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已有幾分醉意,白櫻有些訝異夫人的酒量竟這麼差,一杯李子酒就醉,連忙勸道:「夫人醉了,我扶您進房去歇著吧。」
「我沒有醉。」葉含青瞇著眼笑呵呵的,站起身時搖晃了下,感覺身子輕飄飄的,她走了幾步,差點摔跤,冬竹和白櫻急忙攙住她,扶她走往寢房。「哎,我說了我真沒醉。」
「是是,您沒醉。」白櫻和冬竹哄著她,將她扶到床榻上,冬竹替她脫鞋寬衣,白櫻擰了條巾子來為她擦臉、擦手。
沒多久,見她已呼呼大睡,兩人替她蓋上被褥,吹滅燭火,便輕聲退了出去。
深夜時分,阮知熙進來時,見她已睡著,正要脫去外袍在她身邊睡下,她霍地坐起身,指著他的鼻子張狂的命令。
「小熙子,你還呆愣愣的做什麼,還不過來侍寢。」
小熙子?侍寢?原以為她這是又作夢了,但在黑暗中覷見她那雙黑亮亮的眼睛,是清醒著的。
阮知熙瞇起眼,「你敢叫本王侍寢?」
她糾正他,「你不是本王,你是小熙子,是本小姐的奴隸,還不快來服侍本小姐就寢。」
他嗅到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酒味,眉峰微皺,她這是喝酒了,連他都不認得?他挑起眉,「要怎麼侍寢?」
「呃……當然是先幫本小姐脫鞋。」她說著,同時朝他伸出兩隻腳。
他抓住她兩隻白皙的蓮足,不懷好意的再問:「然後呢?」沒想到她醉了這般有趣,存心逗弄她。
「然後?」她腦袋鈍鈍的想不出來。
「要寬衣對不對?」他提醒她。
「對、對,要寬衣。」她憨傻的點頭。
他不客氣的扒掉她身上僅有的那件裡衣,兩手恣意的揉著她飽滿酥嫩的胸脯。
「你在做什麼?」她覺得好似有些不太對勁,但帶著醉意的腦子卻渾渾噩噩的想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。
「本王這是在侍寢。」
「我說了你不叫本王,你叫小熙子。」
「小熙子是誰?」他想弄清楚她嘴裡叫著的小熙子究竟是不是他,倘若不是,她就該死了。
「你好笨,小熙子就是阮知熙呀。」
見她沒叫錯人,阮知熙滿意了,將她摟進懷裡,啄吻她微啟的粉唇。
「唔唔唔……」她掙扎了幾下,但沒掙脫開來。
好不容易饜足了,他放開她正要說什麼,發現她竟闔上眼睡著了。
他又好氣又好笑,抱著她一塊躺在床榻上,愛憐的撫摸著她的睡顏,心忖著等收拾周思楓後,他就無須這般遮遮掩掩,能光明正大的寵愛著她了。
「含青,再等本王幾天。」他在她耳邊輕喃。
翌日清醒後,葉含青絲毫不記得昨夜的事,早上起來時發現自個兒竟又光著身子,她迷糊的想起她昨晚好像又夢見了阮知熙,還叫他侍寢……可她的衣裳總不可能是夢裡的阮知熙替她脫的吧,八成是她昨晚喝了酒後,覺得熱,自己脫掉的……吧?
兩日後,一連下了幾天的大雪停了,冬陽還露了臉,葉含青興匆匆去看阮知熙給她的鋪子。
過午之後,她坐著王府的馬車來到東坊市,跟著王府裡的一名管事,朝那間鋪子走去。
她還沒進鋪子,光站在街上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,眼睛便發亮,因為這些人在她眼裡全代換成了閃閃發亮的錢。
這間鋪子的地點極好,就位於在長華大街上最熱鬧的地段,這裡是東坊市的中心點,人潮交會之處,而所謂人潮就是錢潮,這附近這麼多人,自然也會為她的鋪子帶來很多的生意。
領她來的是一個約莫四旬的女管事,她身形胖胖的,臉上帶著笑,拿了鑰匙,打開上鎖的門。
「夫人請進。」
葉含青走進去,發現店舖滿寬敞的。
「除了前頭這兒,後面還有個堂屋和一處院子,裡頭隔了幾間房,夫人可以留下一間,日後若過來時也好有個歇腳處,其它的則堆放貨品或是讓夥計睡在裡頭,夜裡也好看著店,免得遭了賊。」女管事一邊說著,一邊領著她往裡面走。
看了一圈後,葉含青很滿意這間鋪子。
臨走時,那女管事又說:「這鋪子看夫人打算怎麼佈置安排,再告訴奴婢,奴婢找人來給您施做。」
「多謝陳管事,我回去畫好草圖,再拿給你。」
走出鋪子,趁著這趟難得出來,葉含青到坊市逛了圈,參觀別人的店舖是怎麼擺設,販賣的物品有哪些。
這處坊市規模不小,有很多她看都沒看過的物品,但對冬竹等人而言卻是很尋常的東西,對她嘖嘖稱奇感到不解。
冬竹心忖,許是夫人先前撞傷腦子,忘了以前的事,連這些物品也給忘了。只是說也奇怪,夫人忘了那麼多事,倒是莫名其妙的會做出那些可愛的玩偶?
這事她先前曾問過夫人,夫人當時是這樣回答的,「我前生可能會做這些,上次撞傷腦子之後,就把我前生的某部分記憶給撞出來了。」
逛一圈下來,已近黃昏時分,葉含青坐上馬車準備返回王府,一邊跟冬竹和白櫻討論那間店舖要怎麼佈置。
回到王府,下馬車準備回迎雪閣,她在半途遇上了周思楓。
「聽說妹妹去看王爺賞你的鋪子了?」
「嗯。」這兩天宮裡都會送來皇后親手烹煮的菜餚,她心急著想回去吃晚膳,所以只是輕應了聲,便要往前走。
她這般怠慢惹得周思楓不快,使了個眼神讓一名婆子攔住她。
「青夫人別急著走,咱們夫人還有話同您說。」
「什麼事?」葉含青回頭望向周思楓。
周思楓溫婉的輕聲啟口,說出的話卻夾棍帶刺,「妹妹這回救了安安,在王爺跟前立下了功勞,連我也沒看在眼裡了。」
「沒這回事。」葉含青搖頭否認,她只不過是想趕回去吃皇后做的菜而已。
周思楓幽幽再道:「聽說連宮裡都給妹妹送來皇后親手做的菜,能得皇后如此青眼相待,妹妹現下可今非昔比了,怪不得不想搭理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