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樣……會不會有流言?」
他笑父親的庸人自擾。「會有什麼流言?」
「容家長子和容家次媳的不倫之戀。」容柏凡已經把媒體的標題想好了。
「也好,讓記者們有些事忙。」他看得很開,甚至還想鬧些事上上新聞媒體。每日一聞,好滿足大眾的偷窺欲。
第五章
冉曼珩心想,不知道今日的婚宴多了一個她會有什麼意義?
總之,她還是來了。
她不知道為什麼要來,是為了表現她的參與感,還是為了和新娘子才萌芽的友情?
「你是愛玲的新朋友冉曼珩嗎?」
文質彬彬的簡召璋端了杯雞尾酒走向她,身上古龍水的味道清新好聞。
「我是冉曼珩,請問閣下是?」
「簡召璋,愛玲的哥哥。」他朝她友善一笑。
好一個玉人兒,一襲鵝黃色的緊身短洋裝,把她的美雕塑得更無邪。
「你們還真有些相像。」她說。
「愛玲這兩天常提起你。」他啜了一口雞尾酒。
她謹慎的看著他,「平凡如我,不值得成為談話焦點,我是很害羞的。」
他從善如流的道:「今天的你看起來是有點害羞。」
「我一向如此,愛玲是新朋友,不夠瞭解我。」
「愛玲說你也替容氏工作,在檔案室。」他突然道。
聞言,她頓時呆住,差一點讓喉間的小點心嗆到。真是狼狽,她好後悔來這裡。
他拍了拍她的背。「你放心,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。」
「呃?」她一時沒會過意。
「我知道你的秘密,不過我不是長舌公,不會亂拆你的台,你在容氏絕對安全。」
她不以為然,「現在連你就有兩個人知道內情了,我不認為還有安全可言。」
他拍胸脯保證:「你真的可以相信我,你不願讓海堯知道,我在他面前就絕口不提這件事。」
說曹操,曹操就到!
「召璋,恭喜啊!」
容海堯挽著程珊嵐,神情怡然自得的走向他們。他表面上笑容可掬,實際上是笑裡藏刀。
「珊嵐也來了,真是稀客。」簡召璋看向程珊嵐,他有些吃驚。
「愛玲忘了給我帖子,我還是厚著臉皮來了。」程珊嵐眨著瑩亮的明眸,像是抱怨,又像是開玩笑的說。
「給海堯帖子,就等於是給了你帖子,你們都是容家人嘛。」簡召璋聰明的回應,他很清楚程珊嵐喜歡聽什麼話。
「那不一樣,不信你問海堯,給他帖子和給我帖子怎麼會一樣?」她嬌嗔。
容海堯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冉曼珩瞧,直到程珊嵐喚他,才讓他回過神。
「什麼?」
「召璋說給你帖子和給我帖子是一樣的,你快告訴他不一樣。」
此刻,程珊嵐注意到冉曼珩的存在,同時也注意到容海堯對她似乎很感興趣。
「召璋,你的女朋友真漂亮,愛玲的喜酒喝完是不是應該輪到你啦?」
「女友?你說曼珩是嗎?」他看向身邊的冉曼珩,「她是愛玲的朋友。」
「原來是愛玲牽的紅線。」程珊嵐自顧自的下結論。她不能不這麼做,她必須預防一些她不樂於見到的事情發生。
「紅妮的玻璃鞋是冉小姐提供的。」容海堯打破沉默,他不喜歡珊嵐把冉曼珩與召璋扯在一塊。
「原來是冉小姐的紅色玻璃鞋。是十萬元吧?花了十萬元買下一雙玻璃鞋,如果不是海堯疼紅妮,我是花不下手的。」
「我願意將它買回,可是容先生似乎並不同意。」她不高興容海堯莫名其妙的輕視語氣。
「是啊,冉小姐還付了一百元的利息。」容海堯挖苦地說。
「哦--原來是因為我的利息付少了,所以你才不願意把鞋子賣還給我,早說嘛,我會再往上加個三百或五百的。」
容海堯殘酷一笑,他有他的自尊,「你說的是五百萬嗎?我以為你是因為家裡窮所以才會賣鞋。」
冉曼珩知道他是故意的。真奸詐!故意挑在愛玲的婚宴上找碴,為了保持良好的風度,她是不好發作,可她會在心裡狠狠地記上一筆。
「我是挺窮的,窮到一天不工作就沒飯吃。不過,賣鞋實在不是我的主意,既然賣了,我也只好認了。如果你們願意好好善待我的玻璃鞋,也許換個主人對它會是件好事。」
語畢,冉曼珩走回一進門時所坐的位子,準備再坐一會兒後就打道回府。
容海堯破壞了她的好心情,兩人肯定是犯沖。因此才會每次見面就吵架,即使扮成歐巴桑也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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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曼珩洗完澡正準備入睡,這時冉薔薇來敲她的房門。
就連外人也看得出來,她們並不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姊妹。
「妳要睡啦?」冉薔薇往她的床邊坐下。
冉曼珩不想聊天,逕自往床中躺下。很舊的一張木床,是她母親在世時和父親共睡的床。
「我今年二專畢業,做姊姊的是不是應該送我一份禮物啊?」討好處的時候,套套姊妹之情一向好用。
「妳向爸爸和你媽要去,我現在是窮光蛋,甭說大禮,連小禮物也送不起。」
「我要的禮物花不了你多少錢的,就看你肯不肯幫忙嘍。姊,你會幫我吧?」冉薔薇伸出右手食指在床單上畫圈圈,溫馴的模樣令人會產生她脾氣很好的錯覺。
「我現在很累,恐怕沒有力氣可以幫你。」冉曼珩不想勉強自己做任何不情願做的事。
「只是拜託你介紹工作而已,應該不是什麼要花力氣的事吧?」
冉薔薇近日特別針對前十大黃金單身漢做了一張分析表,她發現容海堯最具魅力,集各項強項於一身。
如果能嫁給這樣的男人,不僅今生衣食無缺,連將來的身後事也絕對會有一番哀榮。
「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,怎麼替你介紹工作。」
「妳不是T大畢業的高材生嗎?如果連你的工作都難保,那其它人不就得喝西北風。」她一定是故意拒絕她,見不得她好。
「一言難盡。」都是那雙玻璃鞋惹的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