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是怕楚天仰又會傷害我。」說起來她也怕,可是明明是同一個人,叫她如何分辨。
「在找到辦法讓我不必再待在這具身子也能活下去前,我會盡量壓制他,不讓他太快奪回身體,不過為了預防萬一,我們還是得做最壞的打算。」天意難測,難保哪一天他會離開,成為看不見、摸不著的無主孤魂。
她一驚,臉色倉皇的抓住他的手,「你是說你會離開我?」
蕭墨竹面色沉鬱擁她入懷,「不論天涯海角,我總會回來找你,你等我。」
「可你會變成什麼模樣,我認不出你怎麼辦?」還有,她是王府小妾,想走也走不了,除非季曉蘭回心轉意,與她交換。
「我會去找你,然後……」他留下關鍵字以為憑據,以免她認錯。
「小王爺,世子妃有請,說要商討王府春宴一事。」安靜得讓人感覺不到存在感的綠袖忽地走到院中,在距離幾步遠的地方站定,在她後頭跟了四名十四、五歲的小丫囊。
在季曉歌得到小王爺的專寵後,即使她地位低微,妒意橫生的世子妃還是不得不多添十來個丫頭伺候著,以綠袖為一等丫頭管著底下的丫寰。
只不過人多口雜,容易走漏風聲,為免兩個冒牌貨的事被揭穿,蕭墨竹僅留下四個看起來還算乖巧的,其他全讓管事帶走。
雖然天泓院的僕人不多,但在他這段日子的和善態度下,原本畏懼他的僕從們也較敢接近他,偶爾的交談,讓他明白了楚天仰當日的墜馬不是意外,而是有心人的操控。
楚天仰的貼身侍衛兼心腹蒙希義騙了他,被殺的馬匹在腰腹間有處刀傷,是匕首或是暗器尚未查明,只知馬兒是吃痛而發狂的高舉起前蹄,讓馬背上的小王爺狠摔在地。
可是他一直有個疑問,即便馬兒失控,有作戰經驗的小王爺怎會如此輕易落馬,人在危急時會緊抓馬首,精配的馬鞍該有防止下滑的作用,讓他避開致命危機。
「告訴她,不用問我,她想怎麼辦就怎麼辦,我不出席。」春宴無非是吃吃喝喝,任人品頭論足,說些言不及義的風花雪月。
他不是楚天仰,沒興趣與那些妻妾官員應酬,他寧可把時間拿來陪曉曉。
「往年都是由小王爺坐主位,招待許久不見的親朋好友,如今小王爺重傷初癒,不少人會前來關心探望,不可怠慢。」綠袖本分的轉述世子妃的叮囑。
蕭墨竹狀似漫不經心的撫摸愛妾小手,淺笑吩咐,「我這身子還沒好全呢,禁不起累,叫她小事自個兒做主就好,用不著事事要我操煩……」
天色晴朗,雲淡風輕,正是出遊的好日子,悶了這麼久也該到外頭走動走動了,看看記載中的大唐風光。
第5章(1)
「……啊!我、我不行了……饒了我吧……」
紗帳裡春潮未歇,翻浪千丈復跌落,鶯聲嬌啼酥麻人心,溫柔鄉是英雄埋骨處。
垂落的石榴紅紗帳內,兩條赤/裸/裸的身影如難捨難分的鴛鴦熱切交纏,雪白大腿勾著精實腰身不住往上迎合,欲/仙/欲/死的快活叫人欲罷不能。
一個翻身,口喊不行的嬌艷女子跨坐男子腰上,香汗淋漓的扭腰擺臀,白嫩豐盈上下擺動,口中的喘氣聲也越來越快。
像是永不知饜足一般,兩人一次又一次的交/歡。
一聲男子的低咆驟起,精華盡出,淫靡氣味瀰漫一室,虛軟嬌軀才覆下。
「嗯,有點沉……」壓得他的腰有些下沉,幾乎要折了骨頭。
幸好他是習武之人,有武功傍身,否則此等份量的美人兒也難以消受。
「啐!死相,說什麼渾話,若非你床第間的表現頗佳,我會看中你嗎?」她玉指往他精壯胸口一劃,眼泛春波。
男子笑聲沉厚,倏地抓住她調皮的手,「屬下也不敢妄想高攀夫人你呀!你是王府最得寵的美人兒,連多看一眼都是一種褻潰。」
「什麼最得寵的美人兒,你存心酸我是不是,自從那賤人入府後,我這人人吹捧的寵妃就不再受寵了。」一想到這些日子備受冷落的情況,曹玉罄咬牙切齒的從男人身上退開,翻了個身側躺,以錦被蓋住腰腿,仍曝露大片春光,令人心猿意轆轆。
他一手撫上她雪嫩大腿,探向私密之處。「誰敢搶了你的鋒頭,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,你曹側妃一瞪眼,這王府的天就要翻了。」
她芙蓉面上驟生惱意,一掌拍開他的手,「你會不曉得哪個人搶了我的鋒頭嗎?還不是你那個好主子專寵那個姓季的臭女人,把王府裡搞得天翻地覆,沒一個得他歡心。」
不就是個醜女人,一張大花臉,徒負艷賽桃李的艷名,她一入王府沒多久小王爺就醒了,不只小王爺要那女人留下照顧,還樂得王爺、王妃像臉上開了朵花,直呼是天賜的福星,吩咐她穿的用的全比照側妃等級,不許有所輕慢,一定要當活菩薩供著,連長孫儀鳳都忍氣吞聲,不敢得罪。
本以為留下季曉蘭不過是圖一時新鮮,興頭過了就會丟到一旁不聞不問,小王爺的脾性她最清楚不過了,貪鮮好色,攪和個幾天也就沒味了,不會對哪個女人生了情分、動了心,就連她自己也抓不住小王爺的心,但至少留在她床上的時間比別人都多。
可沒想到她做不到的事竟有人搶得先機,季曉蘭不知使了什麼媚術把小王爺迷得團團轉,一個人獨佔了所有寵愛,讓其他人獨守空房,等不到那沒天良的夫婿。
說來可惡又可恨,季曉蘭只是小小七品宮的女兒,怎能和她這二品大官千金相提並論,霸著大家的男人不放,是何居心?難不成想爬上正妃的位置?
「別惱別惱,氣壞了身子骨可沒人心疼,我不是代替主子來陪你了,讓你深閨不寂寞。」男子的臉掛滿諂媚的笑,但眼底如冰霜般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