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亥時ソ玻璃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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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頁

 

  他的心抽動了一下。任誰聽了如此感性的告白,心裡都會有些波動,畢竟人非草木,孰能無情。

  「珊嵐,不要這麼重感情。」他勸告她。可卻說服不了自己的心,因為他也是那個為情所困的笨人。

  她拭了拭淚。「我知道。」

  「忘了今天說的話,我們都要忘了。」

  他寧願自己今天忙得天昏地暗,不曾和珊嵐出來用餐。兩人同是一家人,有些事情說破反而不好,見面時難免會尷尬。

  「海堯,我沒有要求你改變什麼,我明白你情歸何處,向你表白也不是要你對我許下承諾。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埋在心裡像壓著塊石頭似的,很不舒服。」

  「妳只是太寂寞了。」

  「不全是。」她搖搖頭。

  「走出容家大宅,去交交朋友、參加婦女會、慈善活動,什麼都好,去過你自己的生活。」

  她把自己關在容家,所以她過得很不自由,是她讓自己變成這樣的。

  「但是爸媽那裡不好交代,他們已經習慣我……」

  他打斷她的話:「不要在意爸媽,日子一久他們一樣會瞭解你有追尋自己快樂的權利。」

  文明的社會,有太多的壓力和包袱,很多人深陷憂鬱之網,他不要珊嵐成為那樣的人。

  「你是不是正在心裡笑話我?」

  他堅定的說:「傻瓜,我怎麼會在心裡笑話你呢?我們是一家人嘛!」

  「是,我們是一家人。」

  「你一定要先成為一個快樂的人,才會是一個快樂的媽咪。你快樂,紅妮才會快樂。」

  他成了她的心理醫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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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冉曼珩正式參與話劇社的第一次排演。她誤打誤撞,認識了這群對戲劇狂熱的同事。

  她在這裡看見了不同風貌的簡召璋。他一改平日一板一眼的嚴肅形象,成了耀眼的台柱。

  「沒想到你這麼放得開。」真的很佩服他。

  「如果不放開自己,就沒辦法把戲演好。」

  「我就不行,老是會覺得不好意思。」原來她並不適合演戲,這是參加話劇社額外的收穫。

  「何小姐說你在大學裡什麼社團都沒有參加,是嗎?」大學四年裡他都是話劇社社長。

  「忙著賺錢,沒空參加社團活動。」

  那段日子連喘口氣的休閒時間都沒有,哪有閒情玩社團!不過她倒一點也不遺憾。

  「好可惜。」

  「提到韻文,說真的你對人家到底有沒有意思?」

  何韻文托她打采消息,又不能太刻意;只好趁這個空檔,佯裝是隨口探問。

  他笑了笑。「我是很想和她試試看,但何小姐大概沒有意願,我約了她兩次,她兩次都拒絕。」

  什麼?冉曼珩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答案。韻文到底在想什麼?召璋約她又拒絕人家,嘴上卻嚷著遇到的人都是不積極的笨蛋。

  「不可能,你是不是誤會韻文的意思?」

  「應該不會,何小姐清楚的告訴我她已經有約,沒空跟我吃飯。」

  聞言,冉曼珩告別了簡召璋。

  她匆匆的衝到何韻文家,劈頭就問:「你是不是在端什麼架子?」

  「沒有啊,我最不會端架子了。」

  正在跑步機上慢跑的何韻文,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。

  「召璋說他約了你兩次,你兩次都拒絕。」

  她無辜的說:「誰教他兩次都是臨時約我,我又不是閒著沒事幹,等著讓他約。」

  冉曼珩無奈的看著她。「他可能每天都會有臨時需要加班的狀況,根本沒辦法三天前先和你敲定時間,當然得在確定當天有空的情況下才約你。」

  「沒法三天前預約,那他可以一天前約我啊,我又不是沒身價的人,必須隨傳隨到!」

  「韻文,他很喜歡你,你不要讓自己的任性搞砸了自己。」

  何韻文睜大了眼,「他真的很喜歡我?」

  「他如果不是喜歡你,我又何必大老遠跑來提醒你。」

  「那現在怎麼辦?快想辦法搬張梯子讓我下來,我現在有點騎虎難下了。」

  「我替你說項去。這回你自己要好奸把握,再有狀況可是很難挽救的。男人大多承受不了被女人三次狠心的拒絕,加油啦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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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翌日,冉曼珩主動約簡召璋吃中飯,不料卻讓容海堯給撞個正著。

  妒火中燒的容海堯,怒焰盤據心頭,他故意走向他們,冷冷地道:「在聊什麼?聊得這麼開心?」

  「海堯,這麼巧?」簡召璋不明所以的問。

  「是啊,我以為榮昌集團的開發案已經弄得你無法喘息了,原來還有時間和冉小姐來個午餐約會。」他瞪視她。

  簡召璋不是糊塗蛋,當然聽得出容海堯的不悅,要是不好好處理恐怕會在餐廳裡鬧笑話。

  「我正要走,你陪曼珩喝杯咖啡吧。」他站起身來個先閃為妙。

  待簡召璋走後,他坐了下來,目光冰冷的直視她。異樣的氛圍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劍拔弩張,正僵持不下。

  「你非要這樣不可嗎?」她打破沉默。

  「怎樣?怕我捉姦在床?」嫉妒使他口不擇言。

  她一驚。「你怎麼敢用這種字眼?」

  「為什麼不敢?我還有更難聽的字眼,要不要聽?」他冷冷一笑。

  「你只是我的老闆,不是我父親、不是我丈夫,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。」她不客氣的提醒他。

  他斂起笑容。「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,你應當為我守貞,不該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。」

  「守貞?你是不是用錯字眼,我為什麼要為你守貞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」

  「冉曼珩,妳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。」他太想獨佔她了,才會如此失態。

  「你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?」她不願再激怒他,怕影響到召璋和薔薇的工作。

  「是啊,我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?你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。」

  他的話很傷人,她忍住想哭的衝動。

  「對!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,你最好離我三丈遠,大家相安無事。」她說完話,便迅速起身。冉曼珩窈窕的纖影隨即隱入熙攘的街道裡,彷彿伴隨著一聲哀怨又悲涼的歎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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