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陰陽調和?」
王春蘭點點頭。「易經上不是說,男為干、女為坤:男為陽、女為陰嗎?干是天,坤是地,天地生萬物,陰陽當然要調和才能生萬物嘍。」
冉曼珩一笑,這麼年輕的學生,竟然也懂得天地陰陽之說。
「老師,你看我目前的數學成績夠不夠穩定?」
「為什麼這麼問?」
「因為我想談戀愛。」
「哦?想談戀愛了呀?」她的高中生涯從沒想過這方面的事。
「有個不錯的男生很喜歡我,我想跟他交往看看。」
「很好啊,做個朋友,大家切磋學業沒什麼不好。」
王春蘭高興的離去,留下令冉曼珩玩味再三的話語。
她到底在執著什麼?連她的學生都懂得陰陽要調和的道理,她為何不能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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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後
吳茹娟和馬頌廷請吃滿月酒,何韻文順便向冉曼珩預告她的婚期。
人人成雙成對,就剩她仍是形單影隻。
「曼珩,你會不會覺得茹?的兒子長得好像馬頌廷,將來一定會是個大帥哥,也許還會是個萬人迷。」何韻文轉身看向心上人,「召璋,我們生個女兒迷倒茹?的兒子好不好?」
「萬一咱們生的也是兒子呢?」簡召璋笑了笑。
「那就要曼珩生女兒,她生的女兒一定是個美人胚子。」
「是啊,海堯和曼珩生的女兒一定不會差。」簡召璋附議。
容海堯的名字撕扯著她的心。突地,她好恨自己,明明一直在乎人家,卻拉不下臉去找他。
其實她一點把握也沒有。一年說長不長、說短不短,也許他已經有了新歡,她去找他恐怕是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,自作多情。
總之,她活該!
「曼珩,你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海堯?」簡召璋直截了當的問。
「你不用問她,她是鐵石心腸。」何韻文揮了揮手。
冉曼珩只能苦笑。
「有沒有人告訴你們,珊嵐和鳳鳳的堂哥就要結婚了,可能和我與韻文差不多時候。」
「這麼突然?」
「才不突然呢!人家如膠似漆快一年的時間了,是你考慮太多,太龜毛。」
何韻文的話點醒她。有時候她也很受不了自己的個性,問題明明是出在自己身上,還老往人家身上挑毛病。
她決定明天下課後約容海堯吃晚飯,對他表明心意,不論他接不接受。
為了不讓自己退縮,她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給他,上頭寫著簡單的一句話--
我想通了,明晚八點愛情大飯店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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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曼珩沒把握容海堯會來。
她穿著初次見面兩人不歡而散時穿的衣裳,她要破除兩人相沖的宿命。
突地,容海堯站在她面前,笑吟吟地著看她。
「我可以坐嗎?」他紳士的問。
「嗯。」她輕輕頷首,心跳如擂鼓。
「你知道嗎?我從昨晚到現在興奮得一直沒合眼。」他直言對她的思念。
聞言,冉曼珩心海起狂濤,呼吸早已失去平常的頻律。
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,容海堯才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。
「打開它。」他遞上盒子。
「這是……」她接過手,打開它。
冉曼珩的聲音哽在喉頭,然後不爭氣的掉下淚珠。
「求婚戒指。我一直檢討自己求婚失敗的原因,發現自己忘了準備求婚戒指,顯得很沒有誠意,所以這一次我學聰明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她還是說不出話來。
「不要哭,曼珩,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永遠不會哭。」
「你總是讓我感動得想哭。」她好心疼他。
「我只是要讓你知道,和我在一起一點也不可怕。」
他打開腳邊的購物袋,拿出一隻黑色鞋盒,將它打開。
冉曼珩一驚。「紅色玻璃鞋!」
「我替紅妮買了另一雙玻璃鞋,這是你當初的那一雙。」
冉曼珩把玻璃鞋抱在懷裡,又哭又笑。
「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時辰出生的?」
「亥時,我是亥時出生的。你還想知道什麼?我全告訴你。對了,你問過我紅妮是不是我的孩子,紅妮是海航的骨肉,這是毋庸置疑的。我對她好,是因為海航是我唯一的弟弟,沒有其它原因。」
「我愛你,你還愛我嗎?」她深情的問。
「嗯。」他粲然一笑。
「我要你說出來。」她不滿意他的答題方式。
他順著她的意:「我愛你!」
萬歲!