個好人,怎麼能配個惡婆娘?」

  「貞兒。」靳時維淡淡的警告了一句。

  靳永貞不由嘟起了嘴。

  溫良玉見狀,眼中含笑,這丫頭就是藏不住話,「縱是惡婆娘,也是個公主,到了相看良人的年紀,這些日子柳貴妃都忙著打聽,還讓人把京城各家公子的畫像全都送進了宮,但寶公主一眼就相中了武狀元。」

  「王爺說的——」宋鷹揚有些焦急的看了不說話的靳時維一眼,又看向溫良玉,「可是真?」

  「本王有必要騙你嗎?」溫良玉冷哼了一聲,「看來不用幾天,就會有道聖旨下來,你就等著當富貴榮華的駙馬爺吧!」

  宋鷹揚一臉為難,但礙於溫良玉的身份又不能開口。

  「娶了個河東獅回去,什麼榮華富貴,是一生盡毀才是。」縱使有姊姊在一旁,靳永貞依然不吐不快。「她打破了我娘給姊姊的夜明珠,我討厭她。」

  「什麼?」溫良玉眼底的利光一閃而過,「她打破了夜明珠?」

  靳永貞微愣,遲疑的點了下頭。

  「你怎麼從未跟本王提過?」

  「爺爺和姊姊都說不要鬧大,以免損及聖上顏面,」她埋怨的瞧他一眼,「你們皇室中人都不講理。」

  「貞兒!」喝完藥的靳時維揉著發疼的太陽穴,真慶幸溫良玉不計較,不然以靳永貞的性子早招罪了。

  靳永貞連忙扶著靳時維,「姊姊,你不舒服嗎?」

  靳時維無奈一歎,「累了。」

  「時辰確實也不早,姊姊是該累了。我扶你回裡頭歇著。」

  「好。時辰不早,你也得早些回去,別讓爺爺擔心了。」

  「知道。」

  靳時維對溫良玉行了個禮,被扶進了內室。

  她雖察覺了宋鷹揚看向自己的目光,但由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。一個將軍之子,高中武舉,娶公主,成駙馬,是天大的喜事;而她是靳家嫡長女,雖尚無婚配,但她要的是個贅婿,入贅靳家讓靳家有後,故宋鷹揚從不在她的思量之中。

  「不用看了,」溫良玉取笑的聲音響起,「人都不見了。」

  宋鷹揚有些狼狽的收回視線。

  溫良玉覺得宋鷹揚也是個人才,配寶公主確實是可憐,「若武狀元不願,就在父皇開口前先請旨吧。」

  宋鷹揚有些不解。

  溫良玉拍了拍宋鷹揚的肩,本不想幫他,但聽聞阿寶打破了夜明珠,氣不打一處來,阿寶喜歡宋鷹揚,他就不讓阿寶如願。

  以他父皇的性子,若知道宋鷹揚心中有人,而這個人還是對北周有大功的靳家之後,他肯定不會硬指這門親事。

  「先發制人,宋大人,為了靳家大小姐,也為了自己,不然這輩子你就準備對著一個刁蠻公主過一生吧。」

  宋鷹揚斂下了眼,因為溫良玉的話,心中已經有了決定。

  年前武科殿試發榜,才過元宵,兵部便趁著年節熱鬧舉行會武宴,地點就在兵部校場。

  靳單易雖已年事高,依然是座上賓。畢竟他當年也是武科殿試出身,更是一生歷仕三皇的了不起人物。

  夜宴設在校場中臨湖水的平台上,湖中還有個不小的擂台,搭了個臨時的木橋,連接擂台與岸邊。

  上頭有兩個人打著赤膊近身角力,其中之一是靳單易麾下、深受靳單易用心教導的兵部侍郎謝表曼之子謝雁山,看他彎腰抱住對手的腳,用力的一撞,便將人給撞倒在地,就可知實力。

  靳單易不由撫著鬍子,看來還真是虎父無犬子。要不是為了避嫌,憑這小子的能耐,入朝爭個武狀元也未必不成。

  「好。」

  聽到身旁靳永貞的讚歎,靳單易的嘴角先揚了起來,這一生的榮華富貴幾乎是拿了靳氏一門的命換來,但幸好他身邊還留下兩個小丫頭。

  轉眼間,丫頭們長大了,他此生早就看淡生死,只怕等他兩眼一閉,兩個丫頭沒人照料。

  撲通一聲,其中一人落了水,擂台上已經分出勝負。

  「真是好樣的。」

  靳單易伸出手,將激動的靳永貞給推回位子上坐好,不是怕她失了姑娘家的分寸,而是單純怕她掉下去。

  「爺爺,謝大人真行。」靳永貞轉頭看著靳單易說。

  「說是兵部第一勇士,自然行。你小心些。」靳單易對她慈愛一笑,然後看向一旁也是一臉驕傲的兵部侍郎,「轉眼間,雁山也大了,那股狠勁,倒真有你當年之勇啊!」

  謝表曼連忙說道:「不敢、不敢。這孩子是有幾分武勇,但自小長在京城,這又是太平盛世,也沒機會上陣殺敵,只能在兵部磨磨,聽這第一勇士之名——他小子是驕傲,我這個當爹的是替他羞啊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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