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美夫如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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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0 頁

 

  她的目光注意到他胸前的疤痕,思緒一下回到了現實。這是她差點害死他的證明……

  見她動作一頓,他低下頭,注意到了她的目光,他的身子一閃,「你也濕了,換件衣服。」

  「不了。」在他面前換衣服,這可不成,「我離開太久,只怕主子要找人了。」

  「你不用去,他自會尋來。」見她轉身,也顧不得赤著上身,他的手一伸,抓住了她的肩膀,他的動作有些猛,隱隱帶著怒氣。

  她痛得眉頭微皺。

  他立刻將手一鬆,「你的肩……」

  「舊傷罷了。奇怪剛拽著你的時候,竟是沒一絲感覺,」她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右肩,突然有想哭的衝動,這股痛再次提醒了她,兩人終是陌路,「王爺既已沒事,小的告退。」

  「不許走。」他擋住她的路。

  「王爺,」她逼回眼中的淚,強迫自己的口氣冷靜下來,「你這是想強留小的?」

  「是又如何?這是本王的府第,本王想留誰就留誰。不許誰走,誰就不能走。」

  這不可一世的口吻實在太過熟悉,突然間,靳永貞的喉頭有些哽咽,費了好大的力氣穩住,她才繞過他走向大門。

  「靳永貞,」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她的背影,「你敢走試試。」

  靳永貞的手才碰到門扇,身子一僵,靳……靳永貞?她沒有回頭,只是僵著身子,面紗明明沒掉,他怎麼認得出來?

  腳步向她而來,溫熱的身軀靠上她的後背。

  她心頭發顫,不能動也不敢動。

  「靳永貞,」他說話時,氣息撫過她的耳際,「你怕我?」

  「王爺認錯人了,我名喚戰靳。」她抖著聲音,死都不會認。

  「再說一次。」他的聲音低低的,帶著一絲不容懷疑的警告。

  「我是戰靳。」她的語氣多了堅持。

  他一把拽過她,將她扳過身與自己面對面。

  她動手要反擊,但他的手竟用力的將她推到門扉,她受過傷的肩一痛,反應不及,面紗就被打落。

  他的身軀緊緊的貼近她,體溫透過她濕透的衣衫傳來,銳利的眼直視著她,她再也不敢動彈分毫。

  「再說一次,」他低下頭,臉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,「你是誰?」

  即使被他看穿,她還是不認。「戰……」

  他猛然低下頭狠狠的吸吮著她的紅唇,他弄痛了她,偏偏她能使力的左手被他壓住,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推不開他。

  他的吻很深很沉,直吻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。

  二年了,他找了她三年,擔心她獨自一人,怕她受傷,怕她難過,但最後才知原來她不是一個人,她身邊有戰天——這些年來,她都待在另一個男人身邊。

  「戰靳也好,靳永貞也罷,本王由著你,陪你玩,」他目光幽深起來,氣息有些急促,「但你別想再走。」

  她微喘著氣,心跳如雷,只能怔怔的瞧著他。

  「王爺,戰公子求見。」

  戰天來了?靳永貞心中一陣激動。「放開我。」

  他瞇起眼,注意到她的轉變,眸光凝斂,「不放。」徐徐兩字,輕柔卻霸道。

  他壓在她的身上,重新吻上她的唇。

  她無力掙扎,只能在他的激切下開啟唇瓣,任他的舌尖探索,她徹底被他給迷惑了,他的吻,他的放肆。

  突然他拉開了兩人的距離,「我讓憐兒來伺候你。」他伸出手,拿起桌上的長袍隨意往肩上一披,大步走了出去。

  她怔忡著看他離開,手輕觸著自己的唇,上頭彷彿還有他的溫度。她一直以為自己瞭解他,但今日才發覺在他玩世不恭的性子底下,竟還有一股她捉摸不透的狂狷。

  為什麼他要如此待她?她明明差點就害死了他,還讓靳氏一門毀在她的手裡,甚至被下旨一生都不能再回京,亦不能再靠近他半步,原以為他沒有她也沒差,她不過是他一個友伴,但現在,她被搞糊塗了——沒有人會吻自己的朋友吧?!

  看到靳永貞,憐兒臉上狂喜。

  「小姐。」憐兒紅著眼,衝上前握著靳永貞的手,「真的是你!王爺沒騙我。」

  看著憐兒的淚,靳永貞的心一緊,「傻丫頭,哭什麼?」

  憐兒忍不住,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直掉。「小姐好狠的心,竟然一走多年,無半點音訊。」

  靳永貞無奈的歎了口氣,「我被逐出家門,早走晚走都一樣。你別哭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
  「當年聖旨下了之後,老太爺便將衛國公府裡的奴僕全都遣的遣,散的散,只留下十數個人伺候。我與錦兒也一起離開了衛國公府,卻被玉王爺帶回王府,王爺說小姐念舊情,回京後一定會想找我們,所以代小姐留下我們。」

  回京?他指望她有回京的一日?她露出苦笑,「他難道不知聖旨嗎?」

  「聖旨……」憐兒抹去臉上的淚,「聖旨已經被王爺一把火燒了。」

  靳永貞只覺腦袋轟的一聲,一片空白,「他燒了聖旨?」

  憐兒用力的點了下頭,「王爺闖進衛國公府,找到聖旨就放火燒了。」

  靳永貞被憐兒的話給震懵了,放火燒聖旨?溫良玉的行事作風益發荒唐。

  久久,她才找到聲音,「聖上不知此事?」

  「怎麼可能不知,」憐兒想起那個時候,有些懼意的縮了縮脖子,「聖上知悉之後大怒,把王爺叫進宮,王爺人是進宮了,但我聽跟著進宮的張公公說,王爺根本沒給聖上開口的機會,就直批聖上昏庸,還說此生若小姐不能回皇城,那他也不屑待在那個骯髒的地方。」

  骯髒的地方?靳永貞聽得一愣一愣的,「荒唐……」她搖著頭,喃喃說:「荒唐。」

  靳永貞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,嘴裡雖說他荒唐,心頭卻有一絲莫名的感動。

  「王爺這是沖天一怒為紅顏。」

  靳永貞的臉微紅了下,「別胡說。我與他只是——」她頓住,竟想不起半句足以形容她與溫良玉兩人關係的話。

  想起那個吻,想起他看著自己的眼神,她熟悉那種眼神,畢竟跟著溫良玉進出青樓多次,之後又跟在戰天身邊多年,她看過各色男女上演男歡女愛、情慾流轉的戲碼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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